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不語走到窗臺前,推開窗看著外面紛揚的大雪,眺望遠方,那個方向是千里之外的藥谷。
在藥谷生活了十幾年,他對那個地方是痛恨的,可終究也是懷念的,他想念那個溫柔的奶奶,那三年溫馨的親情。
少年依靠在窗前,幾片雪花掉落在他肩頭,清俊的臉上浮現(xiàn)想念與哀愁,他氣質(zhì)冷清,一如初見那般。
可他卻沒了那死亡的灰暗,有這一種對生活的熱愛。
陌靈默默的盯著他,想起他的身世,心里還是一陣心悸,他活在那暗無天日的深淵,不見一絲光亮,十幾年之久。
換作是她或許早已瘋掉,如今他從心里的黑暗走了出去,她是佩服沐清的。
至于藥谷…
眸子暗了暗,“你想報仇么?”她問少年。
少年身子明顯一愣,低頭沉默不語,那十幾年的噩夢,現(xiàn)在還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他夢中瘋狂的折磨著他,如夢魘如影隨形。
雙拳不由得緊握,毫不疑問他是恨得,可在恨也于事無補,他有什么能力去跟四國都忌憚的存在對抗。
可他還是點頭,“恨,如若換我余生能推翻藥谷,我愿。”
陌靈點頭,眸子看向窗外的雪,待她強大必實現(xiàn)他愿,只因少年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
陌靈與沐清聊了許久,等下樓的時候,底下的伙計醉倒一片,還有酒量好的還在喝。
伙計看見她二人,拉著他們喝酒。
沐清笑了笑,走到他們身邊坐下,拿出酒杯與他們對飲。
藥谷沒有快樂,沒有過年一說,第一次過年,他的心里是無比開心的。
少年臉上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那笑猶如黑夜的繁星那般耀眼。
巳時年夜飯結(jié)束,伙計收拾好店鋪,三三兩兩的離去。
陌靈與沐清幾人告別,出了店鋪朝王府走去。
此時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店鋪也都關(guān)了門,很是冷清。
陌靈縮著脖子迎著雪朝前走,雪很大能見度很低,走著走著忽的看見了一把油紙傘,傘下是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
挑挑眉,加快了腳步。
“喲,網(wǎng)癮少年居然放下手機,真不容易啊!”
帝天絕把傘朝她身下移了移,抬手給她掃著身上的雪,“本來不想來,可這么晚了你都沒回來,怕你給我戴綠帽。”
陌靈翻了個白眼,“還沒成親呢好么,何談綠帽一說?”
“咋?親都親了,睡都睡了,想不負責(zé)?”帝天絕幽幽的小眼神朝她射去。
陌靈扶額,她能嫩死這個厚顏無恥的貨么?
“走吧,回家。”
回到王府,陌靈泡了個熱水澡,今晚喝了不少酒有些頭暈,泡完澡直接睡覺去了。
半夜,依舊是那股檀香入鼻。
*
第二天大年三十,陌靈是被鞭炮聲吵醒的,天剛亮炮聲便接二連三的響起,“噼里啪啦”的震天響,哪怕她住在貴人區(qū)依舊能聽到。
躺了會睡不著了,起床洗漱了一番,朝正廳走去。
路上遇見了不少下人,他們穿著新衣笑呵呵的朝她說過年好,王府各處貼著“福”字,彌漫著過年的喜氣。
去了正廳空無一人,她娘親跟爹爹還沒起來,陌靈便去了帝天絕的住處。
那貨還在呼呼大睡,對耳邊的鞭炮聲置若罔聞。
走到他身邊,陌靈蹲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嘁,真是一只大懶蟲,不知道昨天玩手機玩到什么時候。”
說著伸出食指戳了戳俊臉,唔,手感不錯…
又戳了戳,這時某人突然睜開了眼,快速起身在陌靈唇上親了口,隨后撐著胳膊笑得一臉風(fēng)騷。
“丫頭好色,一大早就非禮人家…”
陌靈嘴角抽了抽,這貨真是越發(fā)的湊表臉,到底誰非禮誰?
翻了白眼,“還不起來?”
“起了…”
不多時帝天絕洗漱完畢,倆人前往正廳,到了正廳還是空無一人,倆人便在王府瞎溜達。
陌天國的習(xí)俗大年三十那天,上午的時候皇帝帶著百官去皇陵祭祀悼念先人,到了中午有個宮宴,晚上沒有宮宴,給百官跟家人合家歡樂的時間。
倆人逛了會剛好走到雨柔閣,湊巧碰見陌玉鋒跟凌雨柔。
幾人互相道賀了幾句新年好,便前往正廳用膳。
用完早膳幾人換了宮裝,前往皇宮。
馬車一路前行,耳邊時不時的傳來百姓們的笑聲,還有鞭炮爆竹的聲音。
陌靈心里有些雀躍,這才是真正的過年,無論貧窮富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喝著小酒,鄰居們相互串門道賀新年好。
然后胡天海地的高談闊論,坐在一起守歲等著新一年的到來。
不像現(xiàn)代哪怕吃年夜飯也在刷著手機,更別提鄰里之間,有的住了幾年了都不知鄰居是男是女,有幾口人。
在現(xiàn)代過年已經(jīng)成為了一件任務(wù),而不是真正的期待它,人們在抱怨越來越?jīng)]有年味的同時,為何不自我反思,為何沒有年味。
年還是那個年,只是人心變了,被現(xiàn)代的科技所淹沒,科技是發(fā)達了,可這人心正在逐漸的落后。
她在前世聽到最多的就是過年越來越?jīng)]有意思,她其實也不想過年,甚至可以說抗拒。
每到過年那種孤身一人在世的孤寂,總會百倍千倍的放大。
前世過年她會去孤兒院,跟院長媽媽還有小朋友一起,有幾年她忙著打工,大年三十也在工作,草草的吃一頓飯就算過年了。
然后回家獨自窩在床上,聽著外面的煙花聲,陷入無邊無際的孤獨。
然而今年不同了,她有家人有愛的人,再也不必去羨慕他人。
眸子看向旁邊的凌雨柔,“娘親,過年我好開心呀。”
凌雨柔點了點她的鼻子,輕笑道:“每當(dāng)過年總數(shù)你的紅包最多,可不是喜歡,小財迷。”
陌靈摟著凌雨柔的胳膊笑了笑,每當(dāng)過年她皇奶奶、皇叔叔、皇嬸嬸、姥爺、姥姥,舅舅舅媽,叔叔,三大姑八大姨的通通給她封紅包。
且紅包的錢數(shù)非常樂觀,可以說小陌靈一到過年秒變小富婆。
但是…
那些紅包全被陌玉鋒收走了,其理由跟全天下的爸媽的理由一毛一樣,美名其曰她人小錢太多怕丟了,由長輩保管,等長大了再給她…
小陌靈不懂事樂呵呵的全數(shù)上交,到現(xiàn)在那些紅包她一個子都沒拿到。
陌靈咂了咂嘴,雖然她不缺錢,可那些都是她的錢不是,她覺得有必要改天找她爹好好交流交流。
“對了靈兒,那些小箱子你有何用,里面放著什么?”凌雨柔看向旁邊二十多個金絲楠木制成的小箱子。
箱子兩個手掌的寬度,呈長方形,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花紋。
陌靈眨了眨眼,神秘一笑,“這是給皇奶奶還有姥姥姥爺她們的新年禮物,娘親也有哦,可現(xiàn)在不能說,保密!”
凌雨柔笑著搖了搖頭,“你呀…”
說笑間馬車駛?cè)牖蕦m,由于凌雨柔懷雙胎不宜走動,陌玉列免了馬車停在金鑾殿一里外的規(guī)矩。
馬車停在金鑾殿下,陌靈下了馬車,剛想攙扶她娘親,他爹老公力max,直接公主抱著凌雨柔踏上了千級臺階。
陌靈上著臺階,心里給她爹點了無數(shù)贊,不愧是寵妻狂魔!
帝天絕掃了眼陌玉鋒,猛地湊到陌靈跟前,“丫頭可是羨慕了,要不要我抱?”
“不用,謝謝!”陌靈賞了他一個死魚眼,皇宮人多眼雜,她敢肯定,如若悶騷抱她,不出一個時辰,皇宮人人皆知他倆的事,不論是太監(jiān)、宮女,還是洗碗大媽。
不出一日,她跟悶騷會霸占京都熱搜,百姓說什么她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比如:震驚!跟在樂平郡主身邊的男子,竟是郡主的老相好,怪不得會住在一起!
一個十歲,一個十幾歲,跨越年齡的愛情,到底是蓄謀已久的陰謀,還是跨越世俗的真愛!
比如:樂平郡主竟跟長她一輪的師傅相愛,倆人竟毫不顧忌在皇宮大秀恩愛,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皇族已經(jīng)默認他倆的事!
等等等一些流言蜚語,恐怕連生孩子都會給編排出來,如若古代有報紙一說,她跟悶騷的事會霸占頭條,而且還是排面一頁的那種。
后果太恐怖了,這也是她不想公開他倆事的原因,他倆年紀差太大了,普通人是接受不了的。
況且名義上悶騷還是她的師傅…
可帝天絕沒有想這么多,他做事一向霸道,才不管什么流言不流言。
朝陌靈身邊靠了靠,毫不顧忌的摸了摸她的臉,“那咱回去抱抱,對了我還要舉高高…”
“我舉你大爺!你丫給我收斂點!”陌靈警惕的看向周圍,幸好周圍御林軍低著頭沒看他們。
帝天絕挑挑眉,繼續(xù)嬉皮笑臉,作勢要抱陌靈的胳肢窩,“怕什么,咱們是正大光明的戀愛,來舉高高…”
陌靈朝旁邊挪了挪,瞪了他一眼,小聲道:“在鬧我就…”
“就怎樣?”帝天絕朝她旁邊挪了挪,要抱她。
陌靈真的被某人的無恥給打敗了,講不聽,直接上手。
抬腳踩向某人的腳丫子,這時陌玉鋒突然回頭,看見這一幕愣了愣,隨后擺著臉教育陌靈:“你這丫頭,平時欺負大兄弟也就算了,這在皇宮還欺負他,看看都給他欺負成啥樣了!”
帝天絕跟著點頭,委屈的小眼神不停的朝陌靈射去。
陌靈嘴角抽了抽,扶額嘆息,到底誰欺負誰?
這就是傳說中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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