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四海一臉興奮地表情,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山里,自己每次給念兒摘了些好吃的野果子,念兒也總是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很久都沒有見到四海和念兒這樣的表情,龍肖心里覺得有些酸,可看見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又想到四海買來這些瓶瓶罐罐的目的,那點酸意立馬被沖的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的怒火,就連龍肖腳步都比以前重了幾分。但四海似乎已經(jīng)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桌上的東西上,絲毫沒有對龍肖有一點的注意。
龍肖看似隨意地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腿卻重重地撞到了桌腿上,一瓶圓溜溜的唇紅受到撞擊后,傾倒在桌子上打了個轉(zhuǎn)兒,差點就要掉到地上。
四海迅速伸手一把抓住那瓶即將滾落到地上的唇紅,皺著眉頭瞥了龍肖一眼,說道:“你就不能輕點?!”
龍肖瞇著眼睛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隨手拿起一個粉紅的瓶子,邊搖邊晃地問道:“這是什么?”
四海一把搶了過來,先是把在路上北風(fēng)吹亂的額發(fā)捋到耳后,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深呼吸口氣,輕輕旋開瓶蓋,小心翼翼地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臉陶醉地說道:“這可是雪花記最新款的脂香,很貴的,別給我弄壞了。”
龍肖看著四海裝模作樣的表情,心里越發(fā)不爽,隨手又拿起另外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問道:“這又是什么?”
“這瓶指甲油可是最貴的,你快給我。”四海一邊說著一邊又伸手去搶。
剛剛被四海把脂香搶過去是因為龍肖沒有防備,此時他早早就料到四海還會來搶,于是死死抓著這瓶指甲油就是不放手,面色鐵青。
四海也惱了,一邊去搶一邊生氣地叫道:“龍肖,你想干什么!你今天腦袋被人踢壞了!?”
“你個敗家女人,平時精打細(xì)算的,如今為了一個沒見過的男人就什么不顧了,是你的腦袋壞了吧!”這時候的龍肖像是突然大腦不受控制一般,竟是破口罵了出來,手里死死抓著指甲油就是不放。
四海臉色變得更難看,一把抓住龍肖的手腕來了個反身別臂,將龍肖斜壓在桌子上,想要搶過龍肖手里的瓶子。
龍肖胳膊吃痛,卻還是不肯松手,而且用另一只手又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另一個小瓶。
四海感覺才被龍肖往心上扎了一箭,還沒拔出來,就又挨了一刀,滋滋往外冒血。氣得張大了嘴巴,兩眼冒火地叫道:“龍肖,你要是給我弄壞了,我跟你沒完。”
這時,龍肖皺著眉頭斜著眼看著四海,一句話也沒說,僵持片刻后,只是毫無預(yù)兆地松開了兩只手。
兩個瓶子沒有了手指的抓握就這樣直直地掉了下來。
四海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眼看著兩個瓶子就要掉到地上,趕忙松開龍肖的手腕去抓。
還好四海反應(yīng)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抓住還在下落的兩個瓶子,她剛剛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有些放松下來,但是事情并沒有按四海預(yù)料的那樣進(jìn)行。
因為龍肖這時候又動了,看到四海去抓,他迅速橫起了一條腿,剛剛好擋住了四海兩手的前進(jìn)方向,被龍肖的腿擋住,四海再也沒有機(jī)會抓住兩個瓶子,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瓶子撞擊到了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就像生生撞到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撞碎了一地。
慶幸的是,瓶子的質(zhì)量很好,掉到地上竟然都沒有碎,在地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貜椓藥紫聺L到了一邊。
四海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龍肖顯然沒想到兩個瓶子的質(zhì)量這么好,一臉驚訝地看著兩個瓶子。
這時候,龍肖又做了一件打破尷尬的事情。
他用剛剛抬起的腳,一下子踏了下去,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一個瓶子被踩得稀碎,然而他依然沒有停,還沒有等四海回過神來,接著又是一腳,另一瓶也應(yīng)聲被踩得稀碎,混著碎裂的聲音瓶子里墨綠色和桃紅色的汁液流了一地。
這時的四海滿心的怒火,紅著眼睛,就像是一匹發(fā)了瘋的狼一樣,左手一把將龍肖抓住,右手朝著龍肖的臉就是一拳,措手不及的龍肖被這一拳擊中,足足飛出去了好幾米才落了地,發(fā)出了一聲悶哼,暈厥了過去。
沒有管龍肖飛出去以后怎么樣,四海將桌上的幾個瓶罐迅速地攬到懷里,沖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里。
過了好一會兒,龍肖才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已經(jīng)腫得老高的臉。
剛剛被踩碎的脂粉的香氣這時候已經(jīng)彌漫開來,龍肖聞著空氣中濃郁到有些刺鼻的香氣,揉了揉鼻子,冷笑一聲說道:“還挺香。”
他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瓶渣,輕輕嘆了口氣,心想剛剛是不是做的過分了些,畢竟四海還是一個女人,作為女人,還沒有不在意自己樣貌的,記得從前妹妹還不是一樣愛臭美,喜歡把自己頭上扎上幾朵花,尤其是自從見了天香落里的姑娘,龍肖才知道會打扮的姑娘和不會打扮的姑娘差別有多大,四海雖說天生一副好相貌,皮膚也好,再加上氣質(zhì)打底,在平民百姓之中可謂出類拔萃,可從前終究是沒有注重過這一方面,真要是與那天下聞名的美人相比還是稍顯平凡了些,或許,愛美對于一個女人來講,也不算是一件壞事。龍肖隨即搖了搖頭,把地上收拾干凈,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愛美歸愛美,這本是無可厚非,龍肖真正在意的是她竟然是為了那個從未謀面的男人而愛美!
這一夜,龍肖沒有睡意,也無心修煉,呆坐在床頭,想了很多事情。
他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四海,是在她母親的祭日那天,一個人在湖邊偷偷地哭,然后自己被她誤會是水系龍族的弟子教訓(xùn)了一番,再然后被她擄到白家,入了白府外閣。
幾個月的相處,兩人早就已經(jīng)熟絡(luò),兩個遠(yuǎn)離親人的人甚至都已經(jīng)把彼此當(dāng)作了親人,也是,天天把自己當(dāng)作墨為家,潛意識里都成了墨四海的弟弟。
可他們究竟算作什么關(guān)系呢?
兄弟姐妹?龍肖血緣上只有一個妹妹,四海肯定不算是。
知心朋友?這應(yīng)該算的上吧,兩個人彼此了解對方的身世,知道彼此的喜好脾氣、喜怒哀樂,甚至天天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如果這不算知心朋友,那還有誰能算得上。
可就算是知心朋友,人家喜歡個男人礙著自己什么事,自己為何要惱火至此,是為了她著想,怕她誤入歧途?那個人可是東山國二皇子,號稱全天下最美的男子,這歧途怕是也說不過去,這么說來,原因可能只有一個。
那就是自己真他媽有病,這么喜歡多管閑事!
想到這里,龍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里好一陣懊惱,今天晚上自己這些反常的舉動,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是應(yīng)該給四海道個歉的,可是心里卻是仍舊執(zhí)拗著一股勁不愿意去,況且,這雪花記的脂粉這么貴,四海這么鋪張浪費肯定是不對的。
這時,龍肖突然想起來白日里白云云讓自己有時間給雨晴姑娘送封書信,當(dāng)時看到白云云一臉羞澀風(fēng)騷的表情,龍肖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封情書。
龍肖看時間還早,心想不如就趁現(xiàn)在去趟天香落吧,只是不知道這天香落的內(nèi)侍嚴(yán)不嚴(yán)密,他可沒有那進(jìn)門的金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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