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氣候,尤其適合卷丹和海棠,院子里也數它們開得最盛。
當然,蝴蝶蘭和月季也很漂亮,各自帶些不同的色澤韻味。
劉義給每一處花地澆了水,然后走到籬笆附近,看了看木樨的花苞。
“這夏日的氣氛還未完全散盡,你也要加入秋花之中,想來這里也快香飄滿園了!”
“公子好雅致!”
身后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劉義吃了一驚,隨即又沉下心來,想必這聲音是那位男子所發。轉身而去,正是如此。
“你醒了?”
槊溫和地笑了笑,帶些文雅風氣而來。“公子心中所愿,我自當是該早些醒來。雖然你這里環境優美、溫床安寧,但是也不好多加叨擾!”
“既然前輩能夠感知在下的心思,那定是知曉我毫無催促之意。只見前輩昏睡不醒,又不知所傷,故而有些擔憂罷了!”
槊笑了笑,在院子里轉了一圈。“不錯,這花香滿園、瓜果素凈,真是一處靜心養性的好地方。公子將此處打理得如此干凈,想必是喜愛清修之人,倒和我有些共同之處。”
“見前輩的來歷談吐,想必是得道高人,不知你為何出現在此?又是從何而來?”
“雖然這等事情宛如天機,但是念在公子有恩于人,那便坦然告知。我本是昆侖虛的門人,因為門中有人偷盜雪菊販賣,故出來巡查。不巧,中途得傷,故而被那人擊敗在此。說起來,這也是一件羞愧之事!”
“前輩說笑,豈是正派高人,又是正經要務,怎會有羞愧一說?只是在下愚鈍,未能知曉前輩尊貴身份,冒犯了!”
槊本想大笑,卻忍住了,裝作溫文爾雅地回道:“公子能夠出手相救,又同為樂忠于清修之人,何來冒犯?只不過這凡塵煙花、五味雜陳固然豐富,卻始終比不得一處永世安寧、無念無欲的清修圣地。我既然被尊稱為前輩,那就有理勸告公子,還望你早日參透修行之法!”
“多謝前輩好心,不過這心境我早已達到,只是遲遲等不到較好機會,也沒有能擺脫凡塵身份的束縛。雖然此處不盡完美,但卻也是我修養身心的好地方了!”
“想要得道,則需作為,不是一直固守安詳就可以辦到的。公子聰慧勇毅,為何不去踏遍名山、尋找高人?難道這凡塵的束縛還能壓抑得住一顆真心嗎?”
劉義清和一笑,感嘆道:“既是真心,自然沒有什么能夠束縛。不過,這機遇則會束縛肉身。盡管我心中有道,但是現實中既無高人師父,也無圣地寶物,自是一大難事!”
“不難不難,只有難得的人才一說,沒有人才難以尋夢一事。既然你我有緣,不如……”
劉義清淡一笑,止住槊的話鋒語調,還是那副清心寡欲、毫不在意的模樣。
“前輩不必破戒,在下知曉你們門派的規矩,不可隨意傳授他人。雖然緣分在此,但是不過牽連著善意,無需前輩指點。路是自己走的,修行更要全憑一己,前輩還是好些休養吧!”
說罷,劉義拿了鋤頭走向田地,只留給槊無限的驚訝和悔意。
“這劉義還真是清風道谷,我騙都騙不來,難道是因為我和他不是同等心思?哎,都怪我一時糊涂,怎么又先提幫助他的事情了呢?希望他沒有認識到我這心思和目的,我還是要挽起他的好感……”
雪竹地。
千歸天尊又不在,藍水也忙于事務,只剩下了三人。
拿出一卷泛黃的書,攤開擺在桌子上,三人圍在左右,細細觀祥、時而竊語。
此書是雪澤央求師父給的,上面記載了天山秘法——魚尾飲冰,是一卷失傳已久的天山奇法。
歷年來,學會此術者少之又少,因為這等厲害的法術幾乎用不著,而且需要慧根仙姿俱佳的人靜心誠意地修煉才可得以承接。
魚尾飲冰,寓意魚尾的軟棘肉鰭遇到勁敵時可硬如盔甲、亦可回擊,如飲冰之后堅硬無比、可作反攻。此法術若用得好,則可將對手的強大法術進攻抵抗在外或是反擊回去,魚尾絲毫不損,行法者半血不流。
“你們說,師父肯借給我們這本書,是不是意味著他認為我們能夠學會?”
季林想了想,贊同蓮子的話。“我認為在理,不然師父不會在這等緊要關頭讓我們浪費時間。而且此書此法都是一大秘密,師父肯冒風險給我們,想必就是預料好事、信任有加!”
雪澤的關注點不在這些,她仔細看了看這卷書,找到了許多疑點。
“你們看,這書上所說好像和我們所知不一樣!”雪澤指出幾點疑點,“這里,這里,還有這句話,都和我們聽來的不甚相同。該不會是這法術還有其他蹊蹺吧?”
“這都是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
季林笑道:“蓮子你還是省點心吧,你只能看繪畫。這文字是天山密文,不學多年是不會明白的。這本書歷史悠久,又是秘術要本,定然不會以平文呈現!不過,雪澤說的這些確實有些疑點,到底是為何呢?”
“哎呀,你們既然知道我看不懂,那就幫我解惑唄!不如你們翻譯翻譯?”
季林只顧著笑,于是雪澤接了蓮子的話。
“我們之前知曉的,都是這法術的名諱、用處、奇絕特點,今日要從書中探尋習得方法和禁忌等。但是我發現,這書中的描述不盡如此,這由來和特點兩處都說魚尾飲冰是攻擊進階之術,并非防御之術。”
蓮子點點頭,看著雪澤,笑道:“那也沒什么嘛,既是攻擊,又可防御,本就符合它的用途特點。抵抗來者的法引傷害,然后全然退還給他,這不就是先防御再攻擊嗎?”
“不,并非如此!”雪澤看了一眼書,再回道:“書中的意思,這法術是兼二者得失,防御和攻擊幾乎同時,這便是它最大的厲害之處。”
“那豈不是更好?”
“可是常人無法控制何時防御、何時攻擊,這就不能把控這法術的力度。難怪師哥不學,這法術幸好是天山秘術,不然又要多一個禁術。它的厲害,綜合了正邪兩道,宛如吸星大法一般帶著幾許幽禁邪惡……”
“吸星大法,是不是可以吸引人過來?然后再吸食此人的法力或者精氣?這個我倒有所耳聞,不過你為何要例舉它?那法術大多是行惡之人所用,能與這等秘術相同嗎?”
季林嘆了口氣,幫雪澤回道:“那法術原本也是正派法術,本來是用以修行之人習得靈氣,誰知被惡人加以利用,漸漸地演變至此。雪澤說這個,就是怕魚尾飲冰也變成那般慘烈下場!”
“原來如此,不過這魚尾飲冰一聽名字就是正道之術,其特點也決定了不可吸引邪念,又怎會與吸星大法一般下場?難道,這法術背后還有其他暗設不成?”
“你說對了!”雪澤盯著蓮子說,“幾乎每個法術都不止一個用途,這魚尾飲冰也是如此。我之所以擔憂,便是因為這法術能夠行冰凍之術。你還記得上次秘境的事嗎?那人用了冰凍之術,差點將你我害死。魚尾飲冰,一半在尾,一半在冰,正有兩種功效!”
蓮子點點頭,全然明白了此事。“原來,這也不是什么…不對,那上次的事,那人可是修煉了此術?魚尾飲冰,肉盾變成冰甲,可做反擊之術。但是此術不用來法術對抗,而是用作無法還擊的人身,那便是……”
季林打斷蓮子的設想,淡定地說:“能行冰凍之法的不僅有魚尾飲冰,而且秘境之中那人用的法術也已經查清了!那是另一秘術,根本不足以與魚尾飲冰相提并論,你們莫要將內鬼的能力提升這么許多!”
“可是天山秘術怎么會被惡人學去?難道不應該更適合天山弟子修煉嗎?”
蓮子點點頭,附議道:“我也覺得不對勁,那種被禁止修煉或是隱藏起來的法術幾乎都是天山弟子不常能修煉的,而壞人卻更適合……難道,這是因為身份不同嗎?”
“這倒被你猜對了!”季林彈了彈蓮子的額頭,“大多秘法被立為禁術有兩點原因,一是太過暴力恐怖,一是外人更容易掌控!為了平衡關系,這些法術只能隱藏了!”
雪澤想了許久,輕聲嘆了一句:“那你是說……修煉不凡之術的都是外人身份?那…那內鬼難不成也有不凡的身世?”
“或許吧!”季林毫不在意地說,“誰知道天山弟子里有幾個外人身份?除了被嚴格選拔的人才,有許多弟子都是由天師、天尊親自提拔,或許隱藏了不凡身份者也未可知啊!”
蓮子懵懵地看著兩人,“你們…這是?”
“看來,這法術還沒學會,我們卻找到了一個線索!”雪澤感嘆道。
“那這法術,你們還打算學嗎?”季林問道。
“當然要學!”雪澤看了看那本書,心中念道:師父說能行冰凍之術且能傷害天山弟子的人只有位高于天尊或是本體不凡者,那這內鬼怕是身份不簡單,而真正能學會魚尾飲冰的人也不會太平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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