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9月23日清晨，也就是短信事件被爆出來第二天。

    “你不能這么做！”副市長J羅有些激動，說完便雙手背后，轉過身去。

    佩內洛普坐在椅子上，吸了一口煙。

    “呼——”又慢慢吐了出來。

    “如果不這樣，你說中間費這么多周折是為了什么？”

    “明天就大選了，明明勝券在握，萬一出了什么簍子怎么辦”J羅轉過身面向佩內洛普，激動極了。

    “要是不能再大選前好好羞辱一下他，怎么能解我心頭之狠。而且，”佩內洛普彈了彈煙頭，露出細微輕蔑的神情，繼續說“他的最后一張牌，馬克昨晚已經反水了，晾喬伊斯他是神，也沒可能扳回一局了”

    說到這里，昨晚和馬克說的事情慢慢浮現在佩內洛普腦海里。

    “您覺得把他拉下馬，就能抵消您三年來受的羞辱么！不當市長，他喬伊斯照樣可以過得挺好，就這樣輕易放了他？不讓他痛不欲生，怎么能解心頭之恨！”佩內洛普就算在電話那頭都能感受到馬克壓抑不住的怒火，激動話語中，隱約還能聽到他牙縫“咯咯”咬牙聲，不像是裝出來的。

    并不是出于對馬克的信任，像佩內洛普這樣狡猾的人，怎么可能去相信一個剛反水不久的人，但是馬克這一席話卻真正切切戳動了佩內洛普的心，從之前風光不可一世到如今只能躲在影子后面三年，遭受世人的唏噓，這種心里的反差，幾度讓這個自負狂妄的老頭差點崩潰，而且佩內洛普仔仔細細思考了馬克的方案，確實沒有什么漏洞。

    “可是”J羅的話，把佩內洛普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夠了”佩內洛普開始不耐煩了，“啪“猛地拍了下桌子。“J羅，你好好想想你有今天的位置到底是誰的功勞，你別太自不量力了。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J羅不說話了，表情顯得有些無奈，攤了攤手，“好，你說了算”

    佩內洛普的聲音平靜了下來，又猛地吸了一口“繼續監視好喬伊斯吧”

    20:00，喬伊斯從西街的酒吧出來，喝得醉醺醺的。踉踉蹌蹌，一抖一抖往第五大街上的住宅走去，剛要轉過彎，突然不知從哪里伸來一只大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唔唔——”剛想掙扎卻發現渾身已沒有了力氣，眼前發黑，便沒了知覺。

    等到喬伊斯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的屋子里面，，試著動了動兩手，發現雙手被捆著背在了身后，而人坐在一個破舊椅子上。眼睛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屋子昏暗無光，氣氛異常的陰森和恐怖。“這是哪”

    這時，從屋外走進來一個人，光著頭滿臉的皺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佩內洛普！

    喬伊斯一下子就被驚醒了，屁股也在椅子上坐不住了，腳連連瞪著地，身子使勁往后靠“你要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非法囚禁可是要坐牢的！”

    佩內洛普露出一臉痞相，攤了攤手，“誰知道呢，就算我”佩內洛普慢慢走進，湊到喬伊斯的耳邊小聲說“殺了你，又如何，大家都會認為你是被某個受害者的家屬殺死的。”

    聽完佩內洛普這句話，喬伊斯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冷汗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哈哈哈”佩內洛普一陣狂笑，然后才直起身。隨后挪了一個椅子過來，坐在喬伊斯的面前。

    “別緊張，我只想和你聊聊”佩內洛普的聲音突然細膩起來，讓人后頸忍不住發涼。

    “和你有什么可以聊的”即便是這樣的環境下，喬伊斯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

    佩內洛普倒也不在乎喬伊斯說了什么，接著說“那我們就從三年前聊起吧”

    喬伊斯兩眼盯著佩內洛普，不知道他想說些什么。

    佩內洛普繼續開口，“三年前，我還是這個城市黨派的領袖，每天做我該做的事，真不知那里惹到你們，竟然要至我于死地”

    喬伊斯看著他，額頭上的皺紋都擠了出來，驚奇佩內洛普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停頓一下，才說“你是沒惹到我，但是你惹到這個城市的法律”

    一陣靜默之后，佩內洛普突然爆發出慎人透骨的譏笑聲“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些什么高大上的話，你跟我談法律？”佩內洛普的表情在被狂笑弄得近乎扭曲，可一霎那又恢復了正常“那我就來跟你講講法，當初，我哥哥被有錢人的兒子被打死的時候，我只看到了********，被威脅不讓說出來，法在哪？因為沒有討好上面的人，導致店鋪被沒收，一家人要被餓死的時候，我只看到那一個個冰冷的眼神，法又在哪？”

    “法律都是為強者而寫的，喬伊斯，你到現在還不懂么？或許你要質問我在構建我的商業帝國時，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可是沒有我，德古斯能有今天的成績？德古斯有如今的經濟成就，難道不是當時的我努力下的結果么？每一次全新的突破都會有犧牲，照顧每個人只能是止步不前！而且那些家破人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弱者，社會給了他們生存的環境，他們卻只會仗著自己的東西不思進取，最后只能被掠奪，這能怪我么？世界就是這樣淘汰弱者留下強者，精英才是人類的未來，這些連自己都拯救不了的人，難道不是在浪費我們的資源么？！無論我掙了多少錢，那都是我應得的，我有這個本事！如果沒有我，你們能有學上？能有醫院住？還有你，喬伊斯，你能有那么好的辦公大廳工作，你也不看看50年前的德古斯是個什么樣子，現在經濟發展起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你把我當猴耍？嗯？”

    就在佩內洛普全神貫注說著自己的事情時候，喬伊斯小心翼翼地把手蹭向褲子后口袋，“嗯？手機呢？！”

    “別費功夫了，來之前你身上所有東西我都搜遍了”喬伊斯心頭一麻，嚇得趕緊抬起了頭，

    “今天我就讓你感受下，什么叫做絕望。上來吧，馬克”佩內洛普往后招了招手。

    就看見一個黑皮男子從佩內洛普身后走了出來，

    他張嘴了聲“對不起”

    佩內洛普敲著二郎腿，“喬伊斯啊，你真是會跟你自己找麻煩，如果爆出你提前都知道哪里會被炸而根本不管，放任其，恐怕這不僅僅是丟一個市長的位置這么簡單吧？”

    “佩內洛普！”喬伊斯咬緊了牙齒。

    “哈哈哈，你知道我等你這副狼狽樣，等了多久么，你這個人就是太自負了！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容易就得逞，我就知道當初跟你發訊息的時候你不會妥協，你會讓我不停地襲擊，直至讓你找到漏洞，來把我擊垮。卻不知道，你這份自負卻被我拿來用來打倒你最致命的武器”就看見佩內洛普站起了身，走近喬伊斯，從口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寒氣逼人，“你要干嘛？“喬伊斯使勁往后靠去，佩內洛普沒搭理喬伊斯，不帶一絲猶豫，一把就插進了喬伊斯的肚子。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腹部炸裂開，向一萬只火螞蟻在肚子里撕咬，亂竄。“唔”就感覺胃里像火燒了一般，一陣難受，“噗”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哈哈哈”佩內洛普的笑容扭曲的近乎瘋狂。

    “是不是完美極了，啊，喬伊斯，在大選前一晚上，就要死去的感覺是不是爽極了，你不是最喜歡完美么”佩內洛普輕輕扭了一下刀柄，讓本來深深插入的刀還在喬伊斯的腸子處扭動了一小下！

    “啊！！！”喬伊斯就感覺肚子那里有一團火在燒，痛不欲生。

    佩內洛普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又坐了回來，“喬伊斯啊，這世界并沒有最完美的事情，陽光照耀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陰影，他們本來是相存的。”

    “哼”喬伊斯用盡最后的力氣哂笑一聲“你這老家伙，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咳咳咳”

    佩內洛普被喬伊斯這一句話徹底惹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轉過身，遞給馬克一把刀，“捅他肚子上，這樣你之前背叛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你和你那做衣服的老婆未來就不必這么辛苦的活下去了”

    馬克接過刀，手都在發抖，佩內洛普握緊他的手，示意讓他平靜下來。“你要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么”

    馬克慢慢走到喬伊斯的跟前，發現喬伊斯的血已經浸濕了板凳，馬克還有點下不了手，但是看到喬伊斯看自己的眼神后，馬克閉上眼睛“對不起，”一刀就捅進了喬伊斯另一邊的肚子，

    “啊！”這聲慘叫，仿佛都要劃破天空，悲戚動人。

    時間回到22日晚上，當電視里面循環播發喬伊斯那條短信內容的時候，馬克就知道喬伊斯大勢已去。

    馬克坐在家里，雙手不停地搓動著手，思考者自己的出路。

    “佩內洛普應該已經懷疑到我了，除掉喬伊斯之后，肯定就是我了。”馬克坐在椅子上坐立難安，而且就算我繼續把佩內洛普騙下去，我就永遠恢復不了身份，安娜她就當一輩子的做衣服的女人了。”

    馬克想起之前康德在欺負安娜時候，自己卻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觀的畫面，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可是喬伊斯呢？喬伊斯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一直對待自己就像是哥哥一樣，我肯定不能背叛他。

    馬克摸了摸臉上的燒傷，想起三年前那次大火，喬伊斯不顧生命危險把自己從火場救出來的場景。

    2042年在德古斯的醫院里，馬克半身纏著繃帶，喬伊斯坐在一旁。

    “麥克，這里有一項任務。你愿意么”

    麥克微微張開嘴巴“我的命都是你給的，你說吧”

    “從今以后，麥克就死了，你成了另一個人，叫作馬克，你也不再在夜紳士工作了，而是一個流浪的混混，打入佩內洛普身邊，可能有點危險，而且你和你夫人也不能再見面了，你愿意么？”

    麥克想了很久“多久”

    喬伊斯彎下腰，湊近病床上的麥克，聲音低沉有力“我答應你，不超過3年，我一定會讓你和你夫人團聚。”

    麥克看著喬伊斯堅毅的眼睛，點了點頭。

    時間又回到2045年9月22日晚上，馬克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盯著手機上佩內洛普的電話看了很久，正準備把佩內洛普的電話按刪除時候。喬伊斯的電話突然來了，馬克記得喬伊斯的電話。

    還沒來得及馬克敲擊手機表示暗語，電話那頭就傳來喬伊斯的聲音

    “喂——”

    “嗯”

    “馬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出賣了我”

    這一句話，讓馬克措手不及，他從沒想過喬伊斯會懷疑自己，心涼了半截，聲音有點發抖，除了氣憤，更多是寒心。

    “你為什么這么覺得”

    “哈哈哈，那就是被我說中了，我是說一個夜紳士出來的小混混，怎么可能靠得住，那次約我去夜紳士，就是準備炸死我吧！”

    聽到喬伊斯對自己的稱呼，馬克氣得有點發抖，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我沒有，“那次我真的是不知情，佩內洛普也沒有告訴我。”馬克盡量壓制住情緒，想把每個字說清楚。

    “呵呵——”電話那頭傳來喬伊斯冷嘲熱諷的聲音。接著又是一段極端讓人寒心的話“我能理解你們這群下等人，為了利益甚至可以犧牲一切，見面的地方那么多，你偏偏挑中夜紳士。現在我身敗名裂，你開心了？我告訴你，我身敗名裂，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你還想和你那低賤的老婆靠著你的工作過上好生活，你做夢去吧！”

    馬克氣得一下就把電話掛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喬伊斯心中竟然是那么低賤，那么丑惡，“啊”馬克站起來，一腳就踹到了沙發上。沙發翻了過去，“哐”砸到了地板上。“啊！啊！啊！”連著三聲怒吼。

    “喬伊斯，是你不仁”

    馬克翻出了電話，一電話打給了佩內洛普。

    “老頭子，我有事跟你說。”

    而在喬伊斯那邊，喬伊斯癱軟在沙發上，把電話扔在了沙發上，嘆了一口氣。

    撫了撫額頭，“麥克...對不起”

    一個小時過去了，馬克另一個專門給市長發信息的手機突然閃了一下，上面提示收到了一封匿名來信。

    “喬伊斯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媽的，不看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把手機舉得高高的往下砸去，就在即將脫手那一瞬間，突然停了下來。

    馬克嘆了一口氣，最后還是把信息點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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