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路既是考核的名稱,亦是這片空間的稱謂,五人聯手將眾人送入死亡之路,時間定格在下午六點。身份玉石上的陣紋激活,一股關于考核與死亡之路的信息注入眾人腦海,原本昏昏沉沉的人頓時清醒過來,死亡試煉正式開始。
廣袤的草原綠油油一片,嫩綠的小草隨著微風搖晃,整個綠色之海似如泛起道道波浪,朝著遠方傳遞而去。蔚藍的天空被夕陽染成一片火紅,妖嬈的云彩漂浮空中,在草原上投下片片斑影,太陽的余暉灑落大地,柔軟的青草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嬌嫩,極具生命力。
楓澗飛收斂著氣息靜靜的躺在青草中,一開始就出現在草原中,這讓人十分無奈,一望無垠的草原,稍有什么舉動就會被人發現,依照規定,死刑者與參考者是絕對的對立面,而參考者之間的關系也很復雜,總之,在這片空間要想活下去,唯有依靠自己。
夕陽灑盡最后一絲余暉,夜幕籠罩著整個大地,黑夜的面紗嚴重的隔絕眾人的視線,楓澗飛在確定可感知的范圍內沒人之后,小心翼翼的起身,離開這難以藏身的草原。
短短兩個小時,據玉石傳遞的訊息,已有一千八百多人死亡,龐大的死亡數字一點也不比以往底,死亡之路無論怎樣更改規則。對于所有參加者來說都是殘酷的。
月光之下,幾名絕望的少年瘋狂的在草原上奔跑,殷紅的鮮血從身上的傷口不斷流出,被踐踏過的青草染上了一層鮮紅,一道紅色魅影掠過,明亮的匕首散發著冰冷的寒光,無情的劃過幾人的咽喉。
僅存的一名少年癱倒在地,全然不顧滿身的傷痕,滿臉恐懼的看著對方,身體不住的顫抖,喃喃的亂語:“別殺我,別殺我……”
紅衣女子彎腰撿起已死亡少年的玉石放入儲物戒中,緩緩的向少年走去,一襲血紅色的長裙淋漓盡致的展現著婀娜多姿的身材,高挑的身形呈現出誘人的曲線,凝脂如玉的肌膚不染一絲塵埃,天使般的面孔透露著一股妖艷的邪魅。
她含笑的低身,手中匕首輕盈的劃過少年的咽喉,芊芊玉手取走少年的玉石,動人的聲音輕輕響起:“第四十二個!”
她手指輕輕拭擦刃尖的鮮血,眉目望著布滿繁星的天空,如釋重負的道:“多么美妙的世界,比起暗無天日的煉獄讓人舒坦多了!”
死刑玉傳出一道訊息,看來周圍還有其它獵物,她微笑的將匕首收起,向南方緩緩走去。
長劍從一名身材嬌好的少女體內拔出,一道鮮血隨著明亮的劍身灑落在空中,已無聲息的身體倒落在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自己殺人了!
楓澗飛按住腹部的傷口,心中道不清的復雜,雖然自己有著對死亡的絕悟,但當一條鮮活的人命在自己手中逝去,哪怕是他們先背信棄義,依舊難以接受。
也許這就是武者的世界,自己欠缺正確的認知,他有些明白,憐憫在這個殘酷的環境是多么的愚蠢,武者的世界沒有對錯,只有生死1
他緩緩的舉起燃燼,漠然的道:“當你們向我拔劍時,就應該做好死亡的覺悟了。”
旁邊的少年緊握手中長劍,充滿恨意的聲音響起:“我會讓你陪葬的。”
少年彈地而起,凌厲的劍式籠罩楓澗飛的全身,舍棄所有防御化著鋪天蓋地的攻擊,義無反顧的攻向他的要害。
劍影舞動,光芒交織,鋒利的劍刃擦衣而過,少年借力躍起,雙手握劍,靈力運轉,劍式聚成,他的長劍流轉著灰色光芒,散發著無比厚重的氣息,從天斬落。
楓澗飛點足后退,斬落的長劍破入大地,青草、泥土向兩方散落,松軟的地面凸現一條一米寬的裂縫,一直延續的他的身前。
時間拖得太久了,在一個地方打斗太久很容易引來其他人,直覺告訴自己必須盡快離開,趁少年緩氣瞬間,他俯身而過,左手凝指彈開少年的長劍,右手中的燃燼一轉,反手而持摸向少年的咽喉。
“鐺!”一道金光彈開封喉的燃燼,楓澗飛順勢遠退,燃燼立于胸前,警惕的看著來者,彈開燃燼的金光顯現出一枚金幣掉落在草叢中,一名紅衣女子緩緩而來,傾城絕世之貌帶給楓澗飛的感覺不是驚艷,而是危險。
少年驚楞的看著款款而來的美麗女子,貌似自己并不認識她,但還是感激的道:“多謝……”
紅衣女子含笑一揮,袖中匕首落手心,幽幽寒光輕描淡寫的劃過少年咽喉,他睜大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捂住咽喉,不解的倒在地上。
行云流水的動作讓楓澗飛心驚膽戰,這種蔑視生命的心態絕對不是一般人所有的,雖然這見女子毫無防備的彎腰拾取少年的玉石,頸間一片雪白的肌膚隨著身體的傾斜裸露出來,美好的視覺感帶給人無限的遐想。
楓澗飛理智不敢多看一眼,運轉靈力,化著一道殘影向著北方全力而去。紅衣女子收好玉石,看著楓澗飛遠去的身影,微笑道:“很明智,可惜速度太慢了。”
迷人的幽香傳入他的鼻子,他驚覺的舉起燃燼擋住封喉之刃,紅色倩影鬼魅般的出現在他的身邊,薄如蟬翼的匕首順著劍身而下刺入左肩,燃燼斬出,逼開女子,身體連連后退,拉開與女子的距離,強作鎮定的道:“你是死刑犯?”
“死刑犯?不錯!”紅衣女子嬌笑的點著頭:“那只是以前的身份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充滿光明的世界,作為一名優秀的天武學員活下去!”
“能不殺我嗎?”楓澗飛嘗試的問道:“你實力這么強,不缺我這一枚令牌,算我欠一條命,如何?”
紅衣女子的笑容更甚,芊芊玉手沾染著匕首上楓澗飛的鮮血,鮮血詭異的消失在指尖,輕聲道:“你很有趣,我想你在死亡中會變得更有趣,所以你的命現在就給我吧!”
燃燼斜指大地,五穴同起,靈源噴涌,九脈共振,體內靈力毫不保留的調動起來力,長劍共鳴,明亮的劍身升騰起黑白之光,他的氣息增至最強,身體微微移動,暗合天之星辰位,天辰之星訣。
“星影!”
星影,不似月影穿梭空間,只是一定范圍內的跨越距離。
他的身影閃爍至女子身后,鋒利的燃燼毫不猶豫的斬下,女子含笑避開長劍,身形飄動,楓澗飛的攻擊全部落空,仿佛在出手的一瞬間就知道他攻擊的招式。
劍心明悟的他,出劍是沒有一絲停留的,靈活而連貫攻擊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鋒利的長劍擦著女子的衣裙翩然而過,而那柄薄如蟬翼的匕首卻給他留下許多傷口,雖不致命,但卻流血不止。
他的速度變慢了,大小的傷口給身體帶來沉重的負擔,靈力的消耗遠高于平常。女子鬼魅般的身形再次逼近,他將燃燼橫于胸前,匯聚體內靈力,氣息變得虛無縹緲,持劍的他如滄海中的一粟,渺小卻充滿希望。
在匕首刺入身體的一瞬間,兩人的距離是那樣的近,看著那毫無瑕疵的面孔,楓澗飛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破曉!”
無雙劍勢掙開女子的壓制,碾碎著周圍的一切,銀色劍光秉承破曉的意志,融合天地之勢一往直前的劃破長空,如黑暗中的一抹耀眼的光芒照亮大地。
紅衣女子極速后退,銀色劍光穿透她的身體,以無可匹敵之勢斬出近十米長的真空地帶,被風卷起的小草靠近劍光所及之處,直接攪碎成渣,消散在四周。
一絲鮮血從紅衣女子嘴角溢出,胸間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鮮血不停當然流出,她一手封住傷口,一手拭擦嘴角的鮮血,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不可能!楓澗飛難以置信的盯著女子的傷口,以破曉的威力絕對不至于造成這樣輕松的傷勢,女子身后的夾雜無雙劍勢的靈力開始消散,這一記破曉確實完完整整的斬在她的身上,可眼前的一切到底為什么,他緊握燃燼,不敢露出分毫虛弱。
“破曉嗎?真美妙的劍式!”紅衣女子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冰冷的雙目直視楓澗飛:“沒想到你居然會如此高深的劍式,你叫什么名字?”
“楓澗飛。”
“楓澗飛?很好,記住我的名字,雪棄月。”匕首消失在袖間,她緩緩轉身,冷漠的聲音響起:“我已烙印下你的鮮血,只要你還在死亡之路,我都能輕易的找到你,下一次,我會讓你后悔為什么活著。”
看著雪棄月漸漸消失的背影,楓澗飛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出,長劍駐地支撐著虛弱的身體,服下一顆丹藥,拄著長劍朝著反方向,步履蹣跚的離開。
夜深冷意濃,高處不勝寒的星辰彼此獨立的于天空閃爍,安寧的草原響起陣陣蟲鳴,輕盈而歡快,小草沐浴著星光,柔嫩的枝葉在清風的吹拂下舒展,似如忙碌一天的人們開始閉目享受難得的悠閑,無垠的草原呈現一片和諧。
“氣息消失了嗎?”白衣少年停下飛奔的身體,挑眼看向遠方,凜冽的目光似要洞穿這無盡的夜幕,許久,他垂下目光,嘆息道:“死刑犯果然要比一般人謹慎的多,真是麻煩啊!”
少年毫不收斂自身的氣息,一如往常的環抱長劍迎著星光,大搖大擺的行走在舒適的草原上,瀟灑的身影沒有對未知危險的擔憂,而是對自己的無限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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