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雨潑灑而來。
空氣中浸染了一層刺骨的涼意。天邊雷霆還在繼續響徹……。
“其實,我先前在外面,已經吃過東西了……”
清瑤喝了一口茶之后,卻也是直接道,“綜合一些跡象,我猜測,很有可能,今晚,趙坤龍他們就要動手了……而且,對了,主人,那些新的祭品……”
“你想要救他們么?”
朱申則也直接道。“可這樣一來,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驚動張寞衣他們……”
“可……”
清瑤也是咬了咬嘴唇。
“真的不累不用休息?”
但便在這時,朱申卻已經一笑再次開口,“不累的話,那就跟我走!彼苯悠鹕沓鋈ァ
“走?去糧莊那邊嗎?”
清瑤也是道。“要暗中觀察,還有以防張寞衣不死,滅殺他嗎?”
張家,本來其實只是一普通小家。都是靠了張寞衣這個靈劍師。才能在都城擁有今天的種種。一切獲得,都是自張寞衣而來。要想滅他們,自然也要殺張寞衣。沒了張寞衣,張家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有的是辦法玩死他們。何況,一旦張家糧莊的邪魔事發,那整個張家都是為世人所不容。
更想怎么玩死都行。
但張寞衣,不一樣,他乃是一個碎鋼境巔峰的靈劍師……這種人,很危險。他若不死,也無法心安。畢竟此次出手,借刀滅張家,雖然看起來天衣無縫,可有心人長時間探查,也許還是能夠查到蛛絲馬跡的。畢竟,天下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今晚趙坤龍他們的行動,朱申跟清瑤是肯定要去旁觀的。
必要的時候,也定要出手。
事已至此,無路可退。就算是他們置之不理了,但有朝一日活下來的張寞衣,查到今日之事是他們所為,肯定也會與他們不死不休,一個如此修為的靈劍師不死不休,很可怕……朱申跟清瑤自身還不怕,就怕身邊的人會遭遇危險。面對這般靈劍師,小卉琉璃包括忠伯,都很危險很危險很危險。
所以,清瑤一開口,直接就是這般問著。
“糧莊那邊,是要去的!
但是,朱申卻是回答道!安贿^,先不去那里……!”
“不去糧莊?”
清瑤則是美眸一亮,道,“難道?”
“殺人!
朱申沒多說什么,只是道,“如此雨夜,正是殺人的好時候啊。所謂大雨殺人夜。不拿一些個助魔為虐的畜生的鮮血祭奠。怎么對得起如此雨夜?”
他直接走入大雨之中。
當然,神力涌動體表,將大雨等等都給隔絕。一些人,害怕神力、靈力消耗,他們在一些特殊的大戰的場合,會選擇不避雨。不過朱申神力等都恢復速度驚人。也沒有這個顧慮。所以直接就是神力避雨。行走雨中,滴雨不沾。
“可是,先前不是說……!”
清瑤也是連跟了上來,同樣走入雨中,她神修的修為,可比朱申深厚得多,自然同樣神力避雨,渾身上下都沒有被淋濕。大雨雖然嘩啦啦灑落在他們身上,卻被無形的神力給隔開,只是從他們身上流淌下地面而已。
當然,噼里啪啦的雨點還是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
“有些事情!
而聽聞清瑤如此言語,朱申則也是道,“盡管明知道有些風險,卻還是……不得不做!彼^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殿下……”
突然,身后,傳來小卉的聲音。她也一直知道朱申在干什么事情。由于先前生死無常殺到府邸里,讓得她差點被……的事情,讓朱申震怒……說要滅了張家。雖然朱申信誓旦旦說滅掉張家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桑是很擔憂很牽掛。
“丫頭?春酶!
朱申回頭,只看了小卉一眼,大雨潑灑砸落他的面容眼簾,盡管有神力形成薄薄氣層阻隔,卻也仍舊模糊了他的視線,“等我回來!
“殿下……”
小卉則只是又說了句,“我開始熱熱水了,晚上,回來記得用浴。”
“走吧!
但朱申沒有再回答她,而是對清瑤直接說著,然后他們二人就是直接出了府邸!叭,東源江……!對了,小冰凰……它吸收了這么久能量,應該也可以了。這回,他也去吧。小冰凰,來……!彪x開前,朱申想起來冰凰,也是一念便將它給召喚了過來。一只黑鳥,飛了過來。
停留在了朱申肩膀上。它現在已經適應了偽裝。
“對了,現在叫冰兒好像不合適……還是,叫大黑吧。畢竟以后要這般偽裝。叫冰兒也不挺好。就叫大黑!
他們二人直接就是殺往東源江畔。中間,朱申還隨口給冰凰改了個名字。然后,一主一仆一小黑鳥,他們便是竄行在夜色中大雨里。
東源江畔。
連接東源湖。
此時,一條黑色的船在雨中悄然行駛著。
“你們說……這次,是什么生意?為什么這么神秘?”
“我們一路上,甚至被限制自由!”
“不會有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隙ㄊ敲孛茼椖俊R恍┐蠹易,修建私人地道、密室,等等,都需要一些暗工……不讓工人知道是在哪里工作,工作的所有的框架是什么……只管做工,做完工,送回原地!都是這么干的。沒見識。不然,你以為,這一次為什么會有這么高的工錢?此次,肯定是哪一個豪門貴人要修建府邸密室。”
“也對,這一路上,除了限制自由之外,都是吃好喝好,而且,銀錢也給得很足……”
“快吃吧,這些貴人,都有錢的很,不吃白不吃……”
“我們吃的這些,價值都比不上他們一次修煉的時候,消耗的靈石的價值高……!”
這些人被限制在船上。船上,只有幾顆普通的夜明珠照明;璋档煤。一群普通的凡人勞工們,正在昏暗的光下大吃特吃著。大魚大肉,好酒好菜。
“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頭好暈……”
“飯菜,下了藥!”
“我已經打通了任脈,我可不會這樣就暈……可也渾身無力……為什么?”
“蒙眼,不就行了嗎?為什么要下藥?”
一些方才侃侃而談的幾個,也都是臉色大變。一些人直接頭暈倒地,一些人則是渾身癱軟。
“呵呵呵……一群愚蠢的賤民。死到臨頭了還不懂!
而此時,那先前一臉和善地這一路帶著他們的管事,走了出來,一臉不屑的看著身下的這些凡人勞工們!斑以為有這么好的事情掉到你們頭上?哼,到時候,讓你們享受我們煉獄宗的手段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了……!”
他殘忍地笑了起來。
“什么?煉獄宗?你是,魔!”
聽到這里,這些勞工們一個個都是臉色大變。他們雖然是凡人,但也聽說過修行者們,還有邪魔們的一些事跡。煉獄魔宗,是最令人發指的一脈魔修。
被煉獄魔宗拿去練功,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直到靈魂能量全部化為怨毒,然后才能死……是人間真正的地獄!真正的煉獄!
“不好,逃!”
其中一個,本來還癱軟著的樣子,但是卻突然顯現出來兩個頭,他猛然就是沖向船外,想要鉆入江中逃走。凡人們,沒有驚艷天賦的普通凡人百姓們。雖然資源不夠,可也都向往修行,很多人拼命打工賺錢,換取大魚大肉來狂吃,然后拼命練武,努力打通任督二脈,成為神修者!雖然少,可也有一些人,成為了神修者。
此人,明顯也是一個。
不過,他也是一個凝首境的神修者而已。
嘭。
可很快,就是被一擊打了回來。
“嗯?沒想到,你們這群只能出賣勞力的打工的賤民中,竟然也有一個修行者,有意思……”
是那管事手中彌漫黑氣,身軀不過只是一閃,就把那只有雙頭的想逃的神體給打碎,然后,他張開一口大黑牙,森然笑道,“修行者的靈魂能量,可比普通人要強。可以多折磨一段時間……!”
“饒命,饒命!”這勞工中的神修者,渾身都是顫抖起來。
“饒命?”
但是,那因為施展魔功而臉上出現黑紫色血管的猙獰管事,只是再次一笑,“放心。你現在還不會死,身為修行者,你至少也要被折磨好一段日子……到時候,你會喜歡上那種感覺的。生不如死的感覺。嘎嘎嘎……!”
“我早說過,不會有這樣的好事……”
“我阿媽還在家里等我!我妻子才生了孩子!我不要死啊!”
“原來是煉獄魔宗……完了,完蛋了……阿牛哥,你還有力氣嗎,殺了我,快殺了我,我不要被煉獄魔宗折磨。我不要!我寧愿死!”
其他人一個個也都是渾身都發抖起來?謶譄o比。
“嘎嘎嘎……你們以為,到了這一步,你們還能夠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嗎?”
而那臉上有著黑紫色血管的管事,則是繼續森然笑起來,“來人啊,快點,把他們處理一下。然后偽裝成糧食運進去。魔主他們還在……!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
在眾多凡人勞工們驚恐地絕望地看著這個可怕的魔宗之人偽裝的管事在這般說著的時候。
噗嗤。
這魔宗管事的額頭,卻是被一道光芒一閃,就給直接洞穿了。穿透出來一個手指般大小的血洞來。
“什么人?”
“不好,是飛劍!”
“小心……飛劍怎么會這么?難道是……不!”
其他這船上的一些煉獄宗的邪魔都是臉色大變。
怵怵怵怵!
噗嗤。
噗嗤。
噗嗤。
噗嗤。
但是,便在此時,更有另外幾把飛劍同樣光芒閃爍,瞬間這船上的一個個煉獄宗的邪魔們,都沒有能夠抵擋得了。一個個都是同樣額頭出現血洞被洞穿。直接就是死亡。身上剛剛施展出來魔功。還沒有真正施展出來。就死了。
“邪魔。都該死。”
與此同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主人,你都殺完了,都不用我出手了……”另外一道女子的聲音,則是無奈道。
所有凡人勞工們都抬頭看去,便是看見,這船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兩道身穿黑影蒙面的身影。其中一道身影,窈窕亭亭而立。一道身影,則挺拔軒昂,飛劍繚繞周身。與此同時,這船上的一處船桿上,一只小黑鳥悄無聲息悠然停在了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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