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亭進(jìn)入院子,先是一股白薇的藥香迎面鋪來,這是安中益氣、彌補(bǔ)文運(yùn)的藥草,遍布一地,是嬌娜特意布置的,宛然如畫。
不過院子與房間極為簡陋,房間里房梁破舊,盛水的水缸也有幾絲殘破。
推開房間,楚云亭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書籍散落不堪,書頁撕裂,被散落在房間各個角落,仿佛如同被強(qiáng)盜洗劫一空一般。
三日前剛從院落草坪找到的那本古藉,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了。
“蠻橫之道,兇殘至此!這是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死人了!”這一刻,楚云亭的目光森嚴(yán)。
心潮洶涌之下,他用自制的毛筆寫了一個“定”字,筆走龍蛇,字跡卻是端端正正,這才把心神定了下來。
然后這才從懷里掏出那張卜卦紙張來,準(zhǔn)備好好專研一番。
只是打開一看,他忽然面色大震!
依舊是那幅風(fēng)景畫,殿堂假山古井之處,荊棘叢中,晶瑩之珠正閃爍光芒。
但此刻,那顆珠子與之前大不一樣,閃爍著的光芒,竟從畫卷里透了出來,而且其中有著瑩瑩水波蕩漾。
“這珠子的光芒居然能從畫里射出來?畫卷如水,珠子異動!難道是文寶?”
一些強(qiáng)大的文寶可以虛空描畫,可以畫中生花,但這種寶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需要經(jīng)歷天大難度的幻境試煉才能駕馭,整個棲霞郡也是絕無僅有。
楚云亭大感詫異,再一次仔細(xì)觀察。
這一次他赫然,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那盛水的殘破水缸,正水波蕩漾,映照進(jìn)畫卷里,與畫交相輝映。
“這畫因水而動?”
而后,更詫異的情況發(fā)生了。
不知什么時候,畫里居然有兩顆珠子,小珠粘在大珠旁邊,兩者互相契合,光芒更盛,仿佛與月亮的盈虧對應(yīng)。
“大珠生小珠?這是什么情況?”
一時間,楚云亭心里滿是驚訝,這看起來顯然是文寶。
難道那神秘古屋主人隨手所畫的圖,居然是價(jià)值連城的文寶?
他不由拿著畫走到殘破水缸的上方,想要近距離仔細(xì)觀看,查知究竟。
“砰!”
只是便在這時,他聽到了院子門外傳來重重敲門的聲音。
聲音急促暴躁,仿佛要把整個門劈碎一般。
這是有人要強(qiáng)行闖門的標(biāo)志。
這可是楚云亭在府邸里,十六年來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楚云亭眉頭一軒,把畫貼身藏在懷里,便自泰然地走了出去,打開門,整個人如同淵渟岳峙一般站立。
來者不善,但他可不會有任何退縮。
“三公子,昨夜里東佛寺丟了一顆文運(yùn)珠,如今整個棲霞府都開始嚴(yán)厲搜尋,有人密報(bào),昨日深夜有人在東佛寺里見過你,所以,我等奉命前來搜查公子的房間,公子不介意吧?”
說話的,赫然是那安海軒,此刻的他,臉上滿是嘲諷,看向楚云亭的眼神仿佛看向死人一般。
在安海軒的旁邊,有著四個全身青衣的男子,臉上木訥,滿是死氣,顯然正是他所養(yǎng)的死士,只要一下令,隨時可以不要命地來斬殺楚云亭。
安海軒深通鬼陣、鬼術(shù),境界堪比秀才文士,這般身份在楚府里自然是飛揚(yáng)跋扈。
文氣的級別,分為文童、文士,文師、文君等,文童對應(yīng)童生,文士對應(yīng)秀才,文師對應(yīng)舉人,文君對應(yīng)進(jìn)士,涇渭分明,每提升一級,都需要經(jīng)歷常人難以想象的考驗(yàn)。
楚云亭不過文童境界,與對方相差實(shí)在是太遠(yuǎn),根本是以卵擊石。
明明知道對方在陷害自己,但楚云亭臉上卻一直保持著冷靜,沉聲說:“你們搜吧。不過你在我秀才試前一日故意刁難,我上告文院,讓你流放八千里,算是少的了。”
說到這里,他聲色俱厲,竟有著王者之勢。
這一瞬間,那安海軒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來。
他雖然有文士境界,但卻是通過鬼術(shù)的偏門左道修煉,如何敢與文院作對?
不過他口稱不敢,語氣卻滿是驕縱說:“楚家的府規(guī),向來是家主所定,三公子這是僭越了。老奴奉令行事,雖死無撼。不過為了證明三公子清白,我會讓手下仔細(xì)搜查,不會出現(xiàn)任何一絲遺漏的。”
他這些年有云大夫人為后盾,位置水漲船高,事情從來都是一帆風(fēng)順,卻沒有想到楚云亭居然能逃出生天,不過云大夫人已經(jīng)開始掌勢,楚云亭縱然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所以他此刻已經(jīng)視楚云亭為無物。
隨著他的命令,他身后的四個死士,目光從死灰色轉(zhuǎn)成一種炙熱的表情,在楚云亭房間里開始四下搜尋起來。
這樣的情況下,那四個死士橫掃周圍,再一次將房間弄得狼狽不堪。
此刻,楚云亭眉頭微微一凝,心下有一絲疑惑。
對方這般作為,以下犯上,一旦傳出去,絕對有損云大夫人聲譽(yù),這是極為不智的選擇,但對方卻有恃無恐,為什么?
“還有那個水缸,也好好給我搜搜。”這一刻,安海軒出聲了,臉上陰沉之中,露出一絲微微的精光來,意有所指。
只聽這話,楚云亭整個身體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內(nèi)心如同驚雷一般響動!
對方這次派人前來,不單單是為了將那古藉收走,必然還將一顆文運(yùn)珠藏在水缸之中,而自己哪怕再戒備,又怎么會看水缸里的情況!
這般手段,毒辣無比,怪不得對方志在必得!
這時,注意到楚云亭難看的面色,那安海軒臉上越發(fā)驕縱:“難道三公子被我說中了不成?既然這樣,就有勞三公子去府邸里的水牢走一遭,待我明日上報(bào)棲霞府文院,想來以文院的公正,是不會誣陷一個好人的。”
整個離國注重佛道,東佛寺又是名寺,楚云亭若敢偷盜東佛寺的文運(yùn)珠,必然會剝離文童資格,被下到大獄!
此刻,楚云亭沉氣凝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已經(jīng)準(zhǔn)備破門而出,無論如何,他不能落在對方的手里。
“恩?”
只是這時,旁邊的一個死士一腳踢碎水缸后,水缸里水全部噴濺了出來后,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不要說一顆珠子,就連葉子都沒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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