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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本位面,冥河上空,不可一世的魔神已然走到了盡頭。
整個煉獄的“唯一性”,姑且不說真假,就說其中的“份量”,就遠遠超出了他現在能夠承受的上限。
造物主(偽)就用這種極其簡單粗暴的方式,完成它對這枚棋子的應用,現在還準備榨干祂最后一絲價值。
“你騙我!”
裂紋不可抑制的在魔神般的軀體中蔓延,隨著蔓延,整個煉獄的結構也在發生震顫和分裂。
魔神以瀕臨崩潰和瓦解的身軀沖著冥河質問和咆哮。
諷刺的是,欺騙——一直都是由魔鬼們代言,而這時,最大的欺騙卻降臨在他們的頂點。
造物主(偽)自然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質問,它在休眠,正在走完生命中最后一段時間,它也在思考,回憶剛才和真實造物主的會面。
“毀滅了我,就等于毀滅了煉獄,作為管理者,你違背了核心規則!”
“違背核心規則的你,為什么還沒有觸動警戒機制?為什么,為什么。俊
也許是因為“心情激蕩”,也許是因為這么喋喋不休的質問讓造物主(偽)很煩躁,總之,它現在的狀態也不正常,所以就回話了。
“我并沒有違背核心規則!”
“……你還想騙我!”
“因為所謂的核心規劃只是一個謊言!”
“……”
“這謊言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所有!”
“你到底在說什么,你被詛咒俘獲了,變成了怪物!”
“也可以這么說……我剛剛和一位偉大的存在會了面,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隨手涂鴉的畫作,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很抱歉,并沒有什么神族,更不存在神族文明,你們只是我的造物,都是我的孩子,如果可以,我也想你們順利登頂,一直陪伴,愉快的存在下去……但很可惜,包括我在內,命運都已經注定!”
“……吼,為什么,為什么!?”
“煉獄和深淵根本不存在唯一性,冥河才是“反面”的映射和主宰,如果有“唯一性”,那也是冥河承認和賦予,但個體怎么可能承受這樣的重量呢?所以,我并沒有騙你,只是沒向你做全部的說明,是你自己親手拾起了不可承受之重!”
“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有任何好處,那位偉大的存在化身為一個土著,如今也在途徑序列之路上攀登,他需要這樣的試煉場,我也就在合適的時間和地點安排了這一次的演出!”
“是誰,是誰!”,魔神的身軀開始崩潰,分裂開來的殘軀化作純凈而通透的火焰,射向煉獄的各個位面。
一個個流星在煉獄的各個位面出現。
一切異樣就這樣消失了。
華麗的謝幕就這樣上演。
本位面的冥河上,只剩下一顆頭顱,裂紋深入,將連同思維、本質、靈魂在內的一切,分成無數份。
魔神的意識混濁了,自我分成無數個小我,無數個小我一起咆哮質問:“是誰,到底是誰!?”
造物主(偽)說:“你認識他,還同他有過若干次會面!”
“是……他?”,無數個小我用無數個不等聲線、情緒的聲音嘶吼:“異獸,是異獸!”
“是的,你們也覺察到他的不正常,但可惜,你們都認為這異常來源于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就要有迎接最壞結局的覺悟!”
“你是說,你是說……不,不,我不相信!”
造物主(偽)再沒有回應。
魔神最后的頭顱也瓦解開來,化作億萬顆碎片,離開了冥河,離開了煉獄的本位面。
而在外層位面,又有祂的本質碎片的到來,大量瀕臨崩潰的位面得到了彌補和支撐,新的多層位面結構正在成型。
于此同時,煉獄中所有魔鬼,都開始向“流星”墜落的方位蜂擁而去,失去了煉獄大君這個最高統帥,分裂成不同勢力和陣營的煉獄領主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拾取主宰留下的力量、本質和權柄。
馬亮很是復雜的看著這一切。
本來就應該如此。
正面有諸神,誰也無法宣稱自己是唯一的真神,只能成為不同領域內的唯一,反面也應該是。
煉獄之主,深淵之主,不應該存在,存在就破壞平衡,而應該像現在這樣,將力量、本質、權柄分散。
眼見自己的意愿和藍圖最終回到了正軌,馬亮很是欣慰。
“令,令主?”
馬亮回身,見身后的那個光門已經消失,陸地上殘存的“軍隊”正無限恐懼和敬畏的望著自己。
馬亮微微一笑,說:“我們也回去!”
這一趟的際遇之離奇,無法用言語來準確形容。
他們,包括三名奇跡在內,完全是身不由己的接受,即使是接受,恐怕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種宛如螻蟻般的無力感,才是現在異常沉默的主要原因。
……
說回去,回哪去?
馬亮舉起了手,又愣住。
煉獄之外是星界,星界的環境可不是那么友好,他一個人尚能堅持,帶著這么多累贅可不行。
所以還是要回相應的“接收單位”。
馬亮搖頭失笑,拿出光明女神的一枚徽章,捏碎后,安靜的等待起來。
不一會,一個新的光門就在不遠處的虛空開啟,輕易隨便的就好像打開了自家的院門。
看來在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煉獄都需要修生養息。
直到一個個煉獄領主們成長起來,成為真正的位面之主,獲得冥河的承認,得到煉獄大君分裂后的力量和本質,否則,這種狀況不會得到改變。
“異獸殿下,請!”
光門處,迎接的四翼天使長催促。
馬亮最后看了眼身后的位面,它現在是如此的安靜,銹色的天空在這份寧靜下,似乎也不是那么刺眼和膈應了。
經此一役,深淵、光明神國、煉獄三者都受到了重創,只有他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既得利益者。
帶著得意的微笑,馬亮驅使漂浮的陸地,離開煉獄,回到光明女神的神國。
神國內,光明女神的本體初步克服和拜托了來自煉獄的侵蝕和污染,周圍那個污穢的沼澤在圣光持續的照射下,再也得不到來自煉獄“唯一性”的補充而逐漸干枯。
“果然和您描述的一樣!”,女神的化身對臺階下端坐的命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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