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氣氛顯得異常的凝重。
“不行,我要回去”天元哭著說。
“你別傻了,你回去能做什么”托馬斯緊咬著雙唇,握著天元的兩肩,搖晃著,讓他冷靜下來。
這樣,天元才沒有說話,只是回過頭,看著后面漸漸消失的景物,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兩輛車回到城心,市政府連忙啟動應急方案,把緊急預備軍隊立即推到了城南的土屋群,天元坐著軍隊的車里隨著軍隊開往戰(zhàn)場,盡管他無比希望這里的軍隊可以戰(zhàn)勝政府軍,但是冷汗還是不由自主流個不停,可能內心深處,根本不曾相信這世界上還能有什么東西能夠抵抗住政府軍氣吞山河的陣勢吧。
可是等軍隊抵達南郊土屋群的時候,不說天元他們,就算是久經戰(zhàn)場的德谷斯的軍人們也被眼前一幕嚇傻眼,才短短數小時,之前還完整無缺3米高偉土屋全都泯滅了,絲毫找不到蹤跡,四處全是被破壞殆盡的殘垣斷壁,地上堆滿了殘缺不堪的機器人,時不時還會有電流刺啦響一聲,在一片寂靜之中,營造出莫名地恐怖感,每一聲不禁讓人毛孔一緊。成百倒下的政府軍士兵。他們的鮮血早已經染紅了土屋群金黃的土壤。陰風貼著尸體間殘存的縫隙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燥熱的空氣也漸漸冷卻下來,人們不禁都打了個寒顫,因為他們清楚這倒下來的政府軍的陣容可是能拿下一個小國家的啊。大家“嘰嘰咕咕”站在原地,都在討論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天元已經趕到之前市長倒下來的地方。
眼前的一幕讓天元驚呆了了,地上除了一灘血,什么都沒有了。
“我說過,”
天元連忙回頭。
“我們還會見面的”
就是之前在酒店就過面的那位紅發(fā)大叔。那一副黑不透光的墨鏡在陽光的反射下還是那樣顯得無比的神秘。
“市長呢?市長呢?他還好么”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也輸了血,現在正在休息。”
市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市長準備坐起來,卻發(fā)現肚子上還是很痛。
布萊德索興奮地慰問到“啊,市長,你醒了。”布萊德索連忙上前扶住市長“別動”
“我…沒死么”
“市長,你還好好地活著呢。是革命軍的司令厄斯特羅夫斯基救了你。”
“他人呢?”
“他?”布萊德索看了看窗外,“他昨晚已經走了。”
市長笑了笑,把頭擺向窗戶那頭,望著遠方的云,腦海里不知不覺又浮現出了好多天前,布拉達跟自己提出的方案的畫面。
“市長,現在形勢已經很嚴峻了,以佩內洛普為首的反對你的人越來越多”
“肯定有別的方法”
“你的理想不就建立一個廉政的城市么”
“可是這樣手段和罪犯有什么區(qū)別,而且我沒有權利要求你...”
“上個月去醫(yī)院,這是醫(yī)院給的”
喬伊斯接過布拉達遞來的化驗單,單子上赫然寫著肝癌晚期,喬伊斯手不禁顫抖起來。
“布拉達”市長的語氣顯得異樣沉重。
“殺手我已經聯(lián)系好了,到了時間就會在指定地點停下面包車開槍殺了我,這一切我已和夫人已經商量好了,所以市長你不用擔心他的感受,她是支持我的,再說,市長你當初任命我當副市長,不正是看重我和你有一樣的正義感么,”
“可是”
“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喬伊斯愣住了,抬起頭看著布拉達。想了好久,最后蹦出幾個字
“我不同意!”
直到那天,親眼看到布拉達的尸體孤零零倒在科瑞斯特尓家門前的大街上時,就知道了計劃已經,就這樣開始了。喬伊斯頂著傘,在人群中看著,看著,冷風刺骨,每一滴雨水都像冬天的雨一樣撕裂他的皮膚。夾雜著一點點的淚水的雨滴,“嗒”清脆地,在地上開花。人群來來往往,但市長的腳卻好像上了鉛,久久,久久的。
回到前一天晚上,在科瑞斯特尓夫人家門前的臺階上。
“你是怎么知道布拉達是自殺的”威克斯坐在臺階上,沐浴著月光。問著天元。
“你還記不記得布拉達死之前有一個什么奇怪的舉動”
“什么舉動?”威克斯疑惑地問道。
天元抬起手,點了一下頭。然后放到脖子下停了一下。
“你看哦,如果他沒放下來,會是怎么樣的”接著天元慢慢把手劃到胸前,再是左肩。
“他在畫十字!”
“嗯,如果他中途停止了為了什么”
威克斯想了一下“因為他不再信基督教了,就沒有道理在上帝面前花十字了”
“也就是說,他早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了”
“這也可以解釋布拉達夫人那奇怪的表情。”威克斯興奮地拍了下天元的腦袋“行啊,之前怎么沒有看出來,你有這么好的腦袋。”
天元笑了笑,“我也是在車上看到市長畫十字突然想到的。”
“皮特沒被殺也是萬幸”威克斯看著天空“竟然能活著回來。”
天元回頭看了看科瑞斯特尓夫家的大門“是啊,聽皮特說,布拉達夫人費了好大的努力才把皮特的命保了下來,不過也幸虧了布拉達家不富裕,沒有找那些專業(yè)的殺手。那些職業(yè)的殺手恐怕這單不做,也不會留下皮特的,說不定連布拉達夫人也會沒有命。”
威克斯又問天元“皮特之前有沒有說當時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天元想了一下“我記得他當初說好像在一群蒙面人中看到布拉達夫人的臉,我實在不能理解布拉達夫人為什么要上這倆面包車,更不能理解她為什么要扯下面罩,這不是加大被揭穿的可能性么。”
威克斯想了想,笑了,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那只千紙鶴。
摸了摸天元的頭,“小鬼,等你有喜歡的人,你就會懂了”
天元疑惑地看著威克斯嘟起了小嘴。天元哪知道布拉達夫人是鼓起多大勇氣,費了多大勁才登上那輛面包車,只是為了看丈夫最后一眼,也能讓丈夫看自己最后一眼,陪伴這個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走過人生最后一程。
“該走了吧”紅發(fā)大叔走了過來。
“真的不用告別么?”威克斯問道。
天元從臺階上慢慢站起身,
“不啦,我怕看到”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眼神是那樣的溫柔“他們的臉,我會舍不得走。”月光在天元的眼角閃閃發(fā)光。
“如果能遇到她的話,把我的信能帶到。”
天元檢查了一下威克斯之前給自己的信在不在。“知道啦!”天元笑了一下,跑上前去把威克斯的手掌用力拍了一下,威克斯立馬疼得把手收了回來,兩人對視一番,都笑了。晚風微微,帶著這笑聲飄蕩,飄蕩進深宅,飄蕩進小巷,飄蕩到無盡的空中,“啪”散開了,灑到沉睡人們的臉上。
“你可要想好,進軍隊,可是十分危險的啊。每天都可能...”
“這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以后能像司令這樣,我就不怕”天元打斷了司令的話。
“為了不再失去我想保護的東西,我必須得,”天元咬了咬牙,暗暗下了決心。“走吧”天元牽著司令的衣袖。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就這樣,兩個人慢慢走出了德谷斯,天元回頭看了看這座美麗的都市,燈火輝煌,歌舞升平,整個天空都被映得繁華和安詳,絲毫看不出幾天前這里還曾遭受過如此大的危機。而天元沒意識到,淚水早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衫。
在遠遠的科瑞斯特尓家的閣樓上,仿佛也有一只眼睛,黑曜石般地被月光照得閃爍了一下便沒有了蹤影。
一個月之后,威克斯成功得到了提拔,佩內洛普也因為證據不足,當庭得到了釋放,但是接踵而來的各種指控,也讓佩內洛普永遠地結束了政治生涯。市長也早已恢復了健康,投身到處理政務中,關于官員腐敗的問題也正在加大力度地整治。托馬斯他們留在了科瑞斯特尓夫人的家里,像是他的孩子一樣。后來都被送進了學校念書,皮特一開始念書還百般不愿意,直到被科瑞斯特尓夫人用皮尺抽,才算聽話,但實際上,功課還是抄的托馬斯的,上課也是睡覺。愛德華因為某些原因,被學校勸退,開起了酒吧。艾莉莎則功課之余,還會和安德莉亞學下一些生活必備技能。威克斯也時常會來科瑞斯特尓夫人家里,送送東西,有時間還會一起吃個飯。大家在餐桌上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而關于布拉達副市長的死亡,則成為了德谷斯的一個謎。沒有人再提起,皮特他們也裝作完全不知情。至于副市長的遺孀,也得到了非常好的福利待遇,皮特他們經常也會去她家串門,科瑞斯特尓夫人家有什么聚會,也經常會把布拉達夫人給請過來,當然市長這個大忙人,每周六還是會抽出時間,去看看布拉達夫人和皮特他們。所有事情都正在往好的方向一點,一點發(fā)展。發(fā)展著。哪怕,只是表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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