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艷的花朵消失了,卻而代之的是一瓶粉紫色的藥丸,白羽稱之為紅心子。
“愿你在凡塵尋覓到有情郎,情竇開后感覺生活幸福安美,心思火熱、紅透不遮,師姐送的禮物你一定會喜歡吧?”
白羽滿意地笑了笑,心中盡是歡喜。她將藥丸按劑量的兩倍做成五顆,本該是服用三次起效果的東西,只需一顆便能動搖心神。
為了效果,白羽沒想太多,她只求雪澤能真的愛上一個人,除了藍水誰都可以。這樣就不必她出手干預了。
愣了一下神,白羽拿著藥丸找了個瓷瓶裝上,然后慢慢地向門口的藍水走去。
“師兄,做好了!”
藍水看著瓶子里的五顆藥丸,驚疑的神色浮現在臉上。這藥有問題嗎?我能相信她嗎?
雖然他一直在白羽身邊監看,卻還是懷疑這紅心子的藥效。
“怎么,這紅心子與你想象的不同?”
藍水看了看白羽,直言不諱地說:“這顏色似乎不像,畢竟天竺葵的顏色那么艷紅,退步也是黑紅色,為何成了粉色了?”
“你放心,它的紅色在最中間呢,不然為何叫紅心子呢?這粉色宛如桃花,與自然中萌動的情愫相應,自然不如朱紅色瑰麗奪目,卻也是極為自然巧妙的色彩呢!”
“是嗎?”藍水想了想,輕聲問道:“你知道冰心丸是何模樣嗎?要將此物與冰心丸調換,那就得讓師妹毫不發覺!”
白羽欣然點頭,“知道,冰心丸外貌純白、大小如豆,我可以施法掩蓋紅心子的模樣!”
“那就勞煩你了!”藍水看了白羽一眼,心想:她對此事甚是積極,畢竟這對她全然是利。既然毫無謊言,也無動機,那我可以相信她!
白羽輕輕施法,紅心子變成了冰心丸的模樣,任由藍水也感受不到任何異樣。
“這瓷瓶有掩飾作用?”
“對,師兄放心!我辦事,不會出錯!”
藍水將瓶子收了起來,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心想:快到正午了,想必迎親隊伍快要到幽州了!白羽定會有任務,那我就換個地方待著吧!師父對不起,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若不能看著師妹安好,我不能放心地回去!
“多謝,我還要去找師妹就不與你多說了!”
白羽似笑非笑地點點頭,看著藍水的背影想著:師兄,但愿你真的能給她服下此物,解了她身上的禁錮,讓她被凡塵的情事擾亂一番!屆時,我不需要做什么也能拆散你們了!
月下花影,浮夢心醉。
這是劉禮為醉月軒擬的閣名,東西南北角分別為:月下、花影、浮夢、心醉。
主屋名浮夢閣,里面一切物品早已打點妥當,連進出打理的人都是劉禮親自挑選的親信,他不容許任何地方出錯。此處是劉禮親自挑選、打點給雪澤住的,每一處都用了許多心思,一花一草都在設想之中,閑雜人等沒有緣分與福利得以一見。
醉月軒東臨花園,西靠靜河,離劉禮的理政、居所也不遠,此處風水也不錯,歷史佳跡也不少。劉禮擬的名字一半考量了雪澤的喜好,一半思慮了世人對青苓的看法,想了個折中而恰當的名字,主要是用了心思、花了時間。
“此時,她應該到盛魚了吧?!”劉禮輕聲地說著,嘴角顯露出笑意。
平常不吝嗇笑容的他,此刻的笑由內而發、誠摯溫柔,看起來甚是俊美、動人,如同春風拂柳的柔情、陽光普照的溫暖、雪里美開的美曼。
北華第一美男子,并非徒有虛名。天下女子妄圖嫁他者不在少數,不圖名利,只為那般容貌。因而,所有人都在羨慕南宮青苓,其中也不乏嫉恨者。
不過,一切在當事人眼里算不得什么。
這些天,劉禮比誰都激動、難寐,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能夠讓他精神百倍。那種幸福和欣喜超乎一般設想,似乎帶著前生今世的所有歡喜,而并非簡單的這一刻而已。
劉禮不明白,為何內心有不同的喜悅,還偶爾飄蕩出一些莫名的情緒,似乎他的心里不止住著一個人。
“她要嫁給我了!”這一句,如同美妙的魔咒。
高海也換好了衣服,將一切禮制喜物送了進來。御陽宮里就只有劉禮一個人,他正歡喜地看著自己的紅衣,整個人精神煥發、絕美俊俏,那是一種他從未嘗試的美。
高海驚了一跳,連連贊賞,又搬了銅鏡過來給劉禮。
“皇上,這身衣服穿著真好看!”
劉禮微微一笑,接過銅鏡看了看。“我也中意這一套,沒想到她就選了!你從外面來,現在情況如何?”
“據風行將軍快報,他們已經安全到達盛魚,在幽州時遇到了兩隊攔截人馬似乎像是平梁之人。幸好有余掌門和俞公子在,他們令迎親隊伍無一人受傷,還悉數殲滅了敵人!”
劉禮點點頭,輕聲笑道:“看來歌笑王子暫時無恙了,不過母后肯定會再生事端,你讓他好生提防。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我不想知曉不愉快的消息,你派人出城去迎接吧!”
高海愣了一下,低聲說:“皇上,我們已經派兵候在都城外十里地了,現在難道還要大肆招搖?眼前這些已經超出禮制,若是再去迎接恐怕會落人口舌。再者風行將軍帶了精兵數百,又有江湖之人的守護,雪澤姑娘又是仙家之人,這”
劉禮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高海一眼,似乎在告訴他此事沒得商量。
“此事已經鬧大了,眾人已經將目光聚焦過來了,為何不讓他們開開眼界呢?我這一生只娶這一人,自然是要百般寵愛,不妨讓人說我好色忘國、無法無天,反正這朝廷之人也不是善類,我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只有水渾了,才有清寧的時刻!”
“皇上,那屬下就以迎親之由帶兵前往?想必此時出發,一時辰后就能與他們匯合了!”
“一個時辰?”劉禮想了想,“想必一個時辰還不夠母后做完所有事情,還有許多人都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冒死一試,且讓那些宵小之輩去送死,免得日后還要找麻煩。”
高海應了一聲,“那我現在該干什么呢?”
“你現在去準備準備,將軍馬都裝點一番,務必紅艷喜慶地出門!”
高海笑著點點頭,小聲說道:“皇上,這已經超乎禮制,不在規格之內,極盛精美無人可及。就論這千里紅妝,你這場婚禮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
“我要的可不是這些!”劉禮轉身看了看墻上的畫卷,溫情四溢。“你若是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不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但我只想給你最好的!”
密室之中散發出濃濃的惡臭,四周的無根蘭都悉數枯萎,連火光都搖曳了起來。
禾雨穩住心態,慢慢地下了臺階。“這剪絨真不是等閑之輩啊,法力盡失還有這等本事!我費盡千辛萬苦將她治好,若是這樣送到西海府豈不是很不劃算?”
走到密室里面,禾雨將所有的燭臺都點亮,這才走到中央的藥池邊。看了看藥池的顏色,禾雨打開了機關,藥水又換了一波。
“我已經將藥泉還原了,此處的藥效比外面的還好,你為何還不醒?按說,你現在一介凡人之軀,我用師父教的方法保住了你的命,那現在我隨意醫治都能讓你痊愈啊!況且,我用盡了好藥,而她還幾次輸了真氣給你,為何你還不醒?難不成還需要刺激刺激你?”
禾雨看著水中的女子,嘆了口氣,取出腰間的一排銀針。“外面一片嘈雜熱鬧,我卻要在此處治你,真是可悲!我給你扎上三針,你若是再不醒,那我可保不準今晚做出什么事來!”
頭上三處最關鍵的穴位都被禾雨扎上了,她每扎一針都會想起自己和劉禮的見面,每一針都能夠讓她感到痛苦。
針在剪絨身上,卻好像扎在禾雨的心里。痛楚讓她感受到了悲涼,理智讓她停了下來。
禾雨苦笑幾聲,粗暴地取下了三根銀針,站起身來。“你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別呢?我為什么要救你,有這時間我還不如親自去殺人!”
抹去眼角的淚水,禾雨取了蠟燭往外走,突然在靜謐的空氣之中聽到一陣“撲通”的聲音。
禾雨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她鬧出來的動靜?
“誒?”禾雨驚愕地轉過身,剛剛半躺在藥池的女子不見了蹤影。“人呢?”
禾雨焦急地跑了過來,在藥池里發現了她,于是奮力拉起水中的女子,又讓她吐出藥水來。
“咳咳咳咳咳”
“吐出來就好了!”禾雨拍了拍剪絨的背,又是擔憂又是驚疑。“難道我的針灸有效果?還是,我用其他刺激到你了?”
剪絨醒了,滿身都是藥水和臭味,努力而驚惶地咳著,讓她的臉色變得通紅。
“我”剪絨一愣一愣地看著禾雨,像是有些害怕。
禾雨看呆了,又是驚奇,又是喜悅。“你你醒了?”
“我我在哪?”
剪絨頭上的水珠還在往下滴,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禾雨,那種神情一點都不像白羽得那般深邃,反而是一種純凈無比的安寧懵懂,似乎還帶著幾分孩童的稚氣。
“你你在我的密室!”
“密室?”剪絨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又咳了許久。“我為什么在這?”
禾雨被驚到了,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么,眼前的剪絨并非白羽描述得那般殘暴陰狠、心思歹毒,她堅信眼前的人的神情真實而正常。
“是你救了我?”
禾雨點點頭,“你你感覺怎么樣?”
“還好,味道有點大,腦袋有點疼!”
“你病得太重,需要排毒,這氣味正常。不過,腦袋疼是因為扎針嗎?”
剪絨懵懵地看著禾雨,搖搖頭。“不知道,腦袋里面一陣陣的疼。姐姐,你是誰啊?你會治病?”
禾雨一愣,尷尬地笑笑。“我我怎么被你喊成姐姐了呢?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誰了?”
“我是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剪絨呆呆地看著禾雨,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你你真的忘了?”禾雨錯愕在原地,所有味道都消失了一般,她只聽得到自己內心的聲音。“她莫非是受傷太重,被我和白羽雙重沖擊而混沌無知、忘懷一切?此事,是好是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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