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燃秋谷,塵散斜陽,又是一個多彩的黃昏。
大漠黃土中,胡柳仍舊傲然挺立,不過樹下只有一個人。
曲靈兒跟著靈蝶來到漠原,一眼便看見了那棵跟畫中一模一樣的胡柳,也看見了樹下的男子。
那是
金色衣束,只是袖口、深靴帶著白色,其他皆為閃著光亮的金色布料。雖與黃昏、漠原的色調相近,卻在光下熠熠生輝、閃亮奪目,令人移不開眼。這是平梁王室才能穿的服飾,靈兒心中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正如雪澤的猜想,他竟然是王室的人!”
靈兒感嘆一聲,邊走邊看,只見他一身英氣、傲骨,還在惆悵的神色之中摻雜了些郁悶、悲楚和滄桑。五官突兀,那眼睛、鼻梁有著異域色彩,皆不同于中原人的娟秀,而顯得狂傲大氣。
一雙單眼皮,小眼睛,卻神情復雜、眼神深邃,令人不敢多看。眉毛也應和眼睛的特點,又黑又濃,卻不同于武夫那般粗長。高鼻梁,有幾分鷹鉤鼻的感覺,卻也生得協調薄嘴唇,色彩淡郁,卻讓人覺得很俊。高高瘦瘦的身子,有幾分健壯的意味,一看便知能騎善射、驍勇干練,這是一個狂野而俊俏的平梁國皇子。
“怎么是你?”靈兒走到跟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轉過身,驚疑地看了看靈兒,然后謙謙有禮地回道:“姑娘,莫非你就是南宮小姐?”
靈兒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激動的情緒,裝作淑女般回答:“正是,請問公子是?”
“我是平梁國的歌笑王子,廣離不便出行,我代替他來此等候,終于等到你了!”歌笑欣喜地笑道。
靈兒愣了一下,尷尬一笑!半y道你等了我許久?那廣離呢?”
“廣離回去后一病不起,父王又管制了出入,所以他才求我來這里。這棵樹,我已經看了三天了,幸好姑娘出來了!”
“原來如此!那廣離還好嗎?”
靈兒壓抑住所有情緒,心中卻始終波濤洶涌:這都是什么情況?大哥平白無故來這里,是為了幫三弟?難道和南宮小姐有情的是我三弟?
歌笑眼神閃爍,尷尬地看向他處,回道:“他的病恐怕還要特殊的人醫治,大半是心病。〔贿^,見姑娘安好無恙,我也可以回去穩住他的情緒。這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敘聊吧!”
靈兒想了想,叫住歌笑。“你別走!”
歌笑驚疑地轉過身,心想:這中原的千金小姐不都是溫文爾雅、賢良淑德嗎?怎么,這南宮小姐和廣離所說的不一樣呢?快言快語,倒像是平梁的作風,難道是被廣離同化了?
靈兒見歌笑神色突變,立即裝作溫柔正經起來,暗想:讓我裝青苓,這可真難為我!還好,大哥心思并不細膩,該是容易糊弄!
“南宮小姐,可還有話說?”
靈兒點點頭,低聲說:“公子,不瞞你說,我也被家父嚴加看管。這番逃出來,是因為答應了他嫁人,我是出來見廣離最后一面的。沒想到,我們兩個命運如此悲苦,竟然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什么?這這是真的嗎?”
“真的!”靈兒說著說著,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歌笑見此,又驚又憂,不知該如何是好!斑@中原的女子可真是多愁善感、脆弱愛哭,不過面對這樣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墒,我該如何做呢?”
“姑娘,你別哭了!”歌笑扭捏地安慰靈兒,“其實也并非是最后一面,只要你們肯用心用力,沒有過不去的坎。雖然情況危急,但是你們若是情堅若金,還是可以找到辦法。不如,不如你們私奔吧!”
靈兒突然抬起頭,驚喜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她悲愁地搖了搖頭。
“那我父親會被朝廷責罵,我會帶來許多災難給整個家族!或許,事情還會被傳出去,讓人冠以兩國私通之罪!”
“那你可以找人代嫁嗎?你的容顏不曾被多人知曉,而你這般年紀的姑娘也好尋找。嫁的人定是好人家,應該會有人愿意!”
靈兒遲疑了一下,“這?”
“我覺得可行,你認為呢?”
歌笑笑了笑,心想:看她的神色,應該是真心歡喜三弟,這兩人還真是苦命鴛鴦!不過,既然遇到了如此聰慧的我,想必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可是,我要嫁的人是北華皇子,這代嫁可是有欺君之罪!畢竟,此番來提親的是北華的皇帝,我該如何做這些事情?”
靈兒悲愁哀嘆,心中卻是歡喜交加:大哥還是老樣子,鬼點子最多了!看來,這一次的事情還要多仰仗他!
“你的意思是北華的皇帝在鎮寧?早聽聞此人仁義正直、謙和有禮,想必是個正人君子。這等事情,應該好說,你為何不直接向他表明心意?若是這皇上能出面,此事不就正好擺平?”
“皇上雖然善解人意、寬容大方,但是太后和我父親都不好說話,我不敢開這個口。若是連累了皇上,這今后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歌笑點點頭,神情有所緩和!罢漳氵@么說,這皇上是個不錯的人,不如我去會會他!畢竟平梁和北華有些交情,那是父王和太后的事情,我們這些晚輩也可以來往來往!”
“這不是很麻煩你么?”
歌笑大方地擺擺手,“不麻煩,于情于理都應該!廣離是我最疼愛的弟弟,怎能看著他愛而不得呢?你們的忙,我幫定了!”
房間的花香味很濃,濃到讓人無法接受,那種感覺就好像置身密室花房一樣。
雪澤滿頭大汗,渾身散著熱氣,嘴里時不時喊著:好熱!
劉禮無奈,只好拿了扇子為她扇風,可發現她更加不安。
“怎么回事?”
劉禮看了看自己的扇子,心想:莫非這扇子真是神扇?能夠拂去冰雪,想必很克制雪澤,我還是換一把普通的扇子吧!
劉禮在屋子里找了找,突然看見一瓶花香甚濃的花束,那味道令人感到十分難受。
“這花似乎”
想了想,劉禮把花瓶搬到了屋外放置,然后拿了雪澤屋內的一本書給她扇風。
“你還熱嗎?我真該學些法術,以備不時之需!看著你難受,我竟然沒有任何辦法!”劉禮邊說邊嘆氣,祈求蓮子早些回來。
雪澤安靜了些,只是還沒有醒來。劉禮左手扇風,右手去探了探她手上的溫度,“還是很燙!莫非,這藥是江湖有名的”
“好熱啊!”
雪澤嘆了一聲,劉禮才感知到自己手熱而她手涼,正要收回來卻被雪澤另一只手挽住了。
劉禮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中波濤洶涌、無法安靜!澳隳恪
雪澤拉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捏住不放,劉禮感覺到一陣陣溫暖和驚喜,又感到渾身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仿佛注入了許多靈氣一般。
“我這是怎么了?”劉禮愣了愣,又繼續為雪澤扇風,卻不料這時候風變得很大,竟將雪澤的頭發吹了起來。
“天吶,這比我的扇子還厲害了?這只是一本書啊,難道還能變成扇子不成?”劉禮驚愕地看著手中的書,無奈地扇了扇,突然感覺手中東西變輕了。
定睛一看,劉禮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右手里的團扇!斑@這是怎么回事?”
觀看四周,書本沒有蹤影,而團扇真實而自然地出現在他手里。
愣了許久,劉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再看了看雪澤!澳鞘悄?”
想了想,劉禮決定再試一次。“嗯,若我真能行變幻之術,那那變成周易給我看看!”
果真,手中的團扇變成了一本周易。這一瞬,劉禮是真真切切看見了。
“這那變成一朵玉簪?”
劉禮愣了愣,看著手里的玉簪不敢動彈。“這,這就是法術嗎?為什么我用起來這么簡單?還是變回扇子吧!”
劉禮一邊給雪澤扇風,一邊思考著事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突然感覺身體里有些不尋常的力量,還能夠隨意變幻東西?
還未想清楚,雪澤轉了個身,撒開了手。劉禮縮回手,正要繼續扇扇子,卻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好像是蓮子回來了?那,那扇子你趕緊變回原來的書啊!”
任由劉禮如何說,那團扇絲毫不變,還是原本的樣子!霸趺椿厥,你快變回來!我的天啊,這樣的團扇可不是我的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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