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地,雪澤訪了大半地方皆不見人影,不禁生疑:“人都去哪兒了?”
想了想,雪澤心中有了答案。“師父師兄去巡查加防了,蓮子…蓮子肯定又偷偷下山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得好好教訓她!”
一轉身,雪澤嚇了一跳,隨即又怒火滿懷。“你還知道回來?!”
“師姐,我錯了!”
“這等關鍵時候,你竟然還私自下山,誰給你的膽量?”雪澤想抬手教育蓮子卻又狠不下心,氣得轉身離開。“你回去面壁思過,沒我的允許不可出雪竹地!”
蓮子一驚,兩步追了上來。“師姐!”
“別說了!”雪澤停下腳步,伸出手來。“把九令珠還我,我看你還如何下山!”
蓮子磨磨蹭蹭地拿出珠子,“師姐,我知道天山加上了防護,我出不去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師姐,你或許該下山一趟!”蓮子拉住雪澤,認真地說:“我在凡塵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力量,那感覺…像…像大魔頭……”
雪澤一愣,掙開蓮子的手。“什么魔頭?你這法力能感受什么?莫不是又想讓我替你做事,人家風行和風暖過得好好的,你別插手了!”
“師姐!”
“聽話!”雪澤把住蓮子的肩,“蓮子,聽話,不要存有執念!凡塵的感情,貪戀不得!”
蓮子愣了愣,將雪澤的手取下,一本正經地說:“師姐,我的事以后再說!你先聽我說,凡塵那個壞人沒死,真的!師父隱瞞了些,我在凡塵的時候……”
“真的!這是真的!”蓮子生怕雪澤不信,急得焦頭爛額。“若不是發現這個,我怎么會著急回來?你說,若不是魔頭在世,師父師兄怎么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天山,在御敵,而雪域正是關鍵啊!”
“你說什么?”
明坤宮。
劉禮正在翻閱奏章,一一審批。
近日的奏章大多關于坊間流言,其他的便是白河因為洪水猛烈,鬧了災荒。
“白河是二哥的領地,這樣的事情怎么沒有處理得當?”
劉禮小聲感嘆了一聲,隨即喚了高海進來。“你們可有將賑災糧食押送到白河去?前日的災荒,難民可安置好了?”
“回皇上,難民都臨河居住,大多是鄉野村民。安置點最好是白河城內,但是二皇子因為擔憂難民帶來禍亂而拒絕了難民。現在難民被安置在城外的林子里,搭設帳篷而住。”
劉禮一驚,擔憂地問:“最近白河秋雨連綿,這讓災民如何生活?他們的穿衣糧食,二哥可曾救濟?”
高海頓了頓,然后回道:“不曾!”
劉禮失望地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手中的折子。“二哥怎么如此心狠?以前有難,他都會安頓好百姓,現在卻置之不理。陰雨連綿,無糧無衣,這讓那些受苦百姓如何生活?”
“皇上,那眼下是否要加派人手護送物資?”
“物資要送,也要快報傳令,讓二哥好好安置災民!”
“他會聽你的嗎?”太后邊說邊走了進來,冷笑道:“你這二哥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屢次讓北華顏面盡失。哀家覺得,該傳喚他入京一見了!”
劉禮一驚,心中略感不好。“可是,近日白河正面臨大事,讓他遠道而來會不會……”
“這你放心,他這領頭的一走,下面那些人豈不是要聽圣旨?安排災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趕快擬旨傳喚二皇子!”
劉禮愣了愣,略帶疑惑地問道:“母后,為何非要現在召見二哥?”
太后瞥了劉禮一眼,特意看著他手上的紫色印跡,笑道:“這二皇子多年不曾進京了,肯定對淑太妃的思念日益濃厚,說不定這次的違旨不遵便是因為這個。自從你父皇走后,她們母子二人可不像我們可以隨時見面。倒也奇怪,別人心心念的東西在我們這里倒成了阻礙。日夜見面,少不了摩擦,還生了嫌隙,這可真是……”
高海咳了一聲,給劉禮使了使眼色就出去了。劉禮知道手上的紅花汁液被太后看見了,便不再遮掩,只求太后不知道淑太妃與他的相見。
“母后說笑了,母子沒有隔夜仇,兒臣冒犯母后的初心都是為了共筑美好朝政,并無其他。若是母后能夠理解兒臣,必然不會生氣。倒是這淑太妃和二哥的事情,為何母后多年不曾過問,今日卻要幫她們一把?”
太后假意一笑,淡然地說道:“還不是因為近日與皇上越來越遠嗎?哀家雖然有兩個皇子,但是一個遠在幽州、不常往來;一個雖近在咫尺,卻政見不同。或許哀家老了,是時候讓位了,但是每日處理些政務又十分頭疼,不愿讓你忍受此苦。若你當權,就不能再花前月下、書生意氣,恐怕又會失了許多愛好和快樂!”
“權位一事,母后不必再提,兒臣也不在意此事。只要母后能按自己想法做事,幸福安康便好,兒臣代替大哥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太后得意地笑道:“嗯,那二皇子一事?”
“既然母后如此說了,那兒臣也愿意成人之美!”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劉禮的手,關切地說道:“你從小失去了父皇,可不要跟你母后越來越遠。母后雖然時常做些令你不開心的事情,但是都是出自好心。就說那幾個大逆不道、固執率性的小官,他們的死你何須介懷?那不過是母后幫你分辨的不宜之友罷了!”
“說及此事,兒臣懇求母后莫要再施以重罪、濫殺無辜,那些人再有錯,也不至于失去性命。母后雖然覺得兒臣不該與之為伍,但卻也應按北華律法而來,不能直接斬殺。現在拿的奏折是說及陳事還好,若是有人彈劾母后那該如何?”
“那就殺了他!”
劉禮一怔,“母后,你?”
看著劉禮激動的神色,太后笑了笑,“若真有此人,那哀家便會會他!皇上你且放心,近日哀家也有反思,不會再犯下大錯。這些日子,你我的冷戰,難道還不足以改變些心思嗎?”
“母后知錯能改便好!北華的未來希望是一片光明,人人安定幸福,沒有戰亂,也沒有怨念。這是父皇的遺愿,兒臣想與母后一起實現,慰告父皇英魂!”
太后點點頭,“那是自然!你父皇與我情深意切,關系甚好,我又怎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恩愛這么多年,最終陰陽兩隔,我除了要撫養兒女,還要幫他完成遺愿。這些,你不必擔心。有心思還是花一些在嬪妃身上,你要我何時才能聽見些喜訊?”
“這倒不急,先國后家,這是兒臣的選擇!再者,兒女之情得情投意合,后宮顏色縱使漂亮,卻不是兒臣的喜好。母后還是多關心自己的身體,這樣才能讓人安心地做其他事情!”
看著太后離去的背影,劉禮不知該喜該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高海見此,心中不悅。“皇上,要不然我們做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
“這二皇子與淑太妃兩人舉止怪異,恐怕又是暗藏許多危機,我們不得不防啊!畢竟,太后并非誠心悔過,而這個關鍵時刻又讓二皇子回京。淑太妃那邊或許會反水,她們母子二人拗不過太后,若是我們不加以干預的話……”
“朕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此事并不好辦。二哥回來是好事,只不過會牽連淑太妃,也會阻礙我們查案的腳步。不過,朕怎能阻礙母子相見呢?其實朕沒得選擇,只能暗中好好保護他們!”
“屬下明白!”高海說罷,又想起一件事來。“皇上,世子…哦,劉清現在的情況你可要聽?”
劉禮點點頭,“這是自然!劉清怎么樣了?”
“你派我去昆侖查看,屬下發現他一切安好,還跟余掌門走得很近。不過,當我告知王府兇案告破后,他似乎并不滿意。雖然我們還在細查,不過這昭告天下的結果確實令人心寒,屬下也不好加以規勸……”
“朕知道,他一定不甘心。朕也不甘心,所以此事不能擱淺,還需要時刻留意。”
“恐怕你們要留意的不是此事!”
殿內傳來一陣清悅的女聲,引得劉禮和高海發愣驚疑。
“誰?”高海拔刀環顧四周,發現殿內并沒有第三人。
劉禮走到高海面前,止住他說:“無妨,聽這聲音,似乎是雪澤姑娘!”
高海一驚,還未來得及回話,便聽見一陣席卷霜雪的風聲。
“皇上,屬下告退!”高海不等劉禮反應便退了出去,余光瞥到一抹白影,他的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絲笑意。
“他怎么走了?”
劉禮尷尬了許久,這才將驚喜收了回去,溫柔地回道:“宮中人多眼雜,他出門守著,免得有人監聽。你…你怎么來了?”
雪澤想起蓮子說的那些,又嘆了一口氣。“難道,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什么?”劉禮愣在原地,臉上微微泛紅,心里激動得像是風雷攪動。
雪澤注意到了劉禮的變化,輕聲問道:“你這般神色,可是我突然而至嚇到你了?那可真是罪過,我…我直來直往慣了!”
“沒有,沒有……”劉禮低頭一笑,收拾好情緒,請雪澤落座。心中念著:我怎么會嫌你突然?這如夢似幻之場景,正是我日夜之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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