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禾雨被一陣嘈雜聲音吵醒,此時她正在密室里搗鼓藥材。
昨夜,她逃離了室外的熱鬧躲在密室,悲憤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她聞著濃濃的藥香便睡了過去。此中悶熱,心里苦悶,禾雨被那道強烈急切的聲音吵醒的時候還流了許多汗水。
敲門聲、叫喊聲不入耳,室外聲音密室無法聽清,但有響動引起的風鈴聲很是急切。
“誰?”禾雨突然睜開眼,慵懶地爬了起來,只覺渾身難受。
“姐姐,外面好像有許多人!”剪絨站在門口對禾雨說著,她有些怯懦和謹慎,讓禾雨回憶起了昨夜的場景。
禾雨低頭一笑,慢慢站了起來,看剪絨的時候很是溫柔。“知道了!”
“姐姐,要我扶你嗎?”
“不必!”禾雨借著微弱的燈光走了出去,每走一步都感覺渾身難受。“你先去開門,讓他們在前廳等我!”
“好!”
剪絨一溜煙地不見了,看起來對外面充滿了好奇,更多的是心中填滿的悲憤。興許是禾雨昨夜說了些欺騙她的謊言,那些身世和來歷都是禾雨捏造出來的,只是為了讓剪絨成為她的傀儡。
“得知了身世有這么激動?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樣!”禾雨冷冷地笑了笑,關上密室的門。“這大半夜的,是誰打擾我制作神花血?”
慢慢地走出來,禾雨看了看天穹的月,得知了大致時辰,心中有些疑惑:凌晨,誰有問題找我?宮中又發生何事了?是太后將歌笑如何了嗎?
禾雨愣了一下,悄悄走到閣樓,聽清了前廳的人的話語:
“哎喲,大小姐,趕緊讓你表姐下來吧!皇上出事了,這事可耽誤不得啊!”
“皇上出什么事?他不是正逢喜事嗎?”
禾雨一怔,激動地走了出來,緊張地問道:“李公公,你說皇上怎么了?”
“不知為何,醉月軒突然闖進了刺客,皇上和雪嬪都中毒了,雙雙無法招架那些刺客。此時,皇上和雪嬪都危在旦夕,太后請你過去診治啊!”
禾雨的心一扯,突感驚慌:怎么是他?太后,你這么著急嗎?
“皇上現在身在何處?”
“正在醉月軒中的浮夢閣中!”
禾雨匆匆地取了藥箱,迅速地走了出來,寒風將她的淚水吹落融化在積雪中。“皇上,你可不能有事啊!太后,你又做了什么?害雪嬪就算了,為什么要牽扯皇上!”
一行人趕到醉月軒時,高海和風行已經守在內外門口,只準讓主要人物進內。
禾雨只身一人進了浮夢閣,只見屋內站著太后、皇子公主,蓮子一人守在床邊。
“西海貴人來了,趕快來看看皇上和雪嬪!”
禾雨怒視了太后一眼,毫不停歇地走到床邊,一把拉過蓮子。“一邊去!”
蓮子不情不愿地站到一邊,裝作哀愁傷心的樣子哭泣,還假惺惺地求著禾雨:“西海貴人,你可一定要治好皇上和我家小姐啊!”
“別說話!”
蓮子又哭了一會兒,小聲說道:“那些太醫都束手無策,奴婢求你一定要”
“閉嘴!”
禾雨嗔目而視,讓蓮子低頭走到角落里,這才安心地給兩人看了看。雪澤和劉禮身上都有幾處刀傷,還有些帶毒的暗器的殘留物,體內有不同癥狀的中毒現象,若是旁人確實覺得棘手無比。
“難怪那些老家伙都站在外面,原來這兩人都性命不長了!幸好我練就了神花血,正好派上用場!”禾雨得意地笑了笑,看了看四周,這才取出腰間的小藥瓶。“我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這么兩顆,自然不會給你們一人一顆!”
“倒一杯水來!”禾雨對蓮子說道。
蓮子正要去桌子邊卻被禾雨叫住了,“你莫非是想害死你家小姐?這屋子里的東西大多不干凈,能夠用嗎?”
“是,我這就去廚房打水!”蓮子吐了吐舌頭,低頭走了出去。
禾雨邪魅一笑,悄悄地取出藥箱里的一瓶特制藥水。瓶瓶罐罐的聲音驚擾到了雪澤,她悄然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禾雨把藥丸和藥水倒入一個杯子里搖了搖,杯子里出現了濃郁的紅色液體,宛如血液一般帶著一股腥味。
“不錯,正是這個味道!”禾雨滿意地笑了笑,溫柔地給劉禮喂了下去。
“我再給你們好好治一下外傷,皇上自然是真命天子不愁安康與否,至于你嘛!呵呵,怪你倒霉了,新婚之夜剛過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可真是倒霉!這神花血制作的藥丸這么珍稀,我能舍得留給你?自然是要對付我下一個情敵,這可是弒神的毒藥!”
雪澤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她的心里早已安寧不了了:原來,這禾雨如此歹毒!幸好她沒有見過我,否則這神花血豈不是
“西海貴人,水來了!”蓮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禾雨點點頭,接過水,冷冷地說道:“來得真快,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雪澤感受著穴位的冰涼刺痛,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地任由禾雨為她封住感官。身上的傷口也再次被清理,雖然有幾分粗暴,但也好過一直流血。所有的傷口都騙過了禾雨,而且還讓她的心情平復安穩了許多。
其實刺客很早就來了,兩人也早就感知到了,只是劉禮要一拖再拖,他說:“我不能讓這些人壞了這個大好的日子!”
“這又何妨?今天,已經遇到了許多事情,不是嗎?”
劉禮溫柔地笑笑,“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滴鮮血浸染,我更不能讓這最后的時光被人攪亂!他們一定在猜測我們喝沒喝交杯酒,就讓他們多等等吧!”
雪澤點頭一笑,心想:我還是等著吧,畢竟他為了今天做了那么多。我雖然認為這件事大小無關,但是他或許不是這樣想。受人恩澤,怎能如此?
一天的喜樂時光,從未有過鮮血沾染,這是劉禮對這個最特殊的大喜之日的基本要求。
寂靜的深夜,落雪的聲音清晰可感,梅花的香氣也從不斷絕。
兩人坐在桌前,下了幾盤棋,這靜美的時光一點也不困人。即使知曉要遇到一場惡戰,兩人還是安之若素、平和處之,似乎這一切都不能驚擾兩人平和滿足的心態。
深夜去了,凌晨來了,第三局的棋也結了,兩人相視一笑。
劉禮看了看雪澤,她的盛世容顏還是那般迷人,“雪嬪棋藝精湛,我認輸了!”
“皇上承讓!”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劉禮起身關了門,留意了一下外面的景象,然后慢慢走到雪澤身邊。
雪澤看了看盤中的兩支杯子,初見覺得它好生討喜,再看才知其深意。目及酒壺,雪澤心中一緊:這里面裝滿毒酒,他肯定不能忍受,萬一出了事怎么辦?要不然,我全喝了吧!
“愛妃,這是?”劉禮按住雪澤的手,輕柔地拿過酒壺。“你渴了么?”
雪澤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好看!”
“是嗎?”劉禮很是欣喜,因為這也是他選的。
“皇上,我們還沒飲酒呢!”雪澤試圖拿回酒壺,劉禮卻笑著倒了兩杯酒。
“我來,不勞煩愛妃了!”劉禮抿嘴一笑,將其中一杯給雪澤。“你不怕,我也不怕,生死與共!”
雪澤愣了一下,接過杯子,飲下了那杯酒。“我真不怕毒藥!”
“經歷過那么多了,我又為何會怕?”
雪澤微微錯愕,低聲回道:“難道你現在不該跟我發生爭執嗎?”
按照設想,寢殿內還有一場戰,無法避免,只能假意演戲。酒壺內特制的毒酒,無人識破,兩人飲下后會發出聲音,而此前兩人定為爭執。
有聲音,刺客才會得信。
“我哪舍得跟你爭執,當然是一切都聽你的啊!”
雪澤往后退了退,故意摔了杯子,驚惶地喊道:“皇上,酒里有毒!”
劉禮點頭一笑,“愛妃真是心急!”
屋內一片混亂,劉禮絲毫不在意那些細節,全然不按照之前說好的來演。
雪澤十分無奈,只好強行給他壓制了體內的毒藥。“這藥十分猛烈,難道你真的想死不成?”
“是又如何?”劉禮笑了笑,咳了兩聲,眼角嘴角已經流出血來。“若是能讓這一刻永恒,我寧愿此刻就死去!”
雪澤無奈地看著劉禮,將他體內的毒排了一些出來。“你這般心態,還等不到太醫來就沒命了。難不成真想謀害我的名聲不成?”
劉禮說不出話來,只是癡癡地笑著。雪澤看著他不斷地吐血,心中似乎有萬根銀針在扎,她明確清晰地感受到了心疼和哀痛。
未等她做出反應,門窗突然開了,幾個暗器飛了進來,雪澤以常人的身手擋了一些,背上和肩上還是留了兩個飛刀。
雪澤的手失去了知覺,暗自感嘆道:這些凡人做的東西也還算厲害,不用法力還祛除不了!
劉禮聽到刺客破門而入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卻見雪澤擋在他面前中了暗器。劉禮心中一怒,伸手拉住雪澤的右手,低聲說道:“你不要動!”
雪澤一怔,“你不要沖動,萬一露餡,那就功虧一簣了!”
劉禮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雪澤的頭發,隨即取出了昆侖扇。“我也讓你們嘗一嘗暗器的滋味!”
雪澤看見昆侖扇,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昏厥了過去。昆侖扇以天山法力為引,雪澤不知道是怎么樣的光景,只明白此處地帶將無人幸免,幸好醉月軒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醒來的時候,蓮子已經坐在床邊,雪澤問了問那些人的情況,趕緊讓蓮子派人處理了尸體。“幸好他體內有毒,只是借著法力穩住毒素,也沒有動用法力來殺人,否則又要面對大事!”
“師姐,到底發生什么了?”
“你剛剛可有感知任何異常力量?”
蓮子搖搖頭,“師姐,你是天女,天女的法力怎么會輕易被感知呢?我看你還是能用法力解決就別忍氣吞聲,這身份也不會被人看穿噠!”
“別說了,有人來了!”雪澤躺了下去,靜靜地閉上眼睛,心想:這昆侖扇還是個隱患,看來我不能讓他再用契合之術了。若是將昆侖扇喚醒,那凡塵中豈不是這件法器最厲害?我還沒有拿到天女冰杖,切不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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