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押著朱橫向前,一步步走向前院,蘇雪依持劍轉(zhuǎn)身,緊跟著弟弟,一步步后退,一雙秋水明眸,仔細(xì)地盯著退開的滿院侍衛(wèi)。
夏管家和眾侍衛(wèi)讓開道路之后,也隨著蘇夜前進(jìn)的步伐后退,一直維持著包圍的形態(tài)。
后院到前院,只有五十步。
但這一段距離,蘇夜押著朱橫,卻走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
“蘇夜,前方便是朱府大門,我已經(jīng)將你們送到了這里,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朱橫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我感覺胸口要炸裂了,沒辦法陪你們走下去。”
“到了府外,我自會放開你。”蘇夜冷漠地說。
“你……”朱橫拼命咬著牙保持清醒,“你若說話不算數(shù),我朱家一定將你千刀凌遲。”
“你現(xiàn)在小命捏在我的手上,狠話勸你少說。”蘇夜劍鋒再度壓緊了一分,吼道,“走快點(diǎn),不然我不介意先斷你一只手。”
劍鋒陷進(jìn)皮膚,割裂出一道血痕,朱橫在疼痛刺激下,不得不加快步伐。
“夏管家,不能放他們離開。”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徹全場。
隨之,一道白色影子閃入庭院,弓弦勁響,鐵箭撕裂虛空,帶著凌然殺意,向著蘇夜射至。
蘇夜沒想到有人居然會不顧朱橫的性命,悍然出手。
他劍鋒不動,腦袋向后微揚(yáng),輕易地躲過來箭,正要怒問對方是不是想魚死網(wǎng)破,劍下的朱橫卻突然悶哼一聲,癱軟在地。
他大驚,急忙向地面看去,只見朱橫眉心上中了一箭,已經(jīng)徹底死亡。
“雙箭連珠!”蘇夜心中震驚,迅速望向那閃入庭院的白衣少年,冷笑道,“朱三公子真是好氣概,居然可以如此毫無顧忌地一箭射殺自己的親哥哥。”
“他不是我殺的,是你,是你……殺的!”朱峰一片陰狠地說道,“大家都看見了,是你殺了我朱橫哥哥。”
夏管家看著朱橫被射殺當(dāng)場,呆滯了片刻之后,聽見朱峰說話,也瞬間明白過來,急忙應(yīng)聲吼道:“對……我們都看見了,是蘇家余孽,蘇夜殺了二公子。”
他這一吼,院中的所有人,也都同時將責(zé)任推到了蘇夜身上。
“殺了他們二人,為我哥哥報(bào)仇。”朱峰毫不猶豫地厲喝。
“殺,殺,殺……”
沒了人質(zhì)的保護(hù),朱家所有侍衛(wèi)先前積壓在心頭的殺意,瞬間爆發(fā)了出來,手持刀劍,不顧一切地向著蘇夜二人殺至。
看著潮水一樣洶涌而來的敵人,蘇夜劍凝虛空,咬牙大聲說道:“姐,我們一同殺出去。”
蘇雪依應(yīng)了一聲,與他背靠而立,長劍怒空橫斬。
殺意在剎那間交織,刀光四溢,劍影紛飛。
蘇夜雙眼血紅,殺意冰寒,看著貼上來的朱家侍衛(wèi),劍芒橫掃,一步不退。
三尺長劍,在他手中化作了死神之鐮,每一劍出,皆能收割一條性命。
面對滿場眾人群起而攻,他長劍所向,每一劍都是對方的心窩要害,‘風(fēng)雪六劍’在他手中縱橫,向前的每一步,都能留下十幾具尸體。
但作為代價(jià),隨著他腳下尸體的不斷增多,他身上所受的刀痕,也越來越多。
淋漓的鮮血如水一樣從他身上流下,染紅了地面的積雪,也染紅了蘇雪依的眼睛。
“小夜……”她一劍蕩開逼近的敵人,轉(zhuǎn)身關(guān)切的看著他,淚如雨下。
“姐,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蘇夜咬牙一劍刺穿準(zhǔn)備偷襲蘇雪依的朱家侍衛(wèi),強(qiáng)撐著身體,微笑地看著她,“弟弟一定帶你殺出去。”
他緊緊握住蘇雪依的手,劍芒縱橫,拼了命地一步步向前。
鮮血在他腳下匯聚成了一道涓流,沉重地步子隨著地面延伸,每一步,都帶著死亡。
蘇雪依白衣已經(jīng)完全被鮮血染紅,緊緊跟隨著蘇夜步伐,心里,既悲傷,又感動。
他護(hù)著姐姐,一個人幾乎擋住了朱家所有人的進(jìn)攻,刀劍襲來,只要不是致命傷,他已不再躲避,心里的殺意凝聚下,只求將近身的所有人,都斬殺在劍下,殺出一條通往朱府大門的生路。
幸存的所有朱家侍衛(wèi),眼看著蘇夜走過的那條長長血路,心中徹底膽寒。
他們圍困著蘇夜,隨著他的步子一步步后退,緊握著長刀,不敢貿(mào)然上前攻擊。
不是因?yàn)椴粩常且驗(yàn)榭謶帧?br />
蘇夜那種就算挨你一刀,也要將你誓死斬于劍下的亡命氣勢,已經(jīng)徹底嚇破了他們的膽,讓他們從心底開始顫栗。
“廢物,一群廢物!”朱峰眼看著一群人被一個人逼得后退,忍不住咆哮道,“誰若再敢后退,老子就先宰了誰。”
他鐵箭搭弦,彎弓如滿月,對準(zhǔn)了步步后退的朱家眾侍衛(wèi)。
戰(zhàn)士四階實(shí)力的連珠箭雖然傷不了蘇夜,但殺這些不敢反抗的侍衛(wèi),卻是不成問題。
然而,就算他威脅到如此地步,這些侍衛(wèi)在蘇夜一步步進(jìn)逼下,還是止不住地后退。
“廢物,一群膽小如鼠的廢物……”他鐵箭銳響離弦,直射當(dāng)先退后的兩名侍衛(wèi)。
“三公子,請您注意自己的分寸!”倆人用刀蕩開他的連珠箭,沉聲道,“我們不過只是受雇于朱家,拿錢辦事,并不是你朱家的奴隸,你沒權(quán)利讓我們?yōu)槟闼兔鼪]權(quán)利隨意射殺我們。”
“你們……”朱峰瞪著說話的倆人,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nèi)绱艘韵路干希慌挛业貋恚瑢⒛銈兙偷卣▎幔俊?br />
“三公子一箭射殺二公子的事,不知道城主知道了,會怎么說?”倆人反威脅道。
“你們敢用這個威脅我?”朱峰臉色一片陰沉,怒吼道,“你們這是找死。”
他轉(zhuǎn)頭向著身邊一直侍立的老人沉聲道:“夏管家,給我殺了這二人!”
“三公子,大敵當(dāng)前,咱們可不能內(nèi)亂。”夏管家微微低首,溫和地道,“侍衛(wèi)們的事,可以事后再處理,蘇家這兩個余孽,卻是必須要死。”
“可是……你看他們像殺得了蘇夜的樣子嗎?”朱峰冷哼地道。
“蘇夜交給我吧,你們合力殺了那少女就行。”夏管家沉聲道,“城主和付先生,還有戰(zhàn)士營的張統(tǒng)領(lǐng)就快從煉制坊回來了,咱們只需要拖住他們就可以。”
他說完,從朱峰身邊騰空一躍,便來到了蘇夜五步遠(yuǎn)的位置。
“蘇公子,你逃不掉的。”他掌力凝聚,掌鋒沿著虛空一劃,閃電般向著蘇夜撲至。
蘇夜眼神冰寒,放開蘇雪依的手,雙手持劍,凌利劍芒乍現(xiàn),直斬他眉心。
“哼,匹夫之勇!”夏管家冷哼。
他擊出的掌刀在黑劍劈天斬落的一刻,瞬間變掌為爪,猶如鐵鉤,鎖住了蘇夜劍刃,同時,他另一只手凌空化拳,呈螺旋路線推進(jìn),躲過蘇夜手臂的格擋,轟隆擊在了他的胸前。
枯瘦的拳頭在剛猛的內(nèi)力灌注下,猶如鐵錘,一瞬便擊飛了蘇夜。
蘇夜凌空摔倒在五步外的雪地上,咳出一大口鮮血,艱難地爬起來,感覺自己體內(nèi)五臟六腑正在劇烈翻騰,好似要全部碎裂一般。
“竅穴圓滿,內(nèi)力護(hù)體,不避尋常刀劍。”蘇夜擦去嘴角的鮮血,看著他手中自己被奪去的長劍,不以為然道,“不過戰(zhàn)士六階巔峰而已,以為這樣就能殺我?”
“沒想到你挨了我全力一拳,居然還能站起來。”夏管家一陣心驚。
剛剛那一拳,可是他戰(zhàn)士六階巔峰戰(zhàn)力所化,尋常人等,要是挨了這樣一拳,早就沒命了,而蘇夜,卻不過只是輕傷,這讓他難以置信。
“殺你都可以,別說只是站起來。”蘇夜咬著嘴唇,眼神凌厲。
“不自量力。”夏管家再次冷哼了一聲。
他扔掉長劍,五指并攏如刀,精瘦的身體在地面一躍,再度向蘇夜襲來。
強(qiáng)烈的銳嘯震人耳膜,掌刀隔空直擊,鋒芒畢露,撕裂勁風(fēng),疾若閃電地向蘇夜心窩刺下。
蘇夜氣血沸騰,五臟六腑劇震,面對他突然暴起的殺招,根本躲閃不開。
眼見生死只在一線之間,他牙關(guān)一咬,正待全力運(yùn)轉(zhuǎn)天心訣,硬接夏管家這一掌。
這時,一襲血衣突然橫空閃過,撲到他身前,替他擋下了這一掌。
‘噗’地一聲,鮮血飛濺,那個血色的人影猛然倒在他的懷里,臉色蒼白如紙。
“姐姐……”蘇夜目眥欲裂,淚水奪眶而出。
“小夜……不要哭,不要哭……”蘇雪依嘴里不斷浸出鮮血,輕聲安慰,“姐姐只是累了,想睡一會,一會就好!”
她眼神逐漸黯淡,生命飛速流逝。
“不,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他緊緊握住蘇雪依的手腕,內(nèi)力瘋狂地涌入她體內(nèi),拼命護(hù)住她心脈,“姐姐,你撐住啊,小夜一定帶你殺出去。”
天心訣在蘇夜體內(nèi)瘋狂運(yùn)轉(zhuǎn),他的心口位置,紅光彌漫,拼命吞噬周遭元?dú)狻?br />
狂風(fēng)驟起,落雪迅疾,整院的花草樹木在一瞬之間枯萎,好像突然被吸盡了所有生命元?dú)狻?br />
蘇夜的實(shí)力境界在剎那間,節(jié)節(jié)攀升,連破戰(zhàn)士六階、七階,直達(dá)戰(zhàn)士八階聚元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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