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這邊!”
晁蓋等人神色匆匆,各自提著手中的兵刃,各個身上沾染著斑斑血跡,終于沖出了杭州城的大門,找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歇腳。
“大家都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的兄弟?”
許貫忠張開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在身旁的眾人身上掃視過去。此時,眾人身上,兵刃之上都帶著血跡,旁人根本難以區分是不是自己的血。
“沒有……”
“沒有,軍師哥哥放心,這都是那些賊人的血,若是折在這些宵小之輩手中,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張順輕笑一聲,咧著嘴揮舞著自己手中搶過來的一把腰刀說道。
“就是”,時遷點點頭,繼而看著許貫忠與晁蓋一臉詢問地說道:“哥哥,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那方臘故意安排的,想要將砸門都一網打盡?”
“我看,八成就是方臘那廝故意安排的!”
阮小七恨恨地說道:“這里可是杭州城,是那方臘的地盤。再說了,這武林大會不也是那方臘的主意,是他一心想要搞起來的么?”
“若不是他允許,怎么會有那么多官兵混進來。我看那些官兵恐怕就是他方臘的人假裝的,賊喊捉賊。我早就覺得方臘那廝不安好心,要不咱們乘著這會子城里大亂,再殺他個回馬槍,將那方臘給綁了,到時候由不得他不讓咱們出城!”
“這倒是個好法子!”,聞言,武松頓時看著晁蓋說道:“哥哥,你且在城外與軍師找個僻靜處躲一躲,咱們幾個兄弟悄悄混入城去,乘那方臘不備,將他綁了來,好送咱們回山寨!”
“且慢!”
見狀,晁蓋急忙制止說道:“諸位兄弟切勿沖動,此事恐怕并非是方臘的計謀!”
“這怎么可能?”
時遷頓時說道:“先前,那方臘的部下不僅那伙賊人提供了兵刃,而且還參與了圍殺我等。若不是卞祥和魯大師兩位哥哥開道,護著咱們沖出來,此時恐怕咱們還在城里呢!”
“時遷兄弟切勿沖動”,許貫忠此時開口了,看著時遷沉沉說道:“天王哥哥說的對,此事,并非是方臘自導自演的計謀!”
“若是那方臘想要將我等一鍋端了,他自然大可不必搞什么大賽,直接教手下的兵馬將我等捉了便是,那樣豈不是既省事又保險?”
“看樣子是方臘內部混入了官軍的奸細”,許貫忠接著說道:“這一回,方臘弄出的動靜太大了,恐怕朝廷早已經得知我等在此集會,正好在這里守株待兔呢!”
“眼下城里大亂,先前你們也看見了,那些人據是死士,便是方臘那邊也動了手。此時我們好不容易沖了出來,自然不能再回去了。更何況,這時候,那方臘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
“啊……不會吧,這里可是那方臘的場子,更何況先前他那些得力的屬下可都在呢!”,李俊不由出聲說道。
“這也難說“,許貫忠搖搖頭:“對方能混入這么多人,能夠造出這么大的陣勢,很可能就是方臘身旁的手握大權的親信之人被官府買通了,甚至很有可能不會是一個人,否則不會連方臘都察覺不出來。方臘這一回,恐怕是遭殃了!”
“既然如此,咱們還是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花榮頓時出聲建議說道。
“好,走!”
魯智深見狀,頓時就要再度擔任開路先鋒的角色,直接沖到最前面去。
不管這事情里面有沒有方臘的影子,眼下他們可是深處險地,若是一個不慎,叫天王哥哥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那可真是罪莫大焉,絕對是百死莫贖了。
“且慢!”
這時候,許貫忠急忙叫住魯智深說道:“此時情況不明,即便不是那方臘的主意,也說不定官軍會在這條路上設了伏兵,斷然不可再走此路!”
“對對,還是軍師想得周到,灑家這個腦子啊”,魯智深聞言,頓時一拍自己的光頭,繼而說道:“可是軍師,若是不走此路,咱們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別的路啊!”
“不知道就摸索著走,一直向北,找小路離開,絕對不能走大路”,許貫忠沉沉說道。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速度就會慢下來,還不知道要走多久,走到哪里呢”,武松頓時嘆息一聲說道。
“沒辦法了”,晁蓋頓時說道:“軍師說的不錯,眼下我們若是走大路,絕對是與自殺無異。先尋小路一直往北吧,等過客這一截再想辦法!慢就慢一點,說不定,咱們這么過去,還能遇見伏兵呢!這一回,朝廷恐怕是下了不少本錢在里面!”
眾人見得晁蓋這般說,當下也只能點點頭。眼下他們倒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倒不是他們懼怕,眼下只有十來個人,若是來上幾個人自然不懼,但是若是遇上成隊的官軍,一旦被圍,那可就麻煩了。
忽然,便在這時候,一旁的混江龍李俊頓時眼球一轉,看著晁蓋有些驚喜地說道:“哥哥,小弟倒是有個主意,不僅可以教咱們盡早回到山寨,而且一路上也應該不會再遇上伏兵!”
“哦?李俊兄弟有何辦法,快說來聽聽!”
聞言,晁蓋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李俊。
“官府若是設下伏兵,也定然會在我等北去的各個隘口之處,畢竟不論是王慶、田虎還是咱們,都要一路向北去,官府若真是下了大本錢,到時候咱們少不了一番拼斗”,李俊解釋說道:“小弟的意思,咱們現在不必向北行,而是一直往東去!”
“往東?”
晁蓋不由一愣,有些不明白李俊這話的意思。
“不錯,江浙地區本來就離海不遠”,李俊說道:“等到了海邊,我等弄只船來,有我與七哥,不愁大家回不去!”
“那倒是了”,許貫忠頓時恍然大悟地說道:“到了水面上,豈不就是你混江龍與活閻羅的天下了。即便是遇到什么麻煩,你二人也足以料理了!”
“這倒確實是個好主意!”,晁蓋笑著點點頭,一臉贊賞地看著眼前的李俊:“官軍便是做夢也想不到,我等會從海上返回。這樣不但避免了諸多麻煩,而且既安全,又節省了不少時間!”
“只是這樣下去,恐怕會教蕭軍師他們撲個空了!”,呼延灼看著晁蓋他們說道。
“咱們在半路設法給他們送個信就行!”,晁蓋想了想說道:“除此以外,也沒別的辦法了!”
“哥哥,要不小弟留在此處,待打探清楚消息了,再行返回山寨?”
便在晁蓋剛要準備吩咐眾人動身之時,那鼓上蚤時遷頓時看著晁蓋提議說道。
“這……賢弟異人留在此處,委實太過兇險……”,晁蓋聞言,頓時有些遲疑地說道。
時遷留下來打探消息固然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這里畢竟是江南,方臘摩尼教眾遍布各地,而且還有著官軍混進來,他倒是有些不怎么放心。
“天王哥哥盡管放心便是”,時遷嘿嘿一笑,一臉自信地說道:“若是小弟一人,自保絕無問題。天王哥哥與諸位兄弟盡管先行返回,小弟打探清楚此事的始末,摸清楚方臘的陰謀之后,即刻返回山寨向哥哥稟告!”
“好!”
見得時遷這般說,晁蓋繼而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時遷兄弟多加小心,我等在山寨等著你的消息!”
話音落下,晁蓋隨即與眾人轉身,開始一路向東尋路而去。
……
三天后。
“圣公……圣公醒了,圣公醒了!”
“爹……爹……”
在一旁的方毫與方金芝頓時一臉殷切地看著眼前徐徐睜開雙眼的方臘。
在其身后,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和方杰、方貌、石寶、鄧元覺、司行方、王寅等人也簇擁上前,看著床上的方臘。
只是此時,鄧元覺、石寶、司行方、王寅幾人各個都帶著傷,有的腦袋上裹著布條,有著手臂上裹著布條……
“我還沒死……”
方臘臉色蠟白,徐徐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眾人,繼而幽幽輕吐出一口氣來,繼而微微側著頭,看著自己左臂只剩下了半截,不由有著兩行淚珠掛在了眼角:“可是,我的這條手臂……”
“圣公,屬下萬死,沒能夠護得圣公周全,還請圣公賜罪!”
聞言,鄧元覺、石寶、王寅、司行方頓時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病床上的方臘沉沉說道。
“阿彌陀佛,這回算是你命大,只是丟掉了一只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時候,那發須屆白的汪公老佛看著眼前的方臘,緩緩說道。
“是啊”。
聞言,那方臘怔了怔,方才說道:“若不是石寶拼死擋住厲天閏那一刀,此時的方臘,哪里會是丟掉一直手這么簡單……”
繼而,方臘看著床邊的的鄧元覺等人各個都帶著傷,頓時嘆息一聲:“都起來吧,若不是你們先前拼死相救,此時的方臘,已經到了陰曹地府了。只恨方臘先前瞎了眼,錯信了那厲天閏,將杭州的防務都交給了這個狼子野心的狗賊!”
“事到如今,你怪別人又有何用?”
聞言,那汪公老佛再度說道。
“恩師教訓的是,我錯了!”
方臘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若是方臘先前能夠聽得進恩師的半句勸告,也斷然不會有今日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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