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不得不一只手撐住額頭,才能支撐住自己,腦袋里像有萬只螞蟻一樣,不停地攪動著,那樣無情地撕裂著,異常痛苦,天元使勁地扭正面部的表情不想讓安德莉亞看到。
艾莉莎連忙輕輕拍著天元的背
頭湊到天元耳邊,輕聲說“沒事的啊,沒事的啊…”
“這位小朋友是怎么了”安德莉亞連忙放下手里的活,準備過來。
“不用了,他有點頭疾,一會就好了”艾莉莎一邊拍著天元的背,一邊用身體盡量擋著安德莉亞的視線,使得她看不到天元臉上的表情。
“哦哦”安德莉亞推了回去,將調好的咖啡給天元遞了過去。
天元緩了緩,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心情終于算是勉強平靜下來了。
“對了,關于這表的消息,你們不要跟夫人說了,因為…”
話還沒說,就聽到閣樓上傳來“砰”的一聲,什么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完了,完了,夫人心臟病又發了”安德莉亞連忙就往閣樓上跑。
“我們跟你一起去”于是,艾莉莎他們就跟著安德莉亞來到了科瑞斯特爾夫人的房間,只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側倒在書桌旁。
“夫人,夫人”安德莉亞趕忙俯下身子,將夫人的頭攬在懷里,急忙從口袋里把藥掏出來,往夫人嘴里塞。“水,水”安德莉亞把手往身后伸過去,艾莉莎突然愣了一下,像是從夢里剛醒來一樣,立馬恢復了正常意識,連忙端了一杯水給到了過去。
吃完藥后,安德莉亞便把夫人扶到旁邊的沙發上休息。
“剛才真是麻煩你了”安德莉亞替夫人蓋好被子,對著艾莉莎說。
“沒有啦,我們才要感謝你呢,這么細心的招待”
安德莉亞聽完也沒說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下。
這時,天元的視線突然被科瑞斯特爾夫人桌子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張有點年份的紅木桌,桌上堆滿了書籍和資料,圍成一圈。正中央擺著一份作業,旁邊還有一支紅色的鋼筆。遠遠看去,作業有點歲月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紅色的對勾或者叉叉。有幾筆還泛著光,一閃閃地,估計是剛花不久的。天元有點好奇,便湊過頭細細去看時,當天元看清作業本上的名字時,一股酸勁呲得鼻尖一麻,淚水瞬間就模糊了他的眼眶。
安德莉亞看到了天元的反應,于是說:
“夫人自從小科瑞斯特爾消失之后,就沒去過學校繼續當老師了。”看著老太太慈祥的眉宇,安德莉亞的語氣顯得更加溫柔了“每天總會抽出2個小時去閣樓批改小科瑞斯特爾留下來的作業,作業10年來已經被改得破破爛爛了,夫人還把他當做新的,有時候問我們今天小科瑞斯特爾的作業怎么和好幾天前一樣。每次飯桌上,夫人總會嘮叨今天改作業時,發現了小科瑞斯特爾什么什么錯誤,回來要好好批評下他。夫人總是覺得小科瑞斯特爾只是出去玩了,曠了一天課而已。”
安德莉亞捋了捋夫人的鬢發,“也難怪,誰讓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呢”
科瑞斯特爾夫人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歲月早在好多年前就無情的奪去了她曾經水嫩的容顏,留下來刀工手,在她的額頭留下道道傷痕。夫人很美,是那種時光淘洗過的美,是那種知識包裹著的美,深深下垂的眼皮,總是會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安逸,精致的眉宇又帶給了人一種老師的和藹與慈祥。
“夫人,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傻的母親了”說到這里,安德莉亞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也禁不住哽咽起來。
天元再也忍不住了,把懷表塞給安德莉亞,就往屋外跑。還沒來得及等到安德莉亞喊住天元,天元已經跑出了科瑞斯特爾家的大門,皮特看到是天元,正準備去打招呼,用手拍下他,“小崽…”天元卻從他跟前一晃而過,伸出來的手卻拍了個空,停頓在半空。
剛剛瞬間擦身時,皮特發現天元的臉上有東西在他眼前晶瑩地閃了一下。皮特沒來得及多想就反身追了過去
“你怎么了!”
這時,天元沒有注意到的是,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
“砰”的一聲槍聲。
天元立即回頭,就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嘣”的一聲倒在了眼前。這時,一對黑衣人從面包車里下來把皮特,一打,一拽,一拖就給弄到了面包車上了,天元踉踉蹌蹌地想去追趕那輛面包車,結果卻被倒在地上的尸體給絆倒了,等到天元掙扎地爬起來的時候。面包車早已經消失進了車流之中,沒了蹤跡。
“滴答,滴答”
這時天空開始下起了雨,不一會兒,就雷鳴電閃起來,大雨打濕天元的頭發,順著發尖滴落在天元腳下的血泊里,血液混著雨水開始向四周肆意地擴散,流到馬路上,流到下水口,最后滲進地里。一閃閃白光映在天元那張痛苦到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是那樣蒼白,無助。可是,雨水絲毫沒有憐憫的意思,還是一個勁地向天元潑去,刺骨的,冷冽的,奚落著他,嘲諷著他。大雨在為這座城市清洗著污垢的同時,卻把天元的罪孽洗得越發的清楚和刺眼。
模模糊糊,看到遠方的艾莉莎撐著傘向這兒跑著,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么
除了唰唰的雨聲
天元早已聽不到任何
別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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