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江麗穎才回答：“他，他是個好人。”

    “好人？”

    馬亮得到了一張好人卡，但他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會苦笑。

    這個時空可沒有好人卡這個梗，因此現(xiàn)場的人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他會換位思考，懂得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思考，還很念舊，對身邊的朋友和下屬，照顧的不予余力。你知道，考慮到他現(xiàn)在的地位、身份和力量，這一點很是難得，我見過成千上萬的序列者，發(fā)現(xiàn)他們越是來自低層，取得一定成就后，就越是容易膨脹和迷失，因此造成了很多、可以說絕大部分由序列者造成問題，甚至是犯罪。”

    “你是第一線的工作人員，經(jīng)驗豐富，判斷應(yīng)該是準確的。”

    江麗穎露出回憶的神色，像是在回想與馬亮交往的點點滴滴，“但他就一樣，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竟是發(fā)現(xiàn)，什么都變了，什么都在變，而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不急不躁，不溫不火，像是沒什么脾氣，一旦觸及他的底限，他又是個果決和能下辣手的人�！�

    “他殺過人，我知道，我看夠卷宗，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

    “是啊，他殺過人，就像殺的是幾只雞，殺人的時候眉頭不皺，殺人之后又是不溫不火，很難想象，他以前竟是個普通人。”

    “還有嘛？”

    “他還神秘，神秘可能是他身上越來越重的東西了……除此之外沒有了，當(dāng)然他還很有魅力，但在異性和美色上又有著極大的自制力，都知道夏隱，連我都做好了那樣的心理準備，可到現(xiàn)在……”，說到這里，江麗穎微微一笑：“世界上，這樣的男人，特別是年輕男人，恐怕不多了�！�

    “總結(jié)一下！”，老者說。

    “總之，他是一個有處事原則，有極大自制力，有明確理想和目標(biāo)，并始終為之努力的人。其他因素在他身上只是點綴，盡管不知道他的理想和目標(biāo)是什么，他的自信又來自那里，這又構(gòu)成了一層神秘光環(huán)，讓人……”

    “好，非常好！”，老者拍了拍手掌，“你的評價和很重要，對我們的工作幫助很大……現(xiàn)在我們再說說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誰？”

    “就是她！”

    小劉站了起來，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給了江麗穎。

    “小景，景甜��？”

    老者聞言笑道：“這個小姑娘可了不得啊，讓我們大吃一驚，你知道她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干了件什么樣的大事嗎？”

    “……知道，秘密聯(lián)絡(luò)了光明教團的“積極分子”……”

    “遠遠不止，她還聯(lián)絡(luò)的全國的光明教團，你口中的“積極分子”可是遍布全國各地�！�

    “什么�。俊�

    “看看資料吧，重新認識一下這位新鮮出爐的祭祀團的大祭司�！�

    江麗穎吃驚的翻看資料，越看神色越是震驚。

    “這絕不是她能夠辦到的，能力是其次，她也沒有這樣的資源啊。”

    “是啊，就說鬧靈災(zāi)那會，各地的交通和通訊都癱瘓了，我們聯(lián)系起來都費勁，她又是如何在全國范圍內(nèi)，秘密編織出一張祈光人的大網(wǎng)呢，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江麗穎張了張嘴巴。

    “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了，讓你去做個真正的朝圣者，現(xiàn)在又讓你告密……不過，現(xiàn)在你還是江麗穎，還身居要職，不屬于她們那邊的陣營……”

    “我當(dāng)然是知無不言的……只是這件事的第一感覺，好像，好像有別的因素�！�

    “什么因素？”

    “就像，就像……有個更強大和隱蔽的外力，景甜不過是棋子。”

    “說的好，那這個強大和隱蔽的外力是什么，誰又能讓她心甘情愿的……”

    “序列0！”

    一言脫口而出，江麗穎的臉色大變。

    老者嘆了口氣，左右看了一眼，說道：“你猜到了，我們也猜到了，可沒有證據(jù)，也不可能有證據(jù)了，我們只能從景甜身上人手，畢竟她是祂選中的人嘛。”

    “景甜她……很正直，很善良，有時候還很天真和幼稚，涉世未深，還保留著一些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并沒有建立起正確的、對待世界的認識�！�

    “這個小姑娘，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個社會活動的積極分子，共青團員，寫過入黨申請書，參加過幾次慈善活動，做過義工，還參加了08年奧運會志愿者的篩選，老師和同學(xué)對她的評價都很正面……只是說她天真和幼稚就太片面了，你可能不知道，她曾經(jīng)還是一家激進論壇的活躍分子，網(wǎng)絡(luò)上的憤青，說她不了解社會的陰暗和真實，那是被她表面欺騙了。”

    “怎么會，我沒發(fā)覺，馬亮的眼光一項……”

    “我們很不放心這個小姑娘，我們覺得，你應(yīng)該站出來，與她競爭！”

    “競爭，我！？”

    “是啊，這是經(jīng)過慎重考慮和反復(fù)權(quán)衡之后的決定，但你放心，并不是讓你做間諜，也不是讓你“身在曹營心在漢”，你只管去做，我們，國家，組織都支持你�！�

    不讓她做“間諜”，又全力支持，這是要鬧那樣，江麗穎都有些糊涂了。

    “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吧，感謝你提供給我們的資料，我們走了以后，你就寫一份辭職報告，帶著它……”，老者站起來拍了拍漆黑的盒子，“先治好你的“病”，然后好好發(fā)展，希望將來，你走上高位后，還能記得此時此刻，記得你認識真實和曾經(jīng)擔(dān)負的責(zé)任和理想�！�

    江麗穎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起來。

    這就完了。

    這么寶貴的東西就給自己了？

    閑談一般，就說了馬亮和景甜兩人，而她自己的情況、家庭什么的，提都沒提。

    “最好不要跟人說起我們來過的事兒，把這件事推到那個馬亮身上，他不是抗議和威脅過嗎，就拿他當(dāng)借口，我想，他也不會介意的�！�

    “……是。”

    “我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江麗穎怔怔的送到門口，一行三人來的突然，走的干脆，不一會，醫(yī)院就恢復(fù)如初，大大小小的醫(yī)生護士和病人像是去參加了一次什么活動，怨聲載道的回到空蕩蕩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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