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擯有事要處理,叫車讓人把秋梧深送到秋家。
現(xiàn)在沒有以往那樣過度緊張,章域帆就沒再跟著保護秋梧深,原本秋梧深讓他多學一些經(jīng)濟管理之類的,他拒絕了,說他做不來也不適合去經(jīng)商,還是樸實他才能心安,不然每天想著那么多的錢慌的很。
他這話讓秋梧深和祁擯都覺得好笑,但這種品質和自知已經(jīng)很少。
回國之前基本都安排好了,五星級的飯店里當主廚。
秋梧深坐在車里,看著似乎沒變,可又有與記憶不同之處的景物,房子,樹木,馬路,熟悉又陌生,她回國兩次,第一次冷漠什么都不在意,如今,她有了孩子。
低頭看著熟睡的小理,她已經(jīng)幸福了太多。
幼時喧鬧的秋家,現(xiàn)在荒涼到雜草叢生,秋梧深看著如此蕭條,李伯和劉阿姨應該是離開了,她把這些交給郴顧,也沒有打理過。
“小深!”
白溪從對面右側跑來,開心極了:“呀!!!你總算回來了,想死我了。”
秋梧深笑容滿面:“小溪。”
白溪撲上來狠狠的抱住她,然后看向被她牽著的小男孩,還迷迷瞪瞪的沒睡醒。
白溪眼睛都亮了起來:“好可愛啊。”蹲下就去捏他的臉:“小理,我是白溪阿姨。”
秋梧深晃了晃小理的手:“小理,醒醒。”
小理努力睜大眼睛,撐不過三秒又閉上了,小身板也像沒骨頭似的搖搖晃晃,不是秋梧深拉著他,他都能直接趴地上睡覺。
白溪忍俊不禁:“算了,你們出門的早,小深,你現(xiàn)在是要進房子里看看嗎。”
秋梧深看著一草一木,從門到宅子布局:“不該在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這些都是屬于我的,至于那些厭惡的回憶,也都不重要,只是里面肯定很臟。”
白溪拍拍胸口:“那我們就來個大掃除?”
秋梧深笑道:“還是叫幾個鐘點工來吧。”
“你有鑰匙嗎。”兩個人站在門前,白溪問。
“有,只要有鎖,就能開。”她調皮一笑,從地上找了一根細的鋁絲,往里面戳了戳:“開了。”
白溪吃驚的張大嘴:“不愧是小深,各種技能精通啊。”
眉眼都染上高興的神色:“這種是方便,但也不能拿去做壞事。”
白溪眨眨眼:“我想學也學不會嘿嘿。”
一推開門,灰塵撲面而來,好在兩人都做了心理準備,往一邊站了站,但還是被嗆到。
秋梧深捂著小理的口鼻,等灰塵散盡,白溪問道:“小理平常都是昏昏欲睡的嗎?”
大廳里,什么都沒有變,只是陳舊了,布滿灰塵,有種滄桑的老舊感,心生感慨。
秋梧深:“他提不起精神,應該是與生俱來的,去醫(yī)院看過,說大了就好了。”
“你這次回來,是打算一直還是短時間啊。”
秋梧深搖頭;“還沒決定。”
白溪找了抹布,洗了很多黑水才干凈,擦了兩條凳子:“你還在擔心郴家怪你?”
秋梧深笑容淡的幾乎看不見,眼里卻是低落。
“我走之后,郴韻染的尸骸送回去...郴姐姐怎么樣了?”
“我也是在報紙上看到的,已經(jīng)安葬了,郴顧姐姐大病了一場,身體虛弱,兩個月之后,她又去旅行了,這次是她一個人。”
白溪時常關注郴家,就是想化解秋梧深心里的自責和愧疚。
“至于郴顧的爺爺奶奶,身體也不錯,好好的,我不是聽你的把信給郴顧嗎,但那天他不在,我就給了他們家的阿姨,之后,郴顧的媽媽還找到了我詢問你的情況,她很溫柔,我沒忍住,還是和她說了一些你的情況,說你過得很好,但孩子的事情我沒有說。”
白溪趕忙解釋:“我覺得他們一家都很好的,這三年,應該都想開了,而且...作惡事的人也都受到了懲罰,這與你沒有關系。”
所有人都在竭力的安慰開導,可秋梧深聽進去了,也不能那么輕松的走出來。
“他,有找過我嗎。”
“emmm......”
白溪眼珠子轱轆轉著,要怎么說呢:“郴顧不是當兵的嗎,他要找,肯定都是私下下命令。”
秋梧深眸光黯然:“要找早就找到我了,所以他沒有找。”
白溪好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干笑著說:“郴顧他不是生病了嗎,而且最近才暴出來已經(jīng)病了三年,應該都在治療,所以...”
“你說什么?”秋梧深錯愕:“你說他病了三年?”
怎么會呢。
白溪:“具體我也不知道啦,說不定這些都是假的?”
秋梧深眉頭緊鎖,更加擔心了:“三年前,那肯定就是被放射性物質感染了,可是我都沒有問題,他身體那么強健。為什么呢。”
“他沒在住院,但是最近沒去公司,都流傳他在家養(yǎng)病,哦,就是你和郴顧之后住的那套房子,他沒有搬走,所以我想他肯定是想念你的,小深,我不想看到你悶悶不樂孤單的樣子,孩子和丈夫還是不一樣的。”
“嗚......”
小理突然嗚咽起來,身體扭動很不舒服的樣子,小臉緊皺著張大嘴像是喘不過氣很難受。
白溪被他這樣子嚇到了,立即站起來到秋梧深身邊,喊道:“小理怎么了?”
秋梧深心疼的抱著他,從包里拿出了噴霧:“小理有哮喘病。”
“啊?怎么會得這么病啊。”
秋梧深自責,愁眉不展,看著小理大口吸藥臉色才好轉起來。
“肯定是我之前的一系列劇烈活動驚嚇,影響到了小理,但是好在他平安的生了下來,除了嗜睡和哮喘,其他都挺好的。”其實她是有想過或許輻射還是影響到了孩子,又或者是把自己應該承受的放射性轉移到他身上了。
無論哪一種,都是她身為媽媽的過錯,沒有照顧好。
不一會兒小時工就來了我,這宅子就三層樓,不是很大,至于院子的偏屋,雜草那些,稍后再打理。
一共四個人,手腳都很麻利,最先打掃干凈的房間,就是媽媽的屋子。
秋梧深抱著小理上樓,白溪說道:“你們兩個先把廚房收拾干凈。”
馬上到飯點了,她對這里不熟,也不知道哪兒有買菜的,還是出去吃?
可小理的身體,小深肯定是走不開的,抱著去也不方便。
外賣不衛(wèi)生。
驀地她想起秋梧深身邊不是還跟著一個保鏢嗎。
“小深,你那個保鏢先生呢?”
白溪站在大廳抬頭喊道。
“他去飯店工作了,我不需要人保護了。”
“哦哦,你把他電話給我吧,今天你們才回來,他頂多也就是去報道,讓他來做頓飯,我也想嘗嘗他的手藝呵呵。”
白溪嬌俏可愛的說,秋梧深笑著報電話號碼,等她和章域帆通完電話,秋梧深狀若隨意的問:“小溪有男朋友了嗎?”
白溪臉一紅,倒是實誠的搖頭:“哎呀,我每天都在訓練,而且小深你知道的,我不擅長和別人交流,女孩子還好一些,男生就覺得心慌。”
“可你通話倒是很自然。”
白溪眨眨眼,半晌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意思:“好呀小深,你一回來就羞我。”
“我說真的,你也該找個照顧你的人了,章域帆就很好。”
秋梧深認真對她說。
白溪聳肩,咕噥:“但是人家喜歡你啊。”
秋梧深微微一笑:“我心里只有一個人,他也從不逾矩,相處三年就真的把我當成了小姐,他對我早就沒有男女之情了。”
“哼,我還小,而且對里訓練那么緊湊,哪兒有時間談戀愛啊。”
秋梧深打趣:“你就不向往?”
“哎呀,這講究緣分啦,小深不許再說了,不然我生氣了哼!”
秋梧深哈哈大笑:“好,我不逗你了。”
當鐘點工把房子里收拾的干干凈凈,而且都發(fā)光透亮了,儼然一種住進新家的感覺。
白溪看著偌大的房子,撇了撇嘴:“有點冷清啊,小深,你還是趕緊和郴顧和好吧,不然你就接受祁擯?他對你一直都喜歡得緊。”
秋梧深淡笑:“我有打算。”
讓幾個鐘點工去整理院子,章域帆就來了。
手里還提了很多的菜。
白溪眨眨眼,章域帆身體強壯,雖然黑了點,但是男子漢的氣概十足,最重要的是很溫柔而且有安全感,都是小深,說的她都不禁往這邊想了,似乎,還真的蠻不錯......
章域帆微微一笑:“白小姐。”
白溪慌忙擺手,羞紅著臉:“別叫我小姐,就叫我小溪好了。”
章域帆笑容未改:“好,小溪,秋小姐,我去給你們做飯,一會兒祁先生也要來。”
秋梧深倒是習慣了他的客套,就沒再糾正過。
章域帆走進廚房,把菜放進冰箱,隨后體貼問:“白小姐喜歡吃什么菜?”
白溪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會問她的口味,真是周到。
“我隨便不挑食,只是我不吃辣的。”
章域帆的聲音很好聽:“好,秋小姐也不吃辣的,四個菜一個湯夠了。”
白溪還看著廚房發(fā)呆。
秋梧深揶揄:“別看了,眼睛都瞪直了。”
白溪臉通紅:“壞小深,對了,你以前不是愛吃辣的嗎。”
“養(yǎng)清淡了。”
危險和平安分別立在天平兩邊,秋梧深感覺身體被撕裂成兩半,靈魂都在震顫,她驚嚇的顫抖...難道已經(jīng)開始變異了?
她的腳如注鉛,腿肚子的筋都像被用力拉扯很痛,痛到心都是揪起來的,她慌亂驚恐,肯定出問題了,她不能再害了郴顧。
這樣想著,踉蹌的后退,每次抬起,落下都像是走在懸崖上的脆弱的獨木橋,舍不得,難過,又不得不離開。
“別亂走了,你現(xiàn)在需要檢查,你現(xiàn)在離開就是在明確的告訴郴顧你身體有問題。”
莆緹歙不怕放射性,抓住她的手腕,朝郴顧那邊拖過去。
秋梧深糾結極了,她一抬眼,就與郴顧對視上,看著他表情已經(jīng)冷肅但很明顯失血虛弱的樣子,腳就自動跟上了。
一直到坐上救護車,她呆愣的離郴顧最遠,郴顧挑眉,冷淡道:“你想離開,我不會攔你,但你若是檢測出身體異樣,是出不了境的。”
他冰冷毫無人情味的語氣讓秋梧深如墜冰窟,表情僵硬,漸漸的低頭失神,一句話也不說了。
他果然還在生氣,這樣也好。。。也好。
秋梧深臉色通紅,就像發(fā)燒了一樣,但她是被郴顧這話給惹的一陣窘迫,自卑,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個讓她難受,難受到想哭的地方。
但是不能示弱,她要堅強,就像以前,冷傲的離開,這樣,郴顧才不會再來救她,秋梧深,你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她閉了閉眼,把眼里的淚給憋下去。
眼看著就要到醫(yī)院,他的家人得到消息肯定會出現(xiàn),她心里很是慌張。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聽到了她的祈禱,她直接被推入了化驗室,衣服要全部脫下,她臊得臉通紅,好在這里沒人也沒有攝像頭,直接機器掃描。
那非常尖銳又長的針還不是一次性刺入她的身體,而是一根一根的,刺進去又收出,再次扎入,痛楚加劇,恨不得暈過去,到后面大汗淋漓,痛的完全不能動,似乎都戳到了五臟六腑,非常人所能忍耐。
但是她擔心有人進來看到她這副樣子,又擔心會是郴顧,會感染他的,于是沒有過多的歇息,很快就坐起來,但她力氣越是猛,身體就更要反噬,好在事先詢問過,說不會傷害到寶寶,寶寶現(xiàn)在比較小,所在區(qū)域也不大,她才能放心做,即使自己沒有問題,也不代表孩子就沒問題,現(xiàn)在也無法查出孩子的狀況,即使醫(yī)生說最好流掉,她也絕對不會容許,好不容易從那么危險的處境離開,孩子都堅持到現(xiàn)在,她作為母親,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這個孩子!
秋梧深目光堅決,哪怕是郴顧說這話,也不行!
她急急忙忙的忍著劇痛穿上衣服,都不敢吸氣的,一直憋著,反正也會疼的眼前發(fā)黑,就干脆咬牙一口氣套上。
但是穿褲子的時候要彎腰,腹部的傷還沒好,簡直是衰到極點。
剛拉到大腿,門就打開了,她驚嚇的轉身要躲,結果褲子沒穿好差點摔倒,身體往冰冷的化驗床上撞去,被人一把抱住腰。
秋梧深就像被電了似的立馬推開,一把拉上褲子后退:“你別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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