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磯轉悠了兩天,夏青才和她媽媽聯(lián)系上,一個人領著行李在洛杉磯的街頭晃悠的不知方向,身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她,差一點就放棄了,正在她猶豫不決,彷徨不安的時候,終于聯(lián)系上了她的媽媽。
在這兩天里,她想了很多抱怨責怪的話,可是當聽到她媽媽那憔悴不安的聲音時,她楞住了,一瞬間僵硬的說不出話,就像舌頭被凍僵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拿著電話一句話也沒說,飛奔的跑去了馬路邊,慌忙的不斷在招手,幸運的是她很快打到了出租車,她快速的坐上出租車,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 I'm goi to usc hospital ”(我要去南加州大學醫(yī)院)。
師傅告訴她從這個地點到達目的地還有幾個街區(qū),她眼里的淚水已經(jīng)落滿了整個臉頰,完全顧不得師傅在和她說什么,只是一直催著師傅快點前進。
她哭泣的已經(jīng)泣不成聲,一雙手撐在額頭上,眼淚就這樣一顆一顆的掉落在腿上。
“Master, can you drive faster?”(師傅你能開快點嗎?)
她在車上不停地在催促,洛杉磯的街頭雖然沒有像貴陽這樣滿街的攝像頭拍違章,可是每一輛車都很有次序,一點也看不到搶路或者超速度的現(xiàn)象。
洛杉磯的街頭行人在不斷地穿越著,此刻她的心里像極了剛到洛杉磯的凌晨兩點,一直聯(lián)系不上媽媽的她,只能蹲在地上絕望的看著這片陌生的天空,把原本她想的一切美好畫面全部打碎在了心底。
手機又在手里不停地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手機屏幕,卻遲遲沒有敢按下去的勇氣,她怕醫(yī)院傳來是她不想聽到的消息。
前面開車的師傅不斷地在打量著她,很關心的對著她說道:“Girl!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May I help you?”(姑娘!你怎么了?我可以幫你嗎?)
“ Can you drive faster? My mother is dying, I haven't seen her for many, many years, and I don't want her to end up talking to me.”(你開快點可以嗎?我媽媽快不行了,我很多很多年沒見到她了,我不想讓她最后對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祈求,滿臉淚水的對著司機說,此刻她才真正的懂得什么是無奈。
司機師傅告訴她,很快就會到達,安撫著她不要著急。
此時她自己也明白,著急也沒用,可能一切只能聽天由命吧!她雙手放在胸前,開始祈禱著好運的到來,嘴里自言自語么得說道:“媽媽,您一定要等著我,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十多年了,我相信您也一樣等了我十多年,我們都不要在最后的這一點機會里放棄好嗎?”
“Get ready to get off! Up ahead is the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hospital”(做好準備下車吧!前面就是南加州大學醫(yī)院)他指了指前面對夏青說。
她背上自己肩上的背包,還沒等師傅的車子停下,就開門飛奔而去。
師傅準備張口說的話,被活活的卡在了喉嚨,一個字也說出來,就倒著車子走了。
在這棟偌大的南加州醫(yī)院里,她像一只無頭蒼蠅,亂串在每個角落里尋找著,滿臉淚水的她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終于她找到了那個病房,當她激動不已的推開房門,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空空的床,她再三確認下手機上的短信,再看看病房號“四一六病房”,的確沒錯,可是為什么沒有一個人呢?
突然有點慌張起來,不知該怎么辦,走在走廊里瘋狂的問抓著路人問,嚇得有人看著她就躲開了身。
她腦子突然一醒悟,嘴里不停地念道:“護士臺、護士臺、護士臺一定知道病人在那。”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精神分裂的病人,滿臉是淚水的痕跡,不長不短的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不堪,整個人就像一個神智不清的智障。
突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她好像看到了救命草一樣,飛奔的跑過去抓著就問:“四一六病房的病人哪里去了。”醫(yī)生臉上懵逼的表情告訴了所有人,他被驚嚇到了,也完全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Is there anything I can do for you?”(你在說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幫你嗎?)醫(yī)生有點著急的看著她問道。
她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著急,忘記了說英文說成了中文了,這是洛杉磯不是貴陽。
她又看著他說道:“Where are the patients in ward 416。”
這時醫(yī)生好像聽懂了她說的話,帶著她就往護士臺走去,交代護士臺給她查詢病人的去處。
年輕漂亮的護士告訴她病人現(xiàn)在正在搶救室搶救,她帶領著她趕往搶救室的方向走去。
“你是夏青嗎?”搶救室外站著一個男孩,他有著比夏青還高的個子,白白的皮膚,一頭烏黑的頭發(fā),還有那輪廓分明的五官,一口中文說的格外的清楚,一點也不像一個美國人。
夏青走道他面前,激動的問道:“我媽媽怎么樣了?”夏青輕輕的晃動了他的整個身體。
他看著他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現(xiàn)在搶救室里她媽媽的病情。
突然一下?lián)尵仁疑狭林臒粢幌伦訙缌耍腥硕贾肋@個燈一滅表示病人就要出來了,她既期待又怕失望,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未打開的門。
“咯吱”一聲作響,大門被醫(yī)生推開,她一步走到了醫(yī)生面前,緊緊拉著他手問道:“How's my mother?”(我媽媽怎么樣了)
醫(yī)生長嘆了一口氣,摘下嘴上的口罩,很抱歉的語氣對她說:“I'm sorry! We did our best”(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她突然向后退了兩步,差一點就攤坐在了地上,被一旁的男孩緊緊的扶住肩膀。
醫(yī)生帶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搶救室門口,隨后被退出來的就是一層白布遮蓋著的病人,她的媽媽,她盼望了十幾年的人,想了無數(shù)個重逢的幸福畫面,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悲慘的重逢。
她突然沉默了,慢慢的揭開那層白布,握緊了她的手,手上還有我一絲余溫,沒走完全的冰涼,一直追求完美的媽媽,在離開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優(yōu)雅,安詳。
她好像哭干了眼淚,此時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流淚,沒有哭喊,整個人異常安靜的看著,靜靜躺在擔架上的媽媽。
“媽,那個叫夏青的她到了,她來看你了,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像極了夏天樹上充滿活力的青葉,這樣的姐姐是我的驕傲。”
他突然開口叫的那聲“媽”,深深的傳在了夏青的耳朵,她突然抬起了頭,驚訝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就跟隨這醫(yī)護人員一起推向了太平間。
很多時候當我們以為一切都還來得及時,其實時間已經(jīng)悄悄的溜走了,有些事情已經(jīng)來不及,就像人的生死,永遠都在預料之外的計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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