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中,柔妃坐在妝臺前,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她終于順利的懷孕了。看來,宸王妃說的一點也沒錯,有藥王谷配制的丹藥,這一胎她一定可以一舉得男,若是生下皇帝的長子,憑著皇帝對她的寵愛,說不定青鸞宮也很快就要易主了。
正思忖著,柔妃的貼身宮女急急來報,說是淚妝宮的蘭妃娘娘忽然吐血昏厥了,皇后等人已經都趕到了淚妝宮,而太醫卻是診脈說是脈象無異。
“娘娘,您說淚妝宮娘娘這吐血,會不會是有人下的詛咒啊?”柔妃身邊的親信婢女秋荷輕聲道。
“下詛咒?怎么會啊,這個蘭妃雖然皇上很喜歡她,可是她對皇上總是淡淡的,又不爭寵,也沒有子嗣,誰會害她啊。”柔妃不以為然道。
“娘娘,那為何太醫說她脈象無異,又查不出什么來呢。奴婢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的。”
“有古怪?管她是什么古怪呢,就算是有人想要害她,那也是她自己倒霉,怪不得任何人啊,除非……”倏然,柔妃心中咯噔一下,她想到了什么,蘭妃與世無爭,但是皇帝對她可是很關心的,這也是在這紛爭的后宮之中,看似不得寵的蘭妃,卻是無人敢欺負的原因。或許對方要害的就根本不是蘭妃,而是自己。
如今皇宮有身孕的妃子就只有自己一個,皇后早已是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了,而自己現在懷有身孕,任憑皇后也是不能輕易動自己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違反宮規,若是師出有名,那么皇帝的面前也有了交代的。想到這里,柔妃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皇后,想要斗是吧,那就看看誰厲害。”柔妃從牙縫中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
聞言,秋荷面色一凜,“娘娘,您是說這件事是皇后娘娘做的嗎?”
“不是她,還會有誰,現如今本宮懷著身孕,她這是想把臟水潑到本宮的身上,本宮是不會讓她如意的,你現在就帶著幾個近身伺候的宮女,把這個關雎宮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都好好的給本宮搜查一遍,把那些可疑的東西都找出來,然后立刻燒毀,不要讓皇后的人抓住什么把柄了。”柔妃沉聲道。
不得不說,柔妃現在處事越來越沉穩了,成為一宮之主后的她也越來越有主子的模樣了,可是她終究無法忘記,自己過去的恥辱,她發誓,若是有一天,她一定要將那些過去全部抹殺。
“是。”秋荷領命出去,帶著幾個小宮女仔細搜查著關雎宮的每一個角落,正在這時,皇帝突然來了,嚇得一眾宮女紛紛跪地。
皇帝看出了眾人臉上的異樣,心中頓時劃過疑慮,隨即,沉聲道“你們在做什么?”
秋荷趕忙跪地道:“啟稟皇上,娘娘的一支丹陽鳳舞釵丟了,許是早上在散步的時候丟了的,所以,娘娘讓奴婢們好好的找找。”
聞言,皇帝淡淡一笑,那丹陽鳳舞釵是他送給柔妃的,看這些婢女臉上的焦急神情,想來柔妃一定是更加焦急的,可見她對自己送的釵是十分喜歡的。
“嗯,那你們繼續找吧。”皇帝揮揮手道。
聞言,宮女們如蒙大赦,趕忙快步離開。皇帝邁步進了宮殿,看到柔妃正坐在妝臺前面若有所思的模樣,心想著給她一個驚喜,便悄悄的來到了柔妃的身后,快速將她抱在懷里。
柔妃被這么突如其來的一抱,嚇得尖叫一聲,這個可是她畢生難忘的噩夢,皇帝見柔妃突然尖叫,一下子也愣住了,只不過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怎么看上去,她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呢。
柔妃看到了皇帝驚訝的表情,隨即收斂心神,躬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朕說過的,你是有身子的人,不需要在你的自己的宮里,就不需要行禮了。”皇帝淡淡道。
“多謝皇上,只是剛才臣妾想事情想的入神了,沒聽到皇上的腳步聲,驚了圣駕了,還望皇上恕罪。”柔妃并沒有起身,依舊是一派恭順的模樣道。
“愛妃無需多慮,你懷著孩子,也是朕剛才唐突了,本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竟嚇到了你,是朕的不是了。”皇帝柔聲道。旋即,雙手將柔妃攙扶了起來。
倏然,皇帝的眼眸落在了柔妃妝臺上那個漆器首飾盒里的丹陽鳳舞釵,剛才那婢女不是說這支釵丟了,在尋找嗎?可是釵并沒有丟,那么,那婢女又為何要撒謊呢?難不成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思及此,皇帝也沒什么心思待在關雎宮了,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關雎宮中。途徑御花園,聽到兩位嬪妃在竊竊私語。
“哎,容妃姐姐,你聽說了嗎?淚妝宮的蘭妃,被人詛咒了,今天都已經吐了好幾次血了,太醫都束手無策呢。”
“我說,錦嬪妹妹,你可不要亂說,這個事情,現在還沒有定論,是不能亂說的,當心招來殺身之禍。”容妃四處瞧瞧,發現沒有其他人,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若不是被人下了詛咒,那又怎么會吐血不止,太醫都診斷不出脈象呢。也不知道那淚妝宮的蘭妃,到底得罪誰了呢。”錦嬪依舊喋喋不休道。
她是最希望這件事宣揚出去的,尤其是皇后正準備著徹查后宮,整肅宮規,說不定就是那個人下的詛咒,而且她很快就可以看到那個人悲慘的下場了。
“好了,不要亂說了,這件事,皇后娘娘自然會處理的,你只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別的事情,還是少打聽微妙。”容妃淡淡說了幾句,見這個錦嬪也是個沒頭腦的,也不場合,就肆意妄言,她可不想被這個蠢貨給連累了。旋即,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御花園。
而站在一棵榆樹的后面皇帝,可是把方才兩人的談話,全部都落進了耳中的,蘭妃吐血不止,太醫診斷不出病因,皇后要徹查后宮,整肅宮規,他的后宮怎么就這么亂?沒有一天安生的。
蘭妃吐血不止,皇帝想到這里,心疼不已,那個柔美端莊的女子,總是淡淡的,感覺離她很遙遠的樣子,其實,他也知道,在蘭妃心中是有另外的一個男人的,而那個男人卻不是自己,這是對皇權的挑釁,也是侮辱,可是他卻不能處置蘭妃。
只要他要求蘭妃侍寢,蘭妃都會做好一個妃子的義務,對,沒錯,是義務,好好的侍寢,然后回到自己的宮里就開始沐浴更衣,還有就是喝下避子湯。
她就那么的不愿意給自己生孩子,每次侍寢完了都要沐浴,難道是嫌棄他臟嗎?可是蘭妃似乎平日里也是個愛沐浴的人,或許只是他自己想多的而已。可是如今蘭妃危在旦夕,他必須要前去探望一番的。
思及此,皇帝的腳步朝著淚妝宮走去,身后不遠處跟著的太監侍衛們也趕緊追了上來。淚妝宮外一片靜寂。
當皇帝來到淚妝宮的時候,皇后、太醫還有一眾宮女太監,塞滿了整個屋子。皇后坐在椅子上,看著跪著眾人,“你們可都是伺候蘭妃的人,蘭妃為何會吐血,你們居然說不知道,看來,你們是不怕死啊。要不要本宮殺一兩個給你們看看,看你們還敢不敢藐視本宮。”皇后厲聲道。
“皇后娘娘饒命啊。”眾宮女太監齊齊哭喊求饒道。
“皇后娘娘,蘭妃娘娘的脈象無異,老臣覺得……覺得……”太醫支支吾吾道。
“你覺得什么?說,不要跟本宮藏著掖著的。”
“老臣懷疑,蘭妃娘娘是被人下詛咒了,否則怎么會吐血不止,又查不出原因。”太醫鄭重道。
“被人下了詛咒?還是你醫術不行,想為自己開脫啊?”皇后雙眸微瞇,冷冷的看著太醫道。
這徐太醫可是太醫院的院首,醫術了得,皇后自然是相信他的醫術的,只不過皇后只是想借用徐太醫的嘴巴,其他的可能性說不來吧了。在皇宮這樣的大染缸里,沒有人的手是干凈的,想要得寵,想要上位,勢必都是要踩著別人的尸骨才能走上去的。
“皇后娘娘明鑒,老臣行醫多年的確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病啊。”徐太醫沉聲道。一句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就足以說明他的醫術不差了,否則怎么會行醫多年呢?
聞言,皇后勾唇一下,徐太醫的話,她真是太滿意了,接下來就可以挨個搜查了,尤其是哪個屢次給她難看的賤人。
“徐太醫,你的醫術,其實本宮是相信的,只是你說,蘭妃是被人下了詛咒,可是蘭妃素來不與人交惡,在宮里也不爭寵,她這樣的性子,又怎么會被人下詛咒?究竟是誤中副車,還是有人想要謀害什么人。”皇后淡淡道。
“回皇后娘娘,這個老臣就不知道了,老臣只知道現在蘭妃娘娘生命垂危,若是不能治好吐血的毛病,怕是很危險的。”徐太醫蹙眉道。
宮里女人的斗爭他早已司空見慣,只是這個蘭妃一直都不怎爭寵,但是卻得到皇帝的喜歡,雖然如此,但皇帝現在最寵愛的人是柔妃,所以,與其讓他相信是有人要謀害蘭妃,倒不如讓他相信蘭妃只是誤中副車。
“哼,你不知道,本宮就查個清楚明白,讓你們知道。”皇后拿出了派頭冷聲道。
這也是皇帝第一次覺得,皇后這才有個皇后的樣子,或許是她清醒了,明白身為皇后應該怎么去管理后宮了吧。
“來人,去清風觀,將妙竹道長請來,給蘭妃診治。”皇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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