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想象這樣的話會從衛(wèi)凌風的嘴里說出來,居然還有一絲絲寵溺。
嗯?寵溺?魏瓔珞一陣惡寒,自己怎么能把這個詞用在衛(wèi)凌風身上呢。
魏瓔珞躺在榻上,面對著他,滿臉委屈,抿著小嘴,一句話都不說。
這副樣子,讓人覺得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似的。
不知為何,衛(wèi)凌風覺得有一點心疼,其實自己本來就比她大,自己的本意就是想跟她拉近距離的。
可是這小丫頭卻總是排斥他,讓他很苦惱。
“世子,我看我家小姐應該是真的累了,要不大夫就別看了,讓小姐休息會兒吧?”束錦眼見氣氛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
魏瓔珞不禁在心里給束錦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從小跟著她的人,果然知她心意。
但其實束錦只是不想看衛(wèi)凌風繼續(xù)在這里找虐,魏瓔珞的脾氣她知道,向來任性慣了,不喜歡被人勉強。
況且,她也覺得魏瓔珞的身體應該沒大礙,都還有力氣耍脾氣呢!
衛(wèi)凌風見魏瓔珞確實不想搭理他,于是也只好轉身離去了。
衛(wèi)凌風離去后,魏瓔珞躺在榻上,這莊子確實涼快。屋檐下都吊著八角空心燈籠,燈籠里都裝著冰塊,風一吹,讓人從頭涼到腳。
魏瓔珞被這涼爽的風一吹,還真的是困意來襲,沉沉睡去了。
……
魏國公府的書房內,魏錦珞正可憐兮兮地拿著手帕擦眼淚。
魏國公正站在大理石案邊上寫毛筆字。
“你的意思是說珞兒最近與你生分了?”魏國公專心地看著宣紙上自己寫的“忍”字,并未看魏錦珞。
魏錦珞哭著點點頭,小臉梨花帶雨,看的甚是惹人心疼。
“珞兒妹妹以前與我一直都很要好的,可是最近對我卻十分冷淡。我真的是不知道做錯了什么,惹得妹妹如此厭棄我!”
魏錦珞說到這里禁不住大哭起來。
櫻桃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哭的如此傷心,可是魏國公卻無動于衷,心里不免憤懣。
“國公爺,小姐她真的很在乎二小姐,但是二小姐不知為什么,從那次大病之后對大小姐就一直不理不睬,大小姐都不知做錯了什么,整日以淚洗面……”
櫻桃在一旁,哀怨地說道。
魏錦珞聽見櫻桃如此說,仿佛哭的更可憐了。
魏國公皺了皺眉頭:“不過就是小孩子玩鬧,一些小別扭沒必要如此在意。你珞兒妹妹向來淘氣,也許以前一直跟你玩耍,膩了,過段時間,不是又好了嗎?”
“父親,你是沒看到珞兒,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而且她對我冷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怕是以后都不理我了……”
魏瓔珞剛跟母親踏入魏國公的書房,就聽見了魏錦珞的哀訴。
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她今天在莊子里居然睡了一下午,但所幸的是,衛(wèi)凌風終于沒再來煩她了。醒來后,魏瓔珞還挨了母親好一頓訓斥。雖然委屈,但是魏瓔珞因為馬上就能回家,所以并沒有難過很長時間。
到了府里她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沒想到魏錦珞居然在這兒跟父親告狀,可把她氣著了。
“這是怎么回事?”許氏看見魏錦珞哭的這么傷心,不免奇怪。
“沒事,母親。”魏錦珞看見許氏進來,馬上停止了哭泣,雙眼紅紅地站了起來。
魏瓔珞撇撇嘴,這女人,明顯剛才就是跟魏國公告她的狀。
許氏還想再問,可是丫鬟來稟報,說晚飯已經備好了,請夫人國公爺移步大堂。
“老爺。”許氏喚了魏國公一聲。魏國公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說道:“先吃飯吧。”
于是一行人移步到了大堂,丫鬟早就已經把菜布好了。魏瓔珞在桌子旁坐好。魏錦珞也滿臉委屈的在魏瓔珞旁邊坐下。
“珞兒妹妹,吃這個。”魏錦珞殷勤地給魏瓔珞夾了個油炸鵪鶉。
“謝謝姐姐,我自己可以夾。”魏瓔珞表情冷淡,把魏錦珞給她夾的油炸鵪鶉放到了碗一邊。
魏錦珞有些氣結,這油炸鵪鶉可是魏瓔珞最喜歡吃的一道菜之一,不看僧面看佛面。魏瓔珞以前再怎么耍小性子,都不會跟美食置氣。
更何況,她又沒做錯什么,都已經這樣了,魏瓔珞還是不肯搭理她!
魏瓔珞看見魏錦珞這副樣子,在心里嘆了口氣。
魏錦珞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思太多。
其實,魏錦珞何必這樣呢?就算母親早逝,但她依然是魏國公府尊貴的大小姐。
從來就沒人要她仰人鼻息,說來說去,還是她心里太過自卑。
魏瓔珞心里打定了主意不想理這個女人,于是只專心吃著飯。
“珞兒啊,最近身體怎么樣?”一家人正吃著,魏國公忽然說話了。
“珞兒已經完全好了。”魏瓔珞回道。
“聽錦兒說你最近跟她鬧別扭?”
“沒有啊。”魏瓔珞抬起頭,“珞兒只是覺得現在自己應該多學點東西,不想總是跟以前那樣淘氣了。”
“是啊,珞兒最近變得好乖。一有時間就在房間看書寫字,還說要開始學習女工了呢!”許氏在一旁接話道。
魏國公點點頭,看著魏瓔珞:“知道努力是好事。但是姐妹之情也別忽略了。我膝下就你和錦兒兩個女兒,內部不和睦團結,別平白就讓人看了笑話!”
這話雖然是對著魏瓔珞說的,但是明顯就是說給許氏聽的。許氏有點誠惶誠恐,她向來了解魏國公,她的夫君是個心中有大志的人,但奈何他總是不甘心自己出身于商賈世家。現在雖然一家顯貴,但是畢竟他們的出身擺在那兒,而在京州,權貴比比皆是,也有不少瞧不起他們出身的權貴,明里暗里總是喜歡私下諷刺。
不管是楊氏還是其他夫人,她們看向她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屑。許氏心里明白,但是她性格溫和,不太喜歡與人爭。平常也就裝作不知道了。
“是妾身不是。”許氏站起身,滿臉愧疚。
“娘,跟你有什么關系?珞兒都說了,沒有與姐姐鬧別扭,這明明就是爹爹與姐姐想太多嘛!”
魏瓔珞氣結,狠狠地瞪了一眼魏錦珞。魏錦珞見魏國公終于難得的肯向著她了,心里得意。但是面上還是滿臉委屈。
“珞兒,大人們說事,小孩別插嘴!”許氏急急的出言呵斥道。她心里明白,魏國公并不是向著魏錦珞,而是現在他們一家剛到京州,人生地不熟,這平日里一舉一動,都被人注意著。雖然是小孩子的玩鬧,但是魏錦珞和魏瓔珞年紀漸長,時間一長,難免就會被有心人拿來說事。不管怎么說,這一家人,還是要和和睦睦的好。
“是錦兒不對,是錦兒太小題大做了!”魏錦珞火上澆油地說道。
“我不吃了!”魏瓔珞生氣地放下碗,下了餐桌,往房間跑去。
“小姐!”一旁的束錦見魏瓔珞就這么跑了,也是著急。
“束錦。你先送珞兒回房,再讓小廚房做點吃食給她送去。”許氏吩咐束錦。
束錦點點頭,趕緊尾隨著魏瓔珞出去了。
魏瓔珞走后,魏錦珞看足了好戲,也覺得夠了。于是站起身,說道:“父親,母親。是錦兒惹珞兒妹妹生氣了,錦兒現在就去看看珞兒妹妹?”
“你還是回房吧。你珞兒妹妹最近心情不太好,這段時間你還是少招她!”魏國公搖搖頭。
“好的父親,錦兒告退!”魏錦珞站起身,帶著櫻桃離去了。
一頓好好的飯吃成了這樣,魏國公和許氏都沒有胃口,于是便叫人把菜撤下去。
許氏跟隨著魏國公回到房,躊躇了半晌,才開口:“老爺,您今天對珞兒,太過了。”
魏國公看了她一眼:“我不對她嚴厲點,她哪知道長大?以前我就是對她疏于管教。”
“可是珞兒現在真的變聽話懂事了好多。不論是我還是家里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妾身認為,今天這事兒,是錦兒小題大作。”
魏國公對著許氏擺擺手:“你畢竟是小官的女兒,看事情還是不夠開闊。你要明白,我們家跟以前那是今非昔比了。她們姐妹倆若不能和睦相處,傳出去,不僅影響家里的門面,更是影響她們以后的姻緣。”
忽然被自己夫君訓斥了一頓,許氏的眼眶霎時就紅了。她娘家是華州一個縣的地方官,要不然也不會嫁給富商做續(xù)弦。士農工商林,在大梁朝,商人的地位本來就十分低下。要不然是因為自己弟弟好賭,欠下一屁股債,父母又怎么忍心把她嫁給商人?
雖然后來魏家發(fā)達了,但是許氏也覺得自己夫君也漸漸開始看不上自己。
尤其是她生了魏瓔珞以后一直無所出,更是橫亙在她與魏國公之間的一根刺。
“老爺,我……”
“其實,今天,我還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許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國公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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