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容洛的話,墨云淺忍不住軟了心,反身用正面對著他,抬起臉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我從來就不是什么任人欺負的小奶貓,我可是爪子鋒利的小野貓,洛,我不想像個深閨花朵一樣躲在溫室中。你不也因為我不一樣才會注意我,并愛上我的?”
墨云淺的話讓容洛輕笑,抬手在她挺俏的鼻梁上輕輕一刮,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絲,勾起一抹笑:“小貓,有時我真想打開你這小腦袋看看里頭都藏了些什么,你總能讓我欲罷不能。”
“拴住你的心是基本功,若是這個都做不到,現在的墨云淺,估計早已經是一具冰冷腐朽的尸體了吧。”墨云淺輕哼一聲,沒等容洛搭話,便把頭上的簪子拔下,對準指尖狠狠地扎了下去,血絲溢出凝聚成珠,怒放的紅色熱烈且妖艷。
“來了,洛,幫我。不管等下發生什么事,你只要守著我便可,不要離開我。”墨云淺嚴肅的說著。
容洛沒有說話,只是把她的身體護好,讓她靠在他懷中的同時雙手能夠隨意揮動而沒有任何阻礙物。
靠在容洛懷中,墨云淺閉上雙眸,把方才扎手指逼出來的血在眉心一點,一瞬間,整個房間乃至她的身體都降溫幾度。
摟著墨云淺的容洛手一顫,斂下眸子,渾身散發出的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在墨云淺揮動雙手,帶動空氣中某些力量事,容洛敏銳的感官發現就在他們的房間外,有一股跟墨云淺操縱的力量相似的冷意意圖滲入進來,這就是小貓所說的那個北堂騫座下的那個能人異士?
看樣子確實有兩道,但,小貓說過,能夠借助鬼魂之力的人,天生體質虛弱,若是不甚使用這種能力做壞事引發怨氣,便會在死去時被分食靈魂,這是懲罰。同時這個過程也能算是獻祭,若是那人是自愿被分食靈魂,那么作為代價,分食他靈魂的所有鬼魂,都必須幫他實現生前最后的一個愿望。
容洛的思緒隨著房內忽明忽暗跳躍的燭火而去,在墨云淺身體的溫度再下降少許時,他抬起的眸閃著嗜血的芒。
這廂墨云淺還跟那個奇人斗著操縱鬼魂的力量,那廂北堂騫的院子盡管多不安寧,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外泄。
在薛府西南角方向的一家客棧中,北堂騫坐在一個裊裊升煙的房間里,時不時來回走動,但他不管多著急,腳下都是可以放緩的步子,像是不愿打擾什么人一般。
‘噗’一聲類似噴水的聲音伴著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把焦急的北堂騫給驚了,只見他快速往那掛著簾子的內室掠去,之間窗前那華麗的羊毛地毯上此時落下點點紅梅,好看得宛若冬雪傲梅。
只是,這等景致沒人觀賞,北堂騫踩著那沾血的羊毛地毯,一把扯開床簾,聲音滿含焦急與擔憂:“師傅,您沒事吧?”
“沒事,只是這次竟是遇上了對手。咳咳,你把之前讓你備下的藥丸給為師拿來吧,我緩緩。”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難辨性別老少,只是這氣弱的生息昭示這其主人身體的虛弱。
北堂騫聞言,面上閃過訝色,眉頭卻狠狠皺起,師傅已經許久沒有在作法后如此虛弱了。以往每次請師傅出手,他總會自己備好藥,這種另外叫自己拿藥的情況已經好久不見,看著師傅嘴角殘留的血漬,他邁開長腿,快速去取來藥丸。
“師傅,這是怎么回事?”北堂騫沉著臉,但聲音中的擔憂真切,可見這個‘師傅’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騫兒,我沒事,只是想不到,這輩子還能遇到對手罷。”床上的人童顏雪發,看著比北堂騫還要年輕些許,只是他沙啞的聲音跟外表又對不上,真是個矛盾的人。
他像是在懷念著什么,但更像是感概。“我原以為這一朝就我一個異數,想不到啊。也罷,騫兒,你記住為師的話,不要招惹那個人,這次跟為師交手的人才是個真正的能者。”
師傅——銀的話讓北堂騫眉頭深皺,眸中閃過亮色,他想到那個矮小的男人,丑,但極具特色。且今天白天的時候就是他出的頭,把那屋里陣中的人給喚醒,真是有趣。若是,那個人最后到了他手中,是不是意味著他的計劃能夠早一步進行?
想到這里,北堂騫深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眸中掠奪的暗色浸沒,只見他把藥丸給銀喂下后,便隨意往床邊一坐,慢慢想著如何把那個人弄到手。
在北堂騫想得越來越入神時,銀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過后,屋內的溫度下降了少許,只是此時的北堂騫沒有察覺。
“騫兒,為師說過,若是有一日遇到對手,我便退隱故居,你還記得吧。”銀看著北堂騫深思的模樣便知道他心中存了什么想法,這可是自己一手調教起來的徒兒,從他只懂站在一角到隱藏朝堂,他已經成長到有能力去追逐權力,有了自保的實力。
被銀聲音喚回神的北堂騫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除了驚訝還有一絲不確定:“師傅,你曾說過你的故居自年少出來,直到身隕才能再回去。師傅,你真的沒事?”
看得出來北堂騫對銀的情誼很深,在銀說要回故居后,他已經言行身動,把手指搭上銀的脈,另一只手為他輸進去源源的內息,他以前每次在師傅作法吐血后都這樣做,師傅很快就能好起來。
銀是他的保護神也是他的師傅,小時候,他并不受重視,因其母的身份,他可以說是跟其他的孩子是兩個等級,宮女太監雖不至于能欺負他,但多少怠慢,所以他能做的,只能遠遠地看著別的孩子玩樂,自成一界。
直到銀出現,這個他一直尊稱為師傅的人,教他權謀武術,但十余年下來,容貌仍一如當初。這十幾年來,銀除了身子俞見羸弱外,不見任何變化。有時他還在想,師傅就是上天給他的最珍貴的禮物。他常年游戲花叢,不是沒玩過孌童,但他對那些東西沒有特別的嗜好,三兩次之后便不再碰觸。但可以說北堂騫有一種執念,其名為銀。
北堂騫的手被銀從身上拉了下來,阻止他給自己輸送內力的做法。他以前不阻止他,是想要他不擔心,北堂騫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姐姐的孩子,雖然那個姐姐在他來到宮中時便已經淹沒在那紅墻白骨中。
或許她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他這么個弟弟,這么個家族,但她的孩子,他便代為照顧了。而他跟北堂騫的關系,他從未向其提起。他不想北堂騫這個孩子因為家族沒有找回他的母親,最后以至于她成為這紅顏白骨中的一員會招來他的恨意。
多年下來,他一次次幫他使用那能力控制人心操縱權力,讓他的身體已經虧空太多。這次與薛府中的人碰撞,更是讓他將要油盡燈枯的身體負荷更重,他知道他的大限將至。所以,他方才那手勢,便是想要趁著這副身體還沒完全破敗之前,跟薛府中的那位強者一斗高下,最后不管他落敗與否,他都將把這個從降生便注定污穢一身的靈魂獻祭出去,這是他最后一次通靈,他不管勝負如何,他銀這一生已無憾。
“騫兒,為師從未跟你說過我為何出現在宮中,為何助你一步步走到如今吧。”銀即使聲音嘶啞,但此時他身上有種令人沉靜的力量。
頭一次聽到銀主動提起,北堂騫眸中迸發出亮光,但隨后那光亮又暗了下來,他不知道師傅為何挑在這種時候跟他說,小時候他每每問起,他都淡然凝望著他,像是通過他在看另一個人一般。每每能得到的,也就一句:‘沒有為什么。’
“師傅,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忽然原意說這個事?你的脈象虛弱,有事等你的身體好些再說不也一樣?”
北堂騫像孩子一樣的逃避,讓銀不禁一笑,頓時讓他冰冷蒼白的容顏有一種萬樹梨花開的柔美,晃了北堂騫的眼。
“騫兒,你聽著,我之所以這么多年來一直在你身邊教導你、輔助你,別無所求,是因為你是我侄子。你的母親,是我從未見過面的姐姐,在我出生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家族送走了,后因下人疏忽,她走丟了。家族是個冷血的地方,若是沒有價值的人,丟了也就丟了,所以,即使你母親最后成了宮妃,他們知道也不曾過問。”
銀沙啞的聲音一點一點把北堂騫不知道的事給展露出來,而北堂騫則是靜靜地聽著,在聽到銀說自己是他的嫡親舅舅時,他心里只是驚了一下,而后回歸平靜。他終于明白,他從最初見面時便特別依賴他是由何而來了,原來這就是血親的力量。感概過后,北堂騫抬眸,看著此時柔美如畫中謫仙的銀,眼中盡是執著。
即使是舅舅,那又如何?他不是會一直在我身邊?
“好了,師傅,我明白的。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沒有任何關注是正常的。今天你也乏了,不如我們先歇下?還是你要用膳?”北堂騫打斷銀,把他瘦弱的身軀扶靠于床,關心著他的身子。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