老婦人抱著尸體嚎啕大哭,幾度昏厥了過去。
倏然,老婦人轉(zhuǎn)頭看著京兆府尹,“吳大人,是誰?是誰殺害了我的女兒?”
“夫人,這件案子還在查,我們剛剛確認(rèn)了女尸就是令千金,到底是誰殺害的令千金,還有待追查啊。”
“有待追查?你這是在搪塞我是不是?還是說對方權(quán)勢太大你得罪不起?你不敢得罪,我不怕,反正我女兒已經(jīng)死了,我也不要活了。”說罷,有嚎啕大哭起來。
身邊的小丫頭想勸解一番,可是被老婦人用力甩開了手,瞬間也只能靜立一旁了。
而這時,楚璃雪派去京兆府偷偷打探消息的殘?jiān)乱不貋砹耍瑲堅(jiān)聨Ыo楚璃雪一個震驚的消息。
“稟王妃,那死去的女尸今天有人認(rèn)領(lǐng)了,而且已經(jīng)確認(rèn)就是傅貞兒。”殘?jiān)鲁谅暦A報(bào)著。
聞言,楚璃雪心中有些責(zé)怪自己,若是當(dāng)初不跟皇上說讓傅貞兒嫁入敗家,或許她還可以好好的活著,如今……,只有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只是可憐她的母親了。
“那么白家呢?白家有什么說法?難道傅尚書的夫人就沒有去問白家嗎? ”殘雪疑惑道。
白家雖是皇親國戚,但傅尚書官位不低啊,難不成連保護(hù)女兒的能力也沒有嗎?白家人竟敢如此草菅人命這哪里還有天理王法?
“王妃,那我們要怎么辦?”殘雪道。
“殘雪,你晚上了給傅夫人送個口信,就說本妃明天要去寒寧寺進(jìn)香禮佛。”
“王妃,就這嗎?”殘雪好奇道。難道不應(yīng)該約那個傅夫人見個面什么的?
“就這些,若是她愿意見,自然會與我見面,若是不愿意,那也沒關(guān)系,我該做的事情,已經(jīng)都做了。”楚璃雪淡淡道。
翌日,清晨,楚璃雪邊乘坐馬車前往寒寧寺。
路途之中有人的馬車壞了,停在路邊休息,見到馬車掛著的燈籠上寫有宸王府三個字。婦人隨機(jī)上前道:“宸王妃,萬安。我要是寒寧寺請主持為我的女兒超度做法會,可是馬車壞了,不知王妃是否方便,捎上我?”
來人正是傅夫人,她以這樣的方式與楚璃雪見面,而且是乘坐的宸王府的馬車,這樣的話,她就不擔(dān)心有人會竊聽了,寺廟之中人多眼雜,還是馬車之中更安全些。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會想著她們會有任何的交談。
“傅夫人能以這樣的方式見本妃,想必是費(fèi)了些心思的吧。”楚璃雪淡淡道。
雖然尚書房的馬車不如王府馬車貴重,但也不至于讓整個車軸都斷了的,所以必定是有人事先做了手腳。
“宸王妃如此聰慧,真是宸王之福,看來,這北宸的江山終究還是……”
“唉……,傅夫人,今天我們要談的是傅小姐的事情,莫談國事啊。”楚璃雪適時地打斷了傅夫人的話語,不論她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畢竟現(xiàn)在的北宸國君是南宮安逸,北宸的江山自然是他的。無論如何,楚璃雪都不會接她的這個話題,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呵呵,王妃,是我多嘴了。既然,王妃說了事關(guān)小女,那就請王妃賜教吧。”
“傅夫人,傅小姐慘死,本妃也不愿看到,只是,死者已矣,生者能做的事情就是查出她的死因,讓死者瞑目。想必,傅夫人也想知道傅小姐究竟是因?yàn)槭裁幢粴⒌陌伞!?br />
聞言,傅夫人看向楚璃雪,心道,難道宸王妃知道女兒的死因?很有這個可能的呀,宸王府跟白家根本是死對頭,或許,宸王妃真的知道什么呢,那么他們在看到自己女兒被害就沒有出手相救嗎?
思及此,傅夫人冷冷道:“王妃看到小女被害,就沒有伸手援助,可是記恨小女當(dāng)初陷害之事?”
“傅夫人多慮了,本妃若是真的計(jì)較,當(dāng)初就不會求皇上把她嫁給白少飛了,按照律法你是知道的。”
“嗯。可是王妃要如何知道我女兒的死因?”
“讓白家人自己說出來。”楚璃雪淡淡道。
聞言,傅夫人就要下馬車,讓白家人自己說出來,簡直就是開玩笑啊,白家人殺了人還會告訴你嗎?
楚璃雪見狀,一把將傅夫人攔住,“傅夫人,本妃說讓他們自己招供并非與你玩笑,而是要白太后將來無法給他們活命的機(jī)會。”
“白太后是白家的人,她怎么會任由別人傷害她的家人不顧?”
“本妃自由辦法,這個只需要傅夫人好好的配合本妃才行。”
“好,你說吧,只要能為我的女兒報(bào)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傅夫人鄭重道。
聽到傅夫人這樣說,楚璃雪真是感慨母愛的偉大,隨機(jī)牽唇一笑,讓傅夫人附耳過來。
寒寧寺。
楚璃雪在正殿參拜了佛祖,添加了香油錢,便到后面去聽師傅講經(jīng),而傅夫人去了拜見了主持,請求他為自己的女兒做個水陸法會,超度亡靈。
寒寧寺主持惠安大師是云城最有名的禪師,擅長參禪、講經(jīng)和亡靈超度。
是夜,禮部尚書府大師為傅貞兒做了亡靈超度的法會。誰知,法會才進(jìn)行到一半,就被一陣陰風(fēng)吹滅了所有的燈籠,空氣中,徐徐傳來一陣陣的女子陰冷而凄慘的聲音。
“爹……娘……,女兒死的好慘啊,你們要為女兒報(bào)仇啊……”聲音響徹夜空,嚇得家丁婢女個個瑟瑟發(fā)抖。
第二天,傅尚書府鬧鬼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云城,大家眾說紛紜,不外呼是白家孽殺懷孕的妾侍等等。
“王妃,這招行嗎?白家人能去公堂嗎?”凝香不敢置信道。要知道那白家人是多么的囂張跋扈啊,仗著有白太后撐腰,這幾年坑害了多少百姓呢。
“當(dāng)然可以,要知道人最怕的就是鬼了。”
“那么王妃,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凝香在提到鬼的時候,還忍不住的四處張望一下,好像就怕從哪里突然竄出一個特殊生物來一般。
“當(dāng)然……沒有,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鬼由心生,所謂疑心生暗鬼,就是這個道理了。”
“哦……”凝香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晚,白府之人被京兆尹傳喚至大堂。
“白少飛,傅尚書狀告你謀害他的女兒,你可認(rèn)罪?”
“當(dāng)然不認(rèn)罪了,那傅貞兒怎么會是我害死的,怎么說她也是我侍妾啊。”
“那你可有毒打他?”
“沒有。”
聞言,楚璃雪真想上去打那京兆尹兩巴掌,有他這樣問案的嗎?擺明了就是怕白家找他的麻煩,所以才問一些不知所云的問題,想著就此作罷,楚璃雪怎么會任由他這樣去做。
而此時,云城之中的百姓聽聞,宸王妃請了惠安大師的師兄惠悟大師,據(jù)說這個惠悟大師可以恭請陰司的閻君前來審案。
雖然聽到有陰司的閻君,大家覺得有些害怕,但是畢竟這樣的事情十分難得,誰又想錯過呢。
惠悟大師點(diǎn)燃符紙,口中默默念著咒語,不一會兒,明亮的公堂也變的暗了下來,而且周圍還隱隱發(fā)著幽綠色的光,氣氛實(shí)在讓人不寒而栗。
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禁摩挲著胳膊,給自己安慰。白家人看到如此境況,也有些心虛了。
可白太傅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樣的場面他即便是害怕,也要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來。
忽然,外面幽幽的傳來一陣陣女子的哭聲,“大人……小女子冤枉啊……求大人為小女子伸冤……”
聞聽此聲,吳大人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難道是真的?真的有女鬼喊冤嗎?
思及此,吳大人正了正神色,一拍驚堂木道:“堂外女子,你是何人,為何不進(jìn)大堂來伸冤?”
“回稟大人,小女子姓傅名貞兒,是白家二房白少飛的妾侍,小女子是孤魂野鬼,堂上正氣太重,小女子的魂魄進(jìn)不去啊。”
“什么?你說你是小爺我的妾侍?你一定是冒充的。”
“公子,妾身知道你不喜歡妾身,但是畢竟是皇上的恩典,如今,妾身被人害死,暴尸荒野,沒有牌位,沒有供奉,魂魄四處飄零,實(shí)在是很慘啊。”
“可我只是打了你幾下,打幾下又不會死人,你……,你……你別來找我,是誰害死你的,你去找誰。”白少飛瑟瑟發(fā)抖道。
那聲音的的確確是傅貞兒無疑,可他也只是醉酒打了她幾下,打幾下么,又不是死人。再說了,告示上不是說,她是被掐死的嗎?
“公子,妾身只是希望你能替妾身討回公道,就算不為了妾身,為了妾身腹中的孩兒討回公道啊。”
什么?腹中的孩兒?難道說傅貞兒懷孕了?白家到了他這一脈,妻妾是不少,可就是只生了兩個女兒,外面百姓都說,是白家造孽太深,受到了上天的懲罰。看來,還真的是懲罰啊,傅貞兒剛剛懷孕,就被人害死了……
“你說,是誰害死你跟孩子的?”白少飛對著空氣大聲的喊道。
可對方卻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嚶嚶哭泣,白少飛這下可是著急了,他要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的孩子,傅貞兒,他可以不喜歡,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歡兒子啊。
“公子,害死妾身跟腹中胎兒的就是……”隨著一聲雞鳴聲,女鬼的聲音也消失了……
“大人,陰陽殊途,只要雞鳴,她就要離開了,看來結(jié)案只能在今晚了……”惠悟大師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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