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這個愚蠢的家伙!”星月貍氣的渾身發(fā)抖,臉色又一片蒼白。
坲煙還能在星月貍身上,感受到一種畏懼的氣息。
坲煙是何等的聰明,星月貍一反常態(tài),甚至對彭梵見死不救,他馬上想到一個可能。
“星月貍,那名俊美的男子,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那位不可得罪的人物?”坲煙想要多打量葉無幾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這個勇氣,只得迅速把目光收回。
“沒錯!”星月貍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夠原地消失,可是直覺告訴她,那個魔鬼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了,只能氣的繼續(xù)罵道:“公如朔是我的仆人,可也已經(jīng)是三星巫師,彭梵連公如朔都不如,卻還敢得罪這個魔鬼!他自己找死不說,現(xiàn)在還要連累你我,真是該死!”
星月貍不是見死不救,而是為了自保!
倘若她現(xiàn)在去幫助彭梵,那么便意味著,連她也要與那個魔鬼為敵了。
在這個魔鬼面前,她的力量是何其的微弱,她可不想受到彭梵的拖累。
況且,就彭梵現(xiàn)在的狀況,她和坲煙根本無力回天!
“我明白該怎么做了!”坲煙沉住氣,星月貍已經(jīng)徹底慌了陣腳,那么只能由他去做。
而坲煙內(nèi)心的畏懼,相比較坲煙要少一些。
首先,他是一個男人!
其次,他的命是星月貍的!
坲煙下了車,冷冽的寒風(fēng),把他挑在手中的燈籠吹得左搖右晃。
這是天星燈,一陰一陽,也是屬于星月貍的。
星月貍只點(diǎn)燃了一盞,她只有點(diǎn)燃另外一盞,方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天巫。
所謂的天巫,才是真正的巫師,可以隨心所欲操控自然力量,而不是像他們現(xiàn)在一樣,只能利用類似蠱蟲的手段與人對戰(zhàn)!
“坲煙,救我,救我!”彭梵緊緊抓住坲煙的褲腳,而他的手已然被焚燒成了焦炭色,讓人不忍直視。
“把你的手給我!”坲煙彎下身子,同時把自己比女人還要白皙修長的左手伸出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們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彭梵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馬上把手伸出去。
但——
當(dāng)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時,彭梵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而那股力量,并非是要救他,而是要讓他死!
“坲煙,你……”彭梵難以接受,正如他剛才所說,他和坲煙是相交不錯的朋友。
可是——
坲煙卻在吸取他體內(nèi)僅剩不多的精血!
肉眼可見,一股隱隱泛著紅色光芒的氣流,正在從彭梵的體內(nèi),緩緩流動到坲煙身上。
最終卻不是進(jìn)入坲煙的身體,而是盡數(shù)流進(jìn)了天星燈!
隨著彭梵的精血涌入,那一盞被點(diǎn)燃的天星燈光芒,也愈發(fā)變得實(shí)質(zhì)。
直到彭梵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坲煙才一臉漠然地說道:“我讓你的死,多了幾分價值,安息吧!”
砰——
彭梵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地上,像被燒焦的焦炭一樣,變成了一堆殘?jiān)?br />
包括彭梵的身體,也是如此!
呼呼——
一陣疾風(fēng)吹來,尸骨無存的彭梵,被風(fēng)吹得不著痕跡。
仿佛這里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可人們內(nèi)心里的驚懼是一生都無法抹滅的!
“閣下,此人雖與我相識,但他罪該萬死,而我只是偶然路過,還請閣下饒了我這只卑微的螻蟻!”
坲煙放下天星燈,然后雙膝跪在地上,額頭觸地,無比的誠懇。
葉無和苗疆一帶的巫師,并沒有任何恩怨。
且,一人罪,一人死!
即便坲煙不求他,他也沒想為難。
坲煙跪在地上足足有半支煙的功夫,他還活著,那就說明他誠懇的求饒,為他和星月貍換了一條生路。
“多謝閣下不殺之恩!”坲煙再次叩拜,才起身叫上星月貍,二人懷揣著劫后余生的僥幸,匆匆離去。
一直走出數(shù)里遠(yuǎn),星月貍的臉色依舊是一片蒼白。
仿佛那個魔鬼的眼睛,還在她的身后看著,讓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世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強(qiáng)的人,他太可怕了,坲煙,我想離開東洲市!”星月貍驚魂未定,身體還在瑟瑟發(fā)抖。
“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坲煙不可置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那人的氣息,便讓他也身心顫抖。
所以他也認(rèn)為,像這種魔鬼,還是避而遠(yuǎn)之為好。
而坲煙看星月貍的眼神,除了些許的心疼之色之外,還有毫不掩飾的炙熱。
他愿意為星月貍挑著天星燈,愿意把性命交給星月貍,是有原因的。
“不,在離開東洲市之前,我還想去見一個人!”星月貍忽然停住腳步說道。
“你要見誰?”坲煙問道。
“坲煙,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有一個女孩兒,與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站在她面前,讓我恍惚以為自己是在照鏡子。我要去見她,她便是白家的大小姐,白晴熏!”星月貍看著另外一盞尚未點(diǎn)燃的天星燈,若有所思。
——
——
卡斯特莊園,完全復(fù)制了西方中世紀(jì)的風(fēng)格,每一幢城堡都彰顯著十足的皇家華麗和貴氣。
而這里也成為東洲市世家子弟舉行婚宴的最佳場所之一。
“大哥,不好了!”
匆匆跑來的人,正是沈少安的三叔,沈閑舟!
而站在沈閑舟旁邊的中年男子,便是沈少安的父親,沈譚山!
沈譚山見沈閑舟神色如此慌張,趕忙把沈閑舟叫到一邊,問道:“何事?”
“大哥,我剛接到電話,少安……少安在回來的路上被人廢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口氣,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搶救了!”沈閑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是誰干的?!”沈譚山忍著心里的怒火,如同一頭快要發(fā)狂的野獸。
可他不能夠當(dāng)眾發(fā)作,今天來的這些賓客,全都是沖著沈家來的。
一旦此事宣揚(yáng)出去,讓沈家顏面何存?
而一直看他不順眼的二叔公,也便是如今的沈家家主沈裕泰,必然也會借題發(fā)揮,進(jìn)一步剝奪他在沈家的權(quán)利。
可是沈閑舟剛要說話,沈譚山便看到沈裕泰臉色陰沉地走了過來。
“譚山,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讓沈家丟人現(xiàn)眼了!”沈裕泰開口便說道。
果然,沈裕泰也得到了消息。
沈裕泰又沒好氣地瞥了沈閑舟一眼,問道:“查清楚了沒有,是誰干的?!”
“是……是一個叫葉無的無名小卒!”沈閑舟趕忙回道。
沈裕泰是會借題發(fā)揮,不過那都是之后的事情,現(xiàn)在沈少安被一個無名小卒廢了,這對于整個沈家而言,無疑都是一種莫大的挑釁!
他作為沈家家主,若是不讓那個無名小卒付出慘重的代價,日后也是抬不起頭來的。
沈裕泰剛要吩咐,卻馬上肅然起敬,還欠了半躬,口中說道:“白大小姐,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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