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答道:“回少主,正是如此。屬下心中記掛我們寶鑒堂那批貴重藥材,于是屬下一路追隨貨船而下,終于在幾日前瞅準(zhǔn)一個機(jī)會,潛進(jìn)去檢查一番,結(jié)果卻現(xiàn)里面裝的根本就不是我們所托付的那批貨……”
說到這,他猛然抬起頭來:“少主,那批可是關(guān)系到我大昭國邊防數(shù)十萬軍士的康健啊!”
少主也覺得事關(guān)重大,眼睛里一抹笑意也不見,冰冷的銀色面具在清幽的月光下更顯冰冷,他抿了嘴唇,一言不,探詢地看向顧芝容。
這個時候的顧芝容似乎才魂魄歸位,臉上不見一絲緊張神色,反而是一種悠閑得滿不在乎的樣子,看了秦路一眼:“哦,控訴完了?輪到我說了?”
秦路憤怒地盯了顧芝容一眼。
少主眼中的凝重之色反而減了幾分。
顧芝容站了起來,很爽快地承認(rèn):“不錯,少主的這位手下說得很對,你們寶鑒堂的那十幾艘船的神農(nóng)花,的確不在江南漕運(yùn)的那批貨中。”
“你……”秦路徹底被顧芝容的話語激怒,“你說,你到底把我們那批貨藏哪去了,還是獨(dú)吞了?”
少主似乎也很是震驚,看著顧芝容沉吟不語。
顧芝容看了秦路一眼,揶揄道:“別這么急著給人扣帽子,我的話還未說完呢。我看這位秦大哥整天跟在少主身邊,而寶鑒堂的生意又做得這么大,怎么反而像一點(diǎn)都不了解這生意場上的事情呢,跟個初涉商場的毛頭小子似的……”
秦路被顧芝容一頓搶白,不由臉一紅,瞪著后者,怒道:“你……”
顧芝容也不理他,接著道:“想必各位不會認(rèn)為我是第一次做生意吧?第一次做生意的才會大張旗鼓的將那么貴重的藥品大肆宣傳,然后重鏢保駕。我告訴你們,你們可知這一路上。為了那批貨,我們江南漕運(yùn)受了多少次暗襲嗎?數(shù)不勝數(shù),畢竟你們的那批貨太招人眼珠子了。不過呢,有些人四肢達(dá)。頭腦簡單,倒把我的一番巧安排全辜負(fù)了。”
秦路看著女主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話語里明明說自己是個笨蛋,又驚又怒,但是又想不到話來反駁。只得恨聲道:“好,既然顧五小姐如此說,那么請問,我們寶鑒堂的那批貨呢,現(xiàn)在在哪里?”
面對秦路的咄咄逼人,顧芝容毫不在意:“明日黃昏,江州碼頭,我會還你十三艘船的貨物,如若到期不能兌現(xiàn),你盡可以將我江南漕運(yùn)的招牌拆了。”
見顧芝容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秦路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其他的話來反駁,只得退一步道:“那好,明日黃昏,江州碼頭交貨,若是到時候看不到我們寶鑒堂的貨物,顧五小姐可就怪不得秦某手下不留情了。”
少主皺眉,出聲低斥:“秦路!”
顧芝容眸色沉沉地看了秦路一眼:“你對我們江南漕運(yùn)如此緊逼不放,哦不對,你對我如此步步緊逼,句句殺機(jī)。難道真的僅僅為了那十幾條船的貨物?還是因了別的其他目的,所以即便是我做得對還是錯,都要?dú)⒘宋遥俊?br />
秦路猛然一怔,抬起頭來有些愣地看著顧芝容。心竟然砰砰猛跳了兩下,竟然無端生出一絲寒意來。
面前這個小姑娘實(shí)在厲害了,他極力以公事掩飾他殺人的目的,還是被這個女子瞧出破綻。
這樣的女子,留在少主身邊,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不管怎么樣。她畢竟是接觸過那本書的,如果那本書真如傳言所說那般神奇的話,面前這位顧五小姐,不死也必須得死。
少主冷聲道:“好了秦路,你退下吧,明日黃昏,顧五小姐自會給我們一個交待。”
顧芝容笑笑,眼中冷意漸深:“對,我明日自會給閣下一個交待,不過至此之后,我們江南漕運(yùn)不會再跟寶鑒堂再有生意往來。做生意重在誠信,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只要我依循我的承諾,到時候?qū)⒇浳锿暾亟桓兜介w下的手里面,這就是誠信。所以閣下的那些什么秘密探訪的手段,就不必再用了吧?”
少主抿緊了嘴唇,沉默不語,想必尷尬得很。秦路沒有料到自己的魯莽,竟把寶鑒堂的名氣給毀了,被顧芝容如此嘲諷了一番,又見少主目光又冷峻幾分,登時不敢言語。
顧芝容轉(zhuǎn)身而去,方才的話她說得不留余地,為的就是要斷絕與寶鑒堂的一切聯(lián)系,從此之后再無瓜葛。方才秦路刺殺她時所說的什么“大業(yè)”的字眼的確驚到她了,這種字眼在她看來,與意圖謀反,謀逆差不多。她一個生意人,犯不著跟這些廟堂之事扯上關(guān)系,以致招來殺人之禍吧。
她走過去看路大公子。此時的路大公子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想想終究不是 人,身體底子自是沒有練武之人強(qiáng)壯,大量失血之下,人也處于暈迷狀態(tài),也不知道方才她與少主的談話他聽到?jīng)]有。
不過,顧芝容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她用力把他扶起來,想要把他扶到馬車上躺著。路大公子人是昏迷的,身上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都倚在女主身上。
顧芝容正要把路大公子扶起來,旁邊伸出一只手來:“我來吧。”他看著她,目光一絲溫柔緩緩流動,“把他交給我吧,寶鑒堂有江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剛要說什么,秦路已搶了過來,不容分說一把扶起路大公子:“屬下來吧。”他自知魯莽,言語之間已有贖罪之意。
畢竟是常年習(xí)武之人,他很輕巧就將路大公子弄上了馬車,輕輕地置于車內(nèi)的榻上。而另一側(cè),則躺著至今未醒的明月。
顧芝容上車去看明月,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扎了幾個重要部分,嘔吐是止住了,但人依舊醒不來,她怔怔看著,目露憂慮。
腦傷是個極難醫(yī)治的病癥,尤其在這個時代。即便顧芝容這樣通曉醫(yī)術(shù)之人,在這樣限定的醫(yī)療條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診治方好。
少主沉吟片刻道:“顧五小姐,明月姑娘傷情危重,怕是不能耽擱得太久。我倒是認(rèn)得越地的一位高深醫(yī)僧,聽說此人醫(yī)術(shù)高絕,擅長醫(yī)治疑難雜癥,或許他可以救明月一命。”
顧芝容一聽,眼睛瞬時亮了:“你說的那位高人,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那快帶我去找他!”
看著顧芝容一副焦慮的樣子,少主不由喟嘆:“有你這么好的主子,我想,這個丫頭即便是死,也瞑目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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