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鵲橋”,是七夕鵲橋會的其中一個節(jié)目,一般都是成了親或是即將成親的年輕男女,手牽著手從橋的這頭兒走到那頭兒,通過這樣一個儀式來祈禱自己的婚姻順?biāo)欤灰駛髡f中的牛郎織女星一樣只能隔橋相望。(平南文學(xué)網(wǎng))
曲無容其實(shí)是不相信這些的,不過看沈無岸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也就沒有拂了他的意,兩個人攜手并肩從橋上走過,然后迎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是認(rèn)識沈無岸的,見他們從橋上下來之后,便紛紛圍上來跟他們打招呼,沈無岸都一一地回應(yīng)了他們。
“沒想到你還挺受歡迎的!”終于遠(yuǎn)離了熱情的人群,曲無容這才有機(jī)會說出自己心中的感想,她還以為大多數(shù)人對待“傻子”的態(tài)度,都會是輕視、鄙夷之類的,可是剛才那些人的眼睛里,都充滿了善意。
沈無岸側(cè)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我本來就很受歡迎,所以你一定要牢牢地抓緊我,不要讓別人把我搶走才行哦!”
“知道啦!”曲無容說著,抬起兩人相握的手,“我這不是正抓著嗎?”
沈無岸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握緊她的手繼續(xù)朝前走去。
接下來兩個人又去看了一些別的節(jié)目,不過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而已,否則以沈無岸被天都城人民認(rèn)識的程度,估計又要引起新一輪的圍觀,那他們可吃不消!
逛了小半個時辰之后,曲無容便覺得有些累了,沒辦法,誰讓她肚子里面還揣著一個小的呢?聽到她喊累,沈無岸便牽著她走進(jìn)路邊的一個小茶肆里準(zhǔn)備歇歇腳,沒想到卻在這里碰到了熟人。
“你不是說不想出門嗎?”見看到他們進(jìn)來后便一下子漲紅了臉的人,曲無容忍不住打趣道,“原來只是不想跟我們一起出門而已啊?”
碰上的這熟人正是曲遺珠和李管家,他們也是逛累了在這里休息,卻沒想到正好遇到了沈無岸他們,在聽到曲無容的打趣之后,曲遺珠連耳朵根兒上都泛起了一層紅暈,說謊還被抓包,她此時真是窘得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最后還是李管家為她解了圍,“她本來是不打算出來的,不過我想著今天是個難得的機(jī)會,而且睿王府里也沒有什么事,便央著她陪我一起出來逛逛。”
“行啦,你就別為她找借口了!”曲無容說著,在他對面坐下來,這間茶肆今晚的生意很不錯,已經(jīng)沒有空桌子了,“我又沒說別的什么,你們兩個的事情最開始便是我提議的,如今看到你們真的能走到一起,我也覺得很欣慰。”
她說這話就是挑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李管家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神色誠懇地對她說道:“多謝王妃成全,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嗯,那就好。”曲無容點(diǎn)點(diǎn)頭,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四個人圍坐在一桌邊喝茶邊閑聊,沒一會兒就看見陽春她們幾個丫頭也走了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嚷嚷道:“王爺、王妃,原來你們在這里啊!”
“這么快就逛完了?”曲無容奇怪地看著幾人,她自己是因?yàn)槎亲永锎Я藗小家伙所以才容易感到疲累,這幾個丫頭平常一個個都精力充沛得不得了,沒道理才這么一會兒就逛累了吧?
“不是,我們正好路過,看見你們在里面就進(jìn)來了。”回答她的是金玉,“只是我們沒有想到,遺珠小姐和李管家居然也在!”
曲遺珠和李管家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決定不接這個話茬兒。
既然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幾個丫頭便決定也在這里歇一下腳,等會兒好接著逛,正好這個時候有一桌客人結(jié)賬離開了,她們幾個人便在空出來的桌子上坐下來,叫了一壺茶邊歇腳邊聊天兒。
幾個丫頭嘰嘰喳喳地把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給其他四個人講述了一遍,最后陽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對了,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等一下月老廟前面還會有焰火,王爺你們要去看嗎?”
沈無岸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身邊的人。
“反正離得也不遠(yuǎn),那就去看看吧。”曲無容想了想說道,“時間也不早了,等看完焰火我們就回王府。”
聽到她說要回去,幾個丫頭都有些不情愿,本想趁著還有點(diǎn)兒時間再去逛一下,卻又不愿意錯過剛才陽春所說的焰火,于是剛才還興致高昂的幾個人一下子就蔫兒了下來。
曲無容見狀說道:“你們也留點(diǎn)兒節(jié)目到明年再看啊,要是今年都看了個遍,那明年你們還打不打算再出來了?”
她說的也有道理,這每年七夕鵲橋會上的節(jié)目都是大同小異,幾個丫頭今年是頭一次來看,所以看什么都感到新鮮,只是今年把新鮮全都看完了,那明年肯定就提不起興致了!
這么一想,幾個丫頭也不糾結(jié)了,又恢復(fù)了剛才嘰嘰喳喳的狀態(tài),沈無岸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奇怪地問道:“怎么好像什么棘手的事情,到了你這里都能輕而易舉地被你化解呢?”
“這算什么棘手的事情?”曲無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幾個丫頭跟著她的時間久了,她了解了她們的性格,自然就能“對癥下藥”了。
“你不覺得,那幾個丫頭有的時候還是挺難纏的嗎?”沈無岸說著,朝著幾個丫頭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曲無容輕輕地?fù)u了搖頭,“只要找準(zhǔn)她們的弱點(diǎn),她們就會乖乖聽話的。”
聽到她的話,沈無岸抿了抿雙唇,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shí)這個辦法不只對幾個丫頭可行,對所有的人來說都是一樣的,每個人人性上的弱點(diǎn),便是別人用來擊敗他的最有利武器,而沈無岸的弱點(diǎn),便是曲無容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沈端朗也正是牢牢地抓住了這一點(diǎn),才讓他心甘情愿地放棄自己的性命,他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傷害曲無容和孩子一根毫毛!
想到這里,沈無岸悄悄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腹部。其實(shí)從剛才開始,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傳來隱隱的疼痛,不過這種痛跟他當(dāng)日剛中毒的時候不太一樣,痛楚并不像那天發(fā)作時那樣強(qiáng)烈,而是一陣兒接著一陣兒地抽痛,像是有一只蟲子在慢慢地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雖然那細(xì)小的痛苦可以忍受,可是一直這么下去卻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曲無容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她正低聲跟曲遺珠說著什么,而李管家正好坐在他的對面,看不見他被桌子擋住的動作。
桌上的水壺快見底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原來是月老廟前面的焰火表演即將開始,大家都開始從四面八方往月老廟的方向涌去,茶肆前面并不寬敞的街道頓時被人群擠了個水泄不通。
看到眼前這種情景,沈無岸他們想要前去月老廟是不可能了,只好決定就留在茶肆門前觀看,反正焰火最終還是要升到天上去的,站在哪里都能看得到。
等了約莫有半盞茶的時間,只聽得遠(yuǎn)處傳來一聲響動,然后沈無岸他們就看到什么東西飛快地升上了半空,隨后“嘩”地一聲炸開,五彩繽紛的火光頓時映亮了半邊夜空。
隨著第一支焰火順利綻放,接下來便是一個又一個的焰火升上天空,人群中不時地發(fā)出嘩然的響動,幾個丫頭也興奮地又蹦又跳。
沈無岸怔怔地望著遠(yuǎn)處天空中的焰火,覺得自己就如同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焰火一般,剛剛找到了自己想與之白首偕老的人,生命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正發(fā)著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拉起來,然后放在了一處柔軟的地方,掌下突如其來的動靜,讓他驚愕地轉(zhuǎn)過頭來,只見自己的左手正覆在曲無容的小腹上,剛才他掌下的動靜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摸到了嗎?”看見他錯愕的眼神,曲無容笑著問他。
沈無岸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蹲下身子,像以前很多次都做過的那樣,把耳朵輕輕地貼在她的腹部,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外面熱鬧的氣氛,往常都只動一下就不動了,今天卻一直動個不停,沈無岸好幾次都感覺到自己像被他小小的腳丫子踢到,這種從未經(jīng)歷過的感覺讓他幾乎想流淚!
焰火表演持續(xù)了半個時辰,而沈無岸除了剛開始看了一會兒之后,后面的時間都用來感受他孩子的“腳丫子”了,以至于其他幾個人回過神來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搞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
最后還是曲無容好心地為大家解開了疑惑,幾個丫頭的反應(yīng)還算正常,不過曲遺珠卻是第一次聽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會動,驚喜興奮的神色絲毫不遜于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沈無岸,她本來也想親手摸摸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焰火結(jié)束了的緣故,曲無容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重新回歸了平靜,她什么也沒有摸到,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完了焰火表演,幾個人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馬車還停在他們剛才下車的地方等待著,看見他們回來,車夫立刻從車轅上跳下來,伸手掀開了車簾。
“上車吧。”沈無岸一邊說著,一邊朝身后的人伸出手。
曲無容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在他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在他也緊隨其后走進(jìn)車廂之后,她才奇怪地問道:“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啊?”
“大概是天涼了吧。”沈無岸不以為意地回道。
“少騙我!”曲無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要知道他的手即使在寒冬臘月的天氣里也還是溫?zé)岬模澳闶遣皇悄睦锊皇娣款^上怎么在冒冷汗?”
剛才人多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車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沈無岸的異樣自然也不能再瞞過她的眼睛,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沒事,我就是肚子有點(diǎn)兒疼,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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