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駕著毛驢,拉著車,慢慢悠悠地來到了嘉福鎮。
嘉福鎮是蕓州的一個小鎮,雖然不繁華,但是也算寧靜,今天鎮上來往的人比較多。據王大哥所講,今天是趕集日。
魏凝坐了一路的車,早就受不了了,到了地方趕緊從車上跳下來。
衛凌風詢問了官衙的所在地,便與王大哥話別,與王大哥約定好傍晚在鎮口一起回去。
衛凌風帶著魏凝,找到了官衙的所在地。官衙很小,門口站著兩個官差,看見他們,便把他們攔下了。
“誰?”一個官差開口問了一句。
衛凌風雙手抱拳,彬彬有禮地說:“我乃京州衛國公世子衛凌風,現在想要來見你們官老爺!
那兩名官差有點詫異,各自打量了衛凌風和魏凝一眼,見他們衣著簡陋。顯然不信。
衛凌風從懷里拿出了一塊金色的牌子,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一名官差用手接過牌子,看見牌子上寫了個大大的“衛”。于是便說道:“你們先在這里等會兒,我這就進去通報!
衛凌風點點頭,沒過一會兒,那名官差便跑了出來,請魏凝和衛凌風進去。
魏凝隨著衛凌風走入大堂內,看見一個胖乎乎,下面長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邁步向他們走來。
看來這就應該是嘉福鎮的官老爺。
衛凌風雙手抱拳,向他做了一鞠,說:“大人,怎么稱呼?”
那官老爺看起來甚是和藹,他對著衛凌風和魏凝擺了擺手,說:“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個芝麻小官。我姓何。不知世子怎么會來到我們這地方?”
那官老爺把衙役給他的牌子還給了衛凌風。
衛凌風雙手接過,說:“此事說來話長!
何大人請衛凌風和魏凝進了衙內,吩咐下人上茶,衛凌風端起茶喝了一口,便把事情經過都詳細地與何大人說了,何大人聽完,捏著胡子說道:“這么說來,你們是因為偶然間發現地牢有個洞通向外面所以才一路逃亡至這?”
衛凌風點點頭。何大人說:“此處與京州相隔甚遠,你們這一路也是辛苦了。世子的事情我一直都有所耳聞,我現在就馬上通報給上面,再安排人送你們回京州!
“多謝何大人!毙l凌風松了一口氣。原本他還擔心這嘉福鎮的官衙會不會與那幫劫匪有染,現在看來他們應該馬上就能回家了。
何大人請衛凌風與魏凝暫時在府衙住下,給他們安排好房間,并差人給他們送上飯菜。
衛凌風拜托衙役給王大哥報個口信兒,并讓他謝謝青蓉。
“衛凌風,你說我們從這里出發。要多久才能到京州?”
衛凌風沉思了片刻,說:“馬車的話,怎么也要二十多天!
“這么遠?”魏凝驚訝,“那宮殿真是神奇,眨眨眼居然就把我們送到了這么遠的地方……”
“噓……”衛凌風凝眉向魏凝做了個手勢,他們現在正在官衙的房間里,他輕聲說:“宮殿的事情暫時先別往外說。畢竟那個入口現在已經找不到了,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以為我們是神經病的!
衛凌風說的有道理,魏凝也贊成地點點頭。世人向來只相信眼見為實,現在,她只想這件事情趕快過去,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第二日,何大人便安排了馬車和幾個衙役送他們回去。衛凌風與魏凝再次謝過何大人,便往京州出發了。
京州城內,魏國公府。
魏錦珞正坐在房間內悠閑地喝茶。
她手上拿著一個繡架,青蔥般的手指不斷刺著上面的刺繡。
魏凝失蹤已經將近兩個月,許氏那邊也一直病著。而熙姨娘,因為失去了孩子,也一直一蹶不振。
魏錦珞的嘴邊微微上翹。
爹爹一直都很焦心子嗣,可無奈許氏一直不爭氣,又怕宅院女人過多影響家庭安寧,所以也一直不熱衷納妾。
那天她只是在爹爹面前提了一嘴,可以找別的女子代孕,爹爹便動心了。
于是便托人尋了蔓娘。
蔓娘是個鄉下女子,已經生育了三個小孩,都是男孩。夫家實在因為窮,于是便托人把蔓娘賣進魏國公府,約定生完孩子便放蔓娘回家。
蔓娘的夫君收了他們家一大筆錢,魏錦珞還記得,那個渾身邋遢,瘦小的男人,在見到白花花的銀子時,那一臉的渴望,仿佛餓了七八天的人沒吃飯一樣。
蔓娘雖然不愿,但無奈她本來就是童養媳,再加上家里實在窮的揭不開鍋了,三個孩子都嗷嗷待叫,于是也只能順了夫家的意。
沒想到進府才兩個月,就傳來了喜訊。
許氏因為魏凝的失蹤,已經病倒了,現在聽到這消息,更是氣得早上嘔血。
現在許氏已經閉門不出,也不愿意再見魏國公。而魏國公,也因為上次熙姨娘流產一事,也不想再搭理許氏。
夫妻陷入冷戰當中,魏錦珞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櫻桃看見魏錦珞似乎心情很好,于是也笑著說道:“小姐,看把你樂的。真不知道那蔓娘有喜了對您又有什么好呢?”
魏錦珞斜睨了她一眼,端起桌上放著的參茶喝了一口,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爹爹一直憂心子嗣問題,不是她,以后也會是別人,那我倒寧愿是她!
櫻桃點點頭,說:“那倒也是,那女人生完孩子就走了。以后也不可能留在府里興風作浪。只是國公爺若真的一舉得子,那小姐您……”
魏錦珞押了一口茶:“只要爹爹活著,那就是遲早的事。不管生的是男娃女娃,蔓娘都不可能完全拋下不管,總得在府里找個人照應著。或者以后時不時給她遞個孩子的信息,讓孩子別忘了她這個娘!蔽哄\珞說到這里,低著頭,用手指輕輕地來回摩悉著茶蓋,她低頭淺笑,側面看著,十分動人。
“櫻桃,你說,她會選誰?”
櫻桃眉開眼笑,拍手說:“那自然看是誰跟她親近啦。這府里就屬小姐懂事識大局,熙姨娘和許氏恨她還來不及呢!”
櫻桃說完,忽然一個丫鬟進來通報:“大小姐,二小姐回來了!
什么?
魏錦珞有點驚訝:“魏凝回來了?”
那丫鬟點點頭。
魏錦珞一下就把茶杯握緊了。
這魏凝還真是命大。
“是她自己回來的嗎?”魏錦珞問道。
“聽說……是跟衛國公世子一起回來的!
魏錦珞抿了抿唇,冷笑了聲。她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說:“走吧櫻桃,我們去迎接二小姐回府。”
魏凝抬腿下了馬車,看見熟悉的府邸,眼眶不禁濕潤。
自己失蹤的這段日子,感覺每一天都是如此的難熬。
所幸的是,終于回來了。魏凝心下感慨。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娘親。
“凝兒。”衛凌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魏凝轉過頭,她把宮殿里帶出來的那些武功秘籍遞給衛凌風,說:“這些東西你留著,對你有用!
衛凌風看著她,眼神溫柔。
“凝兒,你說,以后我們會再見面嗎?”
“有什么好見的?”魏凝哭笑不得,再過幾年她就要談親論嫁了,跟男子經常見面總歸是不妥的。
況且,她有必要見衛凌風嗎?雖然魏凝很感謝他在這段逃亡時期對她的照顧,但是魏凝心里清楚,她與衛凌風,是兩路人。
各自安好吧。
“衛凌風,謝謝你!蔽耗p輕地在衛凌風面前說道。
說完,魏凝便跳下馬車,頭也不回跑進了魏國公府。
衛凌風看著魏凝嬌小的背影,眼眸漸漸深沉。
“世子爺,我們現在回府嗎?”
衛凌風點點頭,說:“恩,走吧!
魏凝一口氣跑進了魏國公府,許氏早已經得了消息,正在往大門處趕來。
看見魏凝,許氏的眼睛濕潤了。整個人激動的顫抖起來。
“娘!蔽耗蠛耙宦暎麄人飛撲進許氏懷里。
魏凝撲進許氏懷里,鼻間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娘,你怎么了?”魏凝才發現許氏臉色慘白,整個人瘦骨嶙峋,仿佛被風一吹就要倒。
許氏搖搖頭,哽咽的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嘴里不住地呢喃著:“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魏凝拉著許氏的手,想要讓許氏的心情平靜下來,卻看見一個身材豐腴,面目清秀的女人走了過來。
那女人小心地摻著旁邊丫鬟的手,仿佛十分小心翼翼。她看見魏凝,十分拘謹地行了個禮,說:“小姐好!
她是誰?
魏凝疑惑地看向許氏,但許氏卻恨恨地把頭一偏,根本就不愿多看那女人一眼。
府里的人仿佛都怪怪的,丫鬟小廝都十分緊張,也好像沒有往日活潑了。
“對了,束錦呢?”魏凝問道。
許氏嘆了口氣,說:“她現在還在祠堂跪著呢!
“你出事后,我氣得打了她一頓。你爹爹更是要把她逐出府去。她哭著求我,我于心不忍,于是便讓她在祠堂跪著,每天跪五個小時,直到你回來為止……”
魏凝嚇了一跳,回來的路上,她已經知道她離開府已經整整兩個月了。束錦每天就這么跪,豈不是要把腿都跪斷?
“娘,你何必這樣。是凝兒貪玩,才讓爹爹和娘這么擔心。娘,你快去給束錦通個信兒,叫她別跪了!要是束錦把腿跪斷了,以后誰來陪女兒玩呢?”魏凝拉著許氏的手,不住地撒嬌。
許氏心疼地看著魏凝,眼里滿是寵溺,嘴里連聲說:“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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