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蕭夫人。”
在‘媽’和‘蕭夫人’之間，顧念余保守的選擇了蕭夫人。
不知道哪個字觸怒了蕭景，剛剛還溫柔有加的男人突然在她腫起的半邊臉上捏了一把。
“蕭夫人？顧念余，你是在叫誰呢？”
蕭景驀地覺得胸口一股無名怒火亟待噴薄。
“我……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此刻的顧念余像個任人揉圓搓扁的軟柿子，別人說什么她就是什么。
本該覺得惱火甚至厭倦的蕭景心中涌起一股凌虐欲，想要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狠狠教訓，聽她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的求饒，喊到喉嚨里再也發不出聲音。
“你覺得還有下次？剛才楚家打來電話，說下周三是個好日子，宜嫁娶。”蕭景不徐不慢的嗓音有些磨人，“明天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你，確實就該改口叫蕭夫人了。”
“我知道該怎么做。”顧念余的腦袋埋得很低，像是要把下巴埋進胸口。
“不會也沒關系，孫管家是我母親身邊的老人，她會教你怎么做。”
蕭景清楚的感覺得手心里女人的肩膀在止不住的發顫，似乎意識到什么，“臉上這一巴掌，是孫管家打的？”
顧念余不敢說是，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不是。
沉默中，蕭景有了答案，意味深長道，“怎么這么不懂規矩呢。”
顧念余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瘦削的肩膀因為他的話微微抖動著，出賣了她恐懼的內心。
男人的手輕輕摁在她單薄的肩頭，就像情人之間的愛撫。
他低沉的笑聲讓她感到一絲冷，“你現在還是蕭太太，該怕的是別人。”
幾分鐘后顧念余就知道該怕的那個人是誰。
孫管家一臉慈色的站在蕭景面前，孫管家在蕭家資歷很深，是看著蕭景長大的，說蕭景是她的半個兒子也不為過。
不過蕭景這會可沒把孫管家當半個媽。
“太太臉上那一巴掌，是你打的？”
他上揚的尾音一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是十分確定。
孫管家頓時覺得笑不下去，眼尾冰涼的余光剮過顧念余，視線轉向蕭景時才有敬色。
“少爺，這話是太太說的嗎？”
“她說是自己摔的，也得見得我相信她的話。”接著他轉頭問顧念余，“你說是不是？”
蕭景不動聲色的維護讓顧念余有些不明所以，她抿著唇不說話。
緊接著，男人一句話讓她跌進地獄，“孫管家是家里的老人，照理說不該這么不懂規矩，念余是太太，哪有傭人對太太動手的道理？”
他轉頭對顧念余語氣凌厲，“她怎么打的，你就怎么給我還回來！”
什么？
這個男人在說什么！
讓她去抽孫管家耳光，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阿景，這件事就算了吧，我……”她差點就脫口而出是自己撞得。
“我就是讓你教教孫管家規矩，你怕什么？你是太太，還怕一個傭人？”接著男人話鋒一轉，語氣凌厲道，“到底打不打，你給我想清楚再說。”
顧念余哀求的看著他，可蕭景依然無動于衷，像是在看一場別開生面的大戲，表情隨性而又愜意。
終于，顧念余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孫管家的老臉上。
孫管家接著捂臉痛叫，她怒視顧念余，“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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