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晉位掌宮,不止樓皇后慌亂,連瓔珞都心慌起來,待聽到樓皇后下令招安王回京,更是目露驚恐,握手書的手不禁抖了抖!
安王做為大庸朝的國舅爺,足智多謀,德高望重,與慧成帝亦臣亦友,在朝堂上一呼百應,深得慧成帝的倚重!
自從四年前安王主理完蘇津一案后,就帶著美姬四處游歷去了。四年來從未歸京。
瓔珞知道,不到非常時刻,樓皇后是不會去驚動她這位兄長的……
將手書遞出去后,瓔珞折回殿回,見樓皇后怔怔的坐在書桌前,眉頭緊蹙,神情慌亂迷茫,仿佛一息間蒼老了許多!
坐擁中宮幾十年,樓皇后真正是從大風大浪里走過的人,瓔珞還從未在她面上見過這樣的神情。
從來樓皇后都是異常的冷靜清醒,不論遇到何事,都不曾讓她慌亂迷茫過。
瓔珞知道,李修的背叛卻是傷了皇后的心了。
倒了杯參茶上前,小心的將參茶放到她手邊,瓔珞輕聲勸道:“娘娘放寬心,那怕沒了這掌宮大權,等世子爺凱旋歸來,樓氏一門在朝廷中的權勢更無人可以撼動……寧妃再厲害,說到底她膝下只有一個未成年的九公主,相比后宮大權落在舒妃一眾有皇子的妃嬪手里,給她倒還安心些……”
暮色已沉下來,殿內點上燈火。
樓皇后眸光久久的看著不遠處銅獸燈架上微微顫動的燭火,冰涼的心口也跟著微微顫栗起來——
慧成帝對她疏離防范,樓樾的對立,如今竟是連李修都幫著蘇流螢來對付自己!
眸光淬滿冰雪,樓皇后抑住心中的寒意,咬牙冷冷道:“相比賢兒的太子之位,區區掌宮之權又算得了什么?等賢兒登上帝位,本宮就是最尊貴的太后,寧妃那些賤人都得死……”
“而李修這個白眼狼從一開始就不與我們同心,若不是清兒執意要嫁給他,本宮并不將他放在眼里,所以他的背叛反目本宮其實早已預料,除了氣恨,卻不足以讓本宮痛心……”
“真正讓本宮心痛的,卻是樓家人自己的背叛反目!”
聞言一驚,瓔珞詫異的看著痛心疾首的樓皇后,遲疑道:“娘娘說的可是——世子爺?!”
見樓皇后并不否認,瓔珞心口一緊,轉而她不解道:“此番世子爺正在邊關征戰,并未參與到青杏之事來,娘娘何出此言?”
樓皇后心里一片冰涼,冷冷道:“樓家影衛雖是他一手創建,可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聽從本宮與兄長的號令。沒想到,他如今竟是對本宮這個姑母防備如斯,竟是悄悄的改了樓衛的規令,他的號令凌駕于本宮之上了……“
從方才樓家影衛見了玉牌馬上轉聽蘇流螢的號令開始,樓皇后才驚覺,樓樾竟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影衛的權限分了等級……
他這樣做,明顯已是不再信任息,開始防范自己。
然而一想到玉牌上的圖文圖案,樓皇后更是心寒不已,被心里冒出的念頭嚇到了。
看著樓皇后蒼白的形容,瓔珞勸道:“娘娘別想太多了,世子爺最近或許是被那個賤人迷亂了心。但只要國舅爺回京坐鎮,世子爺必定不敢再忤逆您的意思,會重新與您親厚起來的……”
一想到樓樾與蕭墨相同的玉牌,樓皇后感覺有一股寒意從腳步蔓延至全身,冷冷道:“喚他回來,卻是有更重要的事!”
若自己猜測的都是真的……
全身驀然打了一個激靈,樓皇后頭痛的撫額,咬牙讓自己不要再往深處想,疲憊開口,“公主呢?”
瓔珞連忙道:“娘娘放心,公主隨駙馬爺出宮回府去了,奴婢另給她派了穩妥可靠之人跟在身邊照顧,一定會將公主照顧得妥妥當當。”
想到李修對自己女兒的無情,樓皇后心里又痛又恨,咬牙道:“若不是不想讓天下的看清兒的笑話,我如何舍得將她送回李府?她如今有孕在身,不可出一絲的閃失,只有留在我身邊我才能完全放心。可是,若是一直將她留在宮里,看在那些幸災樂禍之人眼里,一定會認定是清兒善妒害死了青杏那賤婢,所以才會被駙馬棄之不管留在宮里了!”
瓔珞如何不明白樓皇后對榮清公主的一片苦心,心里也恨李修的陰謀陷害,恨聲道:“娘娘,駙馬做下這般天地不容的事,娘娘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嗎?”
狹長的鳳眸里融滿血光,冷冷道:“此時要他的命,清兒就成了寡婦。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會成為可憐的遺腹子,所以本宮不會要他的命。卻也不想再看到他。等有機會,將他調離京城……日子久了,清兒對他的感情淡了,本宮就再無顧忌……”
寧妃重掌后宮大權后,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穗兒。
從上回穗兒被蘇流螢扇了兩巴掌打腫臉后,她怕被人笑話,稱病幾日沒去永坤宮請安。
可她被蘇流螢打的事如何能瞞過樓皇后的耳朵?!
她本就是樓皇后一顆棋子,若不是因為那日在承乾宮林炎的事,她趁機要脅樓皇后,她怎么可能讓成為太子東宮的人?
穗兒出身低賤,出身高貴的樓皇后打心眼里瞧不起她,那怕只是一個婕妤,樓皇后都覺得她配不得的。再加上她知道自己一些事情,所以從她是暗線的身份曝光的那日開始,她已沒了可用的價值,樓皇后更不樂意看到她。
趁著她稱病的時機,樓皇后讓她從此以后好好呆在太子東宮,無詔不許出東宮大門。竟是將她軟禁在了東宮。
而如今寧妃得勢,重掌后宮大權,失去樓皇后信任庇護的穗兒整日惴惴不安,再加上太子喜新厭舊的性子,沒過多久她就失去寵愛,日子越發的艱難不好過。
寧妃無須自己動手,只是向東宮里其他妃嬪稍做暗示,平日里本就看不起出身宮女的穗婕妤的妃嬪們,有了寧妃娘娘的支持,更是變著法子的天天上門折辱她,有甚者還將她當成宮女使喚,連宮人都敢欺負她……
菲兒每日都會將穗兒受折磨欺辱的消息說給寧妃與蘇流螢聽,每次說完都特別的解恨!
蘇流螢默默的聽著,心里卻無多少歡喜,因為,不論穗兒如今經受怎樣的折磨,都償還不了林炎鮮活的生命。
她在林炎靈前發過誓的,他的命一定要拿穗兒拿命來償的……
在過了一個月生不如死的日子后,穗兒終是忍不住在半夜時份偷跑出東宮,向樓皇后求助。
大雨的夜里,星子都看不到半顆,一片濃黑。
樓皇后淺眠,可是即便沒有睡著,她還是不見穗兒,任由她跪在院子里的雨地里悲聲求助,絲毫不所為動,并讓瓔珞趕她出去。
穗兒自知寧妃與蘇流螢不會放過她的,所以,不論樓皇后如何厭惡自己,都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她趴在雨水里不肯起身,痛哭流涕道:“娘娘,奴婢肚子里已懷了太子的皇子,求娘娘看在您孫兒的份上,救救奴婢!”
聞言,殿內的樓皇后眉頭一皺,面色卻是越發的陰冷下來。
瓔珞聽到穗兒懷了太子的孩子,微微一愣,思索片刻終是卻是讓人將她扶起身帶到偏殿換下身上的濕透的衣裳。
折身回到殿里,瓔珞向樓皇后輕聲道:“娘娘,這個賤婢竟是懷了孩子……您看,可要出面保她?”
樓皇后雖然暫時失勢,不再掌宮,但她的身份終歸在這里,再加上她背后樓家一門的滔天的權勢,要從寧妃手下保一個小婕妤并不是難事。
那怕她不出面,只是吩咐太子兩句,讓太子對穗兒上心,穗兒的境遇都會改變。
而這段日子以來,寧妃做難穗兒的事樓皇后知道得清清楚楚,可對養精蓄銳的樓皇后而言,一個棄子根本不值得她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但沒想到穗兒竟是懷了太子的孩子,瓔珞和穗兒想的一樣,以為樓皇后看在孩子的份上會改變主意。
狹長的鳳眸里閃過寒光,樓皇后冷冷道:“明兒一早,喚吳太醫幫她瞧瞧。看她是真孕還是假孕。此女狡詐,不得不防!”
瓔珞應下退下,復又到偏殿安排穗兒歇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就招了樓皇后的心腹吳太醫進永坤宮。
穗兒昨晚被留下后,徹底放下心來——
有了樓皇后的庇護,她就不再怕寧妃與蘇流螢。而只要樓皇后到太子面前幫自己說一句,她就可以重新復寵,在東宮就不再怕誰了。
吳太醫幫穗兒把過脈像后,告知樓皇后,穗兒確實是喜脈。
穗兒在樓皇后面前跪下,激動道:“娘娘,奴婢不敢欺瞞娘娘的……還望娘娘看在孩子份上保奴婢母子平安……”
從吳太醫那里得到確定后,樓皇后親自上前拉穗兒起身,溫和笑道:“你是太子的妃嬪,誰敢動你?別胡思亂想,好好回東宮養胎罷,本宮自會叮囑太子好好待你。”
聽了樓皇后的話,穗兒歡喜不已,復又跪下‘砰砰砰’的向樓皇后磕頭謝恩,激動道:“奴婢一定會聽娘娘的話,好好養胎,給娘娘添一個白白胖胖的孫兒!”
一聽到‘孫兒’兩字,樓皇后的眉頭幾不可聞的皺起,溫和笑道:“你初初懷上孩子,前三個月尤其重要。而這后宮,要保下胎兒生下孩子有多艱難你應該知道,何況如今長信宮的那位還緊盯著你不放,一心要為死去的林太醫報仇……”
后宮險惡穗兒自是知道的,這也是她拼命來救樓皇后保她的最重要原因。
她白著臉道:“娘娘,奴婢要怎么保住孩子?求娘娘賜教!”
鳳眸微睇,樓皇后拉過她的手緩緩道:“別怕,你只需悄悄將身孕瞞過眾人三個月。等三個月過后,胎兒穩定了,那些想害你的人再想害你,就難了!”
這個法子并不陌生,穗兒以前就聽過有妃嬪用過這個法子安穩的保住了胎兒了,如今聽到樓皇后毫無隱瞞的告訴自己,她心里一喜,卻是確定樓皇后確實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對自己改觀,是真心幫自己了。
她歡喜道:“奴婢一定謹遵娘娘教誨,除了娘娘外,不再讓其他人知道奴婢有孕之事。”
樓皇后滿意點頭,又道:“暫時連太子也瞞下,本宮怕太子一時歡喜會說漏嘴。只要你安穩保住胎兒過了頭三月,本宮會讓太子晉你的位份,等你順利為太子生下皇子,本宮許你太子側妃之位!”
太子側妃之位尊崇,穗兒之前連想都不敢想過,如今聽到樓皇后的許諾,頓時歡喜得上了天了。
穗兒走后,樓皇后歡喜帶笑的臉瞬間垮下,眸光里淬滿寒霜,冷冷道:“一個賤婢肚子里出來的賤種也配做本宮的孫子,簡直可笑!”
瓔珞聞言一怔,迷惑的看著樓皇后道:“娘娘既然不喜歡穗婕妤的孩子,為何還要幫她?”
樓皇后冷冷一笑,得意道:“本宮幫她,并不是因為稀罕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著樓皇后眸光里的狠戾,瓔珞突然明白過來,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意,道:“若是奴婢沒有猜錯,娘娘卻是要用她肚子里的孩子來對付寧妃和蘇流螢那個賤人么?”
樓皇后滿意的笑道:“寧妃與蘇流螢一直在找機會除掉穗婕妤為林炎報復。一個小小的婕妤死就死了。但若是穗婕妤死在她們手里時,肚子里懷了皇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瓔珞徹底明白過來,佩服道:“娘娘英明,奴婢佩服得五體投地!”
眸光里狠戾一片,樓皇后咬牙冷冷笑道:“為免夜長夢多,長信宮那位不動手,本宮卻要幫她出手了……”
對瓔珞細細吩咐好后,樓皇后心情舒暢起來,想著穗兒的身孕,不由想起了榮清的身孕來,問瓔珞道:“李府可有消息傳來?清兒最近身子可好?”
瓔珞小心道:“娘娘放心,奴婢不敢怠慢,每日都會親自查問公主的狀況。公主一切都好……”
然而話音未落,卻有宮人來報,榮清公主回宮了。
樓皇后親自迎到宮門口接榮清進來,仔細的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見榮清面色陰郁,手指發涼,心里不由一顫!
進到殿內,等宮人都退下后,樓皇后著急問道:“駙馬又欺負你了?”
榮清話未出口眼淚卻是先落下,身子顫得老高,嘴唇哆嗦著,好久才顫聲道:“母后,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榮清公主此言一出,卻是將樓皇后與瓔珞都嚇住了。
原來,榮清懷了身孕后,經由青杏一事的驚嚇打擊,身體驚嚇憂慮過度,竟出現了小產的征兆。
榮清今早在身子見血后,嚇得魂飛魄散,但她又不敢將此事告訴給李修和李府的人,因為她知道,若是沒了孩子,她與李修之間就徹底完了!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后的一線希望了。
冷靜下來的她,當即立斷回了宮來。
一是宮里的太醫醫術精明,希望可以保住她腹中的胎兒。
最主要的是,她不敢讓李修發現她有小產的征兆……
“母后,這孩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一定要幫我保住他……母后,如果孩子沒了,我也會死的……會死的!”
榮清公主哭得傷心欲絕,雙手緊緊的護著肚子,神情悲痛絕望。
看著自己最珍貴的女兒成了這個可憐的樣子,樓皇后剜心般的痛著,心里更是恨不得立刻將李修給千刀萬剮了——
若不是他殺了青杏鬧出壽宴之事,清兒何需會深受打擊連孩子都保不住!
若是榮清沒了孩子,樓皇后勢必要讓整個李府讓榮清的孩子陪葬。
按捺住心里的傷痛憤恨,樓皇后迭聲讓瓔珞立刻去太醫院將所有婦科圣手的太醫召來。
樓皇后擦干榮清臉上縱橫的淚水,咬牙道:“母后答應你,一定會保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放寬心,萬事有母后,你不要再回李府,安心在母后的宮里養胎……”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來到永坤宮幫榮清公主安胎。但把過脈過后,人人都面色凝重,無人敢輕易開口做出承諾。
榮清公主在里間已睡下。樓皇后將眾太醫叫到前殿,看著眾人面上的難色,心急如焚道:“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保住公主的胎兒嗎?你們不都是天下大夫中的佼佼者嗎,竟是連一個胎兒都保不住嗎?”
皇后發火,眾太醫更是惶然,皆是跪下請罪。
樓皇后眸光里恨出血來,狠聲道:“本宮不要聽你們請罪,本宮只要你們保下清兒腹中的孩子!”
太醫院院首劉大人惶然道:“娘娘,公主下體見紅,已是小產的征兆。而公主腹中胎兒胎體虛弱,已呈微弱之像。臣等技薄,無力回天……若是前院首林大人在,或許還有三成希望,畢竟林大人是最出名的婦科圣手……”
林牧?!
樓皇后微微一愣,下一刻腦子里卻涌現了林炎咬舌慘死在承乾宮里的樣子。
自己害死了他的孩子,林牧還會愿意幫自己這個忙嗎?
樓皇后全身一片冰涼,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后殿,坐在榮清公主的床邊,怔怔的看著她蒼白的臉,心痛至極!
那怕在睡夢里,榮清的雙手還護著自己的肚子,眉頭微蹙,似乎在醒夢里都在擔心自己的孩子。
樓皇后伸手憐惜的撫平她眉頭的皺折,榮清公主睡得很淺,卻是醒了過來,怔怔的看著樓皇后臉上的淚痕,惶然道:“母后,你為什么哭?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孩子救不了了?!”
看著她眸光里的驚恐絕望,樓皇后咬牙抑住心頭的慌亂,搖頭安慰道:“放心,可以保下的……只是,要去請那林牧出山才行……”
聞言,榮清公主死寂絕望的眸子里閃起了亮光,歡喜道:“那母后還耽擱什么,快去請他進宮來……”
瓔珞面色悻悻,在一旁邊小聲道:“公主有所不知,先前咬舌自盡在承乾宮大殿里的林炎正是林牧之子……”
聽了瓔珞的話,榮清瞬間反應過來,才明白自己母后臉上的難色是為了什么。
下一刻,她卻是堅定的對樓皇后道:“母后,你親自出面去求那林牧,那怕跪下向他請罪,也要求得他原諒讓他幫我保胎……母后,你快去,不要再耽擱了!”
樓皇后心里一滯,下一刻終是向瓔珞苦澀道:“你去安排一下……本宮要微服出宮!”
永坤宮里因榮清公主的事,一片愁云慘淡,可在承乾宮里卻一片喜慶。
戰場傳來捷報,北鮮戰事大捷,北鮮王獻上邊關十五城求和,并派皇子入大庸為質。
慧成帝接受北鮮王庭的降書,命主帥樓樾帶大軍班師回朝。
每日掐著手指頭盼著樓樾的歸期,蘇流螢常常會想起樓樾離京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說,等他出征回來,會給所有事情一個結果,會給她討回公道!
而她的公道,就是樓皇后的血海深仇!
可在蘇流螢的心里,不光有阿娘慘死的深仇,還有阿娘十九前迷奇離宮的陰謀!
林牧曾答應幫她去他的師傅那里查找十九前阿娘‘去世’時的病案,可時間過去這么久,一直沒聽到他的消息,去林府找他,也被林家人告知,林牧離開京城,暫時不知去向。
蘇流螢不免著急,同時心里擔心,會不會是林牧擔心家人的安危,不敢牽涉到自己與樓皇后的戰爭中來,所以食言退縮了……
如果真是如此,蘇流螢也不怪他,畢竟林炎已枉死在這后宮的斗爭當中,若是林牧再出事,林府上下那么多人口只怕都得牽連遭殃。
既然林牧那邊沒有消息,蘇流螢準備再從太醫院入手。
她一大早去到太醫院,卻見整個太醫院空空蕩蕩的,太醫全都不知去向。
心下疑惑,回到長信宮,蘇流螢將太醫院的事同寧妃說了,寧妃派人去查,卻查知那些太醫全被皇后招進了永坤宮,據說是幫樓皇后治頭疾。
下午,有面生的小太監給蘇流螢送來了一張紙條,蘇流螢看過后,面上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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