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大壩調度中心，長寬十多米房間擠滿人。
其中一些年齡四五十歲，西裝筆挺，明顯不是場地工人員，而屬于高層或者政客。
一名主管雙手十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敲擊，最后重重一按回車鍵，急匆匆道：“趙書記，這就是四個小時前水庫底部錄像。”
語畢，屋內陷入寂靜。
一群人死死盯視屏幕，上方畫面昏暗，模糊不清，偶爾伴隨卡頓現象。
水底攝像比不上陸地，多重限制，再加上硬件設備原因，分辨率非常低。
咕嚕嚕~
水底一連串氣泡翻滾，向上漂浮。
突然，一道粗長青色身影飛速掠過，稱得上一閃而逝。
哪怕驚鴻一瞥，看不清真面目與物種，體型卻能估計出大概。
這是一個龐然大物！
下一刻，視頻出現雪花狀斑點，然后徹底黑屏。
一群人膛目結舌，震驚到難以言表。
省委`書記更是雙眉緊皺，中間凝成一個‘川’字。
江河大壩下面有未知生命體？怎么可能！
當初工程開建時，國家相關秘部門實地考察過，確保絕對安全。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這東西是偷偷溜進水庫。
工人員一臉惶恐道：“水底所有監控設備，在短時間內被毀，很像蓄意為之。
監控設備失效一個小時后，大壩檢測系統發出警報，有一段河堤出現異常。
到現在，已經受到相當程度破壞。
雖然具體變成什么樣不清楚，但毫無疑問，形勢非常嚴峻！”
省委`書記趙國盛沉聲道：“派人下去看過嗎？”
前者一縮脖子，低下頭，語氣弱弱回應：“這套監控設備，需要專門水下業人員安裝，目前正是國慶假期，事情發生只有幾個小時，時間緊迫，還沒聯系上。”
啪！
趙國盛抬起右手狠狠一拍旁邊桌子，怒吼一聲：“我問的是！有沒有人下去看過！倉庫里這么多專業潛水設備，完全可以支持人工檢查。”
工人員也算一名領導，平時在這一畝三分地吆五喝六，趾高氣昂，今天卻被當成孫子訓。
他腦袋再度低垂幾分，聲如蚊蠅回答：“沒，沒有，下面太危險，沒人愿意去。”
調度中心死寂一片，眾人噤若寒蟬。
趙國盛聞言怒發沖冠，雙手握拳。
這一刻，他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
當即一扭頭，右食指指著對方鼻子罵，還一晃一晃：“危險？你和我說危險？！！！
你知不知道江河大壩在天南省是什么地位？
斥資幾百億建造，每年發電足以供應全省使用，甚至還能向外輸出。
到如今，光是電費盈利總計已經超過一千二百億！
經濟地位暫且不談，就說安全。
這次暴風雨突然到來，很多城市已經發生洪災。
如果江河大壩崩潰決堤，后果你想過沒？”
他指尖點在對方額頭上，用力往后一戳，怒吼道：“你想過沒？啊？！！
下游幾個城市首當其中，第一波受災群眾至少上百萬人！
上百萬人！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不知道？
光是經濟損失，至少能抵得上gdp（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一！
以往洪災死亡和失蹤人數，基本都是兩位數三位數。
這一次，上百萬人在洪水中轉移，過程中還可能面臨水壩決堤，突然爆發的洪流……”
說到這，他嘴唇都有些顫抖：“要是成千上萬人死亡失蹤，你讓我怎么和廣大人民群眾交代？！
所以！”
趙國盛右食指指指對方：“天南省可以沒有你。”
又急速連戳自己胸口中央：“可以沒有我！”
說完用力一跺右腳：“但是，不能沒有這個大壩！”
話到此處，省委`書記情緒明顯激動起來：“這種關乎國家利益，數以百萬計群眾人身財產安全，就因為個人因素，你們放棄檢查。
你對得起公務員這個稱號嗎？你對得起一身工服嗎？你對得起國家對你的信任嗎？
當公務員，是讓你為國家人民服務，不是讓你當老太爺！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關鍵時刻發生危險就退后，要你有什么用！？”
語畢，趙國盛再度右手舉起指天，幾乎咆哮出來：“當你入職那一刻，就應該清楚國家利益高于一切，群眾利益和生命財產高于一切。
與之相比，個人得失無足輕重。
江河大壩如果崩潰，別說死傷數萬人，就算幾千個，你我千刀萬剮也難以抵罪！
這件事或許會發生，但原因一定要弄明白！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要么組織人手檢查，要么立刻卷鋪蓋滾蛋！！”
一番話說完，調度中心鴉雀無聲。
眾人想法各異，有欽佩，有贊嘆，心道能做省委`書記，覺悟就是高。
也有不屑，或者暗地里撇嘴，你動動嘴皮子，下面人跑斷腿也就罷了，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工，白癡才干！
什么圣使命，忽悠傻蛋呢？
一個月幾千塊工資，又不白拿。
工人員被罵懵逼了，平時別說省委領導，就算市級高層來視察，也要屁顛屁顛跟在身后陪笑臉。
他大腦一片空白，良久沒做出回復。
看到對方這幅模樣，趙國盛一臉失望嘆口氣。
他知道，這人指望不上了。
如果自己會潛水，恨不得立刻下去一探究竟。
每當想到江河大壩決堤，就感覺頭皮發麻，心膽俱寒。
這個責任與后果，沒人擔的起！
趙國盛臉色蒼白，身體沒來由一陣虛弱，力量仿佛被掏空似得踉踉蹌蹌后退幾步。
“趙書記！”
“您沒事吧？用不用看醫生？”
“老趙，身體要緊啊！”
……
在場眾人大驚失色，連忙開口問候。
如果不是被扶著，可能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揮手，苦澀道：“都出去吧，讓我冷靜一下。”
眾人先后告退，只剩幾名親信滿臉擔憂圍在身邊。
趙國盛深吸口氣，右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聲音低沉：“老周，是我，恩，大麻煩，國安局特勤組最快什么時候能趕過來？
對，要超凡級成員，越多越好，可能還需要水下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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