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敵人保持距離,跟我往下,分成三路,分點擊破。”
齊刷刷的子彈,像瓢潑大雨一樣,擦著空氣,從兩邊的懸崖射向了獅子口。
天元率先向懸崖下縱身一躍,身體立刻失去支撐感,感覺瘋狂地往下墜去,“嗖——嗖”就看見地表加速地向自己撲來,右手往回一攬,一把握緊事先從懸崖上牽下來的繩子,手掌擦著繩子“呲——”順著滑了下來。落地才發現這些政府軍的士兵,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了,有的甚至連面孔都無法認清,可是仍然在往外面奮力地突破著。要不是有這三年的戰爭體驗,眼前這一個個渾身是血,全身皮肉裂開了,還能繼續前行的政府士兵,一定會把天元嚇得半死。
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能活捉一個政府軍的士兵,甚至連尸首都不會有完整保存下來的。這些政府軍的士兵有著比正常人更強大的生命力,和爆發力。但是一旦沒有了生命特征,立刻燃燒成灰。
這些士兵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兩樣,就外表來看,甚至比正常人要精致好多,行為習慣也基本一致。所以革命軍內部的猜測是這些士兵都是由被俘虜進諾亞的普通人變過來的,至于具體是怎么變過來,沒人知道。
除了阻斷政府軍的行軍,天元最想做的就是這次能活捉一個政府軍的士兵。就看見敵人越來越近了,這些政府軍的士兵已經要端好槍對準了自己。
“三叔,掩護我”
眼看著他們就要把子彈射了出來。
“砰砰”就看著他們胳膊突然被子彈彈了開,隨即在空中甩開一道鮮血。整個胸膛赤裸的露了出來,天元趁著空隙一個滑步,沖開地面的灰塵就過去了,沒等士兵反應過來,一腳邁到士兵的腳跟后面,隨即一手推向士兵的下巴。破壞掉敵人的重心,一下子就把他放倒了下來。立馬從口袋里飛出一把手銬,“咔”
“一個。”
“隊長!”
天元回頭一看,是二叔,他的手已經被政府軍的士兵咬碎了。“啊!啊!”鮮血如泉涌一樣。眼看政府軍的士兵,一手就要打上二叔的頭了,“唔——”這力度,天元一眼就看得出來,打上去,兇多吉少,天元大步一躍,跨了過去,擋在了二叔和士兵的面前,用力二叔往后推了去。就感覺一股氣流沖著自己腦門打了過來。
“砰!”身在兩米開外的人們,仿佛都能感受到這波震感。
敵人的拳頭打在了天元橫過去的右胳臂上,天元咬著牙,一使勁,一下子把對方的手彈開了,左手在腰間一撥,一把小刀飛了出來,左手順著刀的方向一拉,便把小刀吸在了手上。小刀在手掌上轉了幾圈,最后穩穩抓住刀柄,一下子就往敵人的臉刺去。
這時,天元才看清敵人的臉,是個膚白,水靈的小孩,兩眼炯炯有神,“怎么是個孩子!”天元的心突然一緊。手指情不自禁地撥了一下刀片,刀尖有點往回縮的意思。
就這時,天元的腦海里突然冒出當初被槍鬼拎著脖子斥責的畫面“你把戰爭當成什么了,啊”將軍表情是天元從未見過的失望與痛心,天元的心里被擰得出血,自責,后悔,害怕,等等溶在了一起,五味雜陳“因為你的仁慈,你的不忍心,你的幼稚,你的逞能!你的戰友卻要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憑什么,這就是你追求的正義,幼稚!”一把被扔在地上。就感覺身體的每處都在發痛,仿佛有一萬根針吞進肚子了一樣。“這兒不是圣人們的公證處,而是魔鬼門的角斗場!如果你心里還有一絲憐憫,沒有成魔的決心,就不要做軍人!交出軍徽,給我滾!”天元趴在地上,沒有說話,心里像是萬刀刺透了,在滴血。“沒錯,就是因為自己的幼稚,婦人之仁,小虎,阿成”啊,天元不愿再想下去。“救救我,救救我”一聲又一聲,無法關掉地在天元的腦海里嘶喊著,“啊!”仿佛只能瘋狂地撕扯著頭發,在地上掙扎,才能讓自己更好受點。“啊——”天元的**嘶啞得讓人心碎。槍鬼看了倒在地上的天元,臉上的表情慢慢好了點,停了一會兒“你要知道,那些能夠改變世界的人,都是作盡了他人唾棄的事。改變世界的不是圣人們,而是魔鬼們!”
這時腦海里不停回放著那場戰役時,戰友們一雙雙絕望的眼神,那一張一張慘死的面孔。那場戰役成了天元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一個心結。
天元一下子從回憶中給拉了回來。
“殺了他”
“殺了他”天元不停告訴自己。
“啊!”
天元把右手拉了回來,托著左手,手指硬生生把刀尖撥了回去。往上一提,就看見刀尖順著敵人的下巴,一下子劃到了額頭,在順勢劃向天空。就看見裂開的縫痕有滾燙的鮮血涌了出來,天元咬緊牙關,眼睛掙得大大地看著敵人的肆意飛濺的腦漿灑向自己,看著腦袋變成兩半,摔在了面前,就覺得胃里一股難受,強忍著才沒吐出來。
戰爭已經打了快半個鐘頭了,盡管有著周密的計劃,天元的部隊損失也不小,好多革命軍的士兵要么被子彈擊中,要么就被這些政府軍的士兵給咬撕開。
眼看著這場戰役即將要接近尾聲,政府軍里面只剩一個還站著在。
這人頭發特長,左邊臉幾乎完全給遮去了,只留下右眼。可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一身大風衣把一切緊緊裹在里面。
十多名革命軍的士兵舉著步槍,慢慢向這個人逼近,每一步踩得血水“啪啪”慎人發響。
“看來,今天可以活捉兩個了”聽見三叔在天元身邊說。
天元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示意部隊停住,和這個男子保持大約有5米的距離。
還沒來得及天元喊話呢,就看到這男子慢慢從風衣里伸出一只纏滿繃帶的手,就在他掀開那一霎那,天元瞟到他腰間有6塊玉佩。
天元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腦海里突然蹦出槍鬼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世界上,身上有六塊玉佩只有7個人——政府軍最高戰力。碰見他們,任何策略都是無效的,除了跑,還是跑!”
“快跑,別管他!”拉著士兵們就往后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他伸出來的手那一霎那,就發現腳步已經動彈不得了,更要命的是腳一點點往地下陷。天元發現得早一下子就跳開了好遠。正往回看,找三叔時,卻發現三叔只有一只頭露在地面。其他士兵也是一樣。
“三叔!”
“別過來,”一下子停住了天元的腳步“天元,你聽我說,我知道我肯定命是丟在這里了,可是你不能,你是革命軍的希望,是人類的希望!快走!”
“你別說了!”天元一下子撲了過去,可是還沒等天元落地,就看見那個男人,把手橫向一擺。
“屠龍陣”
就看到三叔的頭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隨著飛濺的血液,滾到了天元的眼前,“砰”天元這時也撲倒了地上。
“救我,救救我”
天元抬頭看去,那不都是和自己日日相處的士兵么?可是來不得及天元起身,就聽見陸陸續續傳來慘絕人寰的脖子斷裂的聲音。
血液一點一點從土里里滲了出來。
就在那個長發男人正要再來一次屠龍陣時,就聽見天空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籠子刷一下從天空扔了下來,把他緊緊鎖在了里面,“啊啊啊”天元撿起地上的機槍,對著里面的人不停地掃射。
卷起的灰塵遮住了所有的視線,只能看見子彈與籠子擦出的火花,刺眼閃動著。不知過了多久,“砰砰砰”槍聲仿佛都已經把精力耗盡了,于是才把槍扔掉,失落地坐在了地上。望著沾滿血的荒涼的土地,布滿空氣的硝煙在龜裂的土地肆意游蕩,更加襯得人聲寂靜,死氣一片。大風逛過峽谷,“呼呼”似乎在為這些無家可歸的亡靈超度。最后一溜煙便無影無蹤。
天元撐在地上的手,突然抖動了下,看了看四周,除了卷起的霧塵已經看不到一個活物了,而三叔的頭,還擺在那里,兩雙眼睛死死地恐怖地盯著前方。天元費力地站了起來,走到三叔跟前,可,
突然轉過身去,“噗”把胃里的東西一下子吐了出來,“哈——哈——”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又轉過來,蹲了下來,小心把三叔的眼睛給閉上。就地挖了個坑,把三叔就埋了進去。
一屁股坐在墳前。
回想起三叔在自己參加第一個戰友追悼會上講的話
“所以你們覺得什么是戰爭,是過家家么?既然不是,就會有犧牲。犧牲是正常的,某種意義上,犧牲就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幸運。不必每天槍林彈雨下生活。那些活下來的人肩負不甘心的罪惡,咬緊牙關的替著那些已經不在的人活下去。這種傳承,才是戰爭。”
“三叔….”眼眶有點發紅,又看了看之前那扇籠子那里,煙霧快要散盡了“我會替你好好活著的”
天元咬了咬牙,站了起來慢慢走近籠子。
這時一只手像一支箭一樣,突然從煙霧后面沖了出來,天元正準備后撤,可來不及了,就感覺喉嚨一陣劇痛,被一只大手給緊緊捏住,“啊——”就給這樣慢慢提了起來,天元的兩手連忙握緊了這只突如其來的手臂,用力地捏著,撕扯著,可是完全沒用,“啊——”就感覺喉嚨火辣辣的,腳不停猛烈向下踢著,可完全沒能有著落的感覺。
瞇著眼睛,看到一個男人從籠子里面慢慢向外走,柱子慢慢穿透他的身體,只是在交匯的地方擦出一點沙。這樣看著他一步步走了出來。
“呼吸,好困難——”
慢慢地天元感覺視線開始模糊了。
突然想起這個人來,槍鬼曾今跟自己說過。
......
這時的天元已經只能隙著半只眼睛看著對方
“黃鎩鉞,你究竟是個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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