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紅的黑的
寒露攥了攥拳頭，強壓住奔上前去的沖動，猛地看向百里無塵，雙眸中燃起了兩團憤怒的火焰，她怒道：“百里無塵，你快放了我姐姐！”
百里無塵端著酒杯輕輕晃了晃，輕蔑地瞥了寒露一眼，幽幽道：“寒露，看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沒有弄明白你姐姐的處境，你真是太笨了，來人。”
“是！”
兩名光著膀子的彪形大漢齊齊應了一聲，他們隨即開始動手解各自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
寒露再懵懂無知，她也知道他們將要做什么，瞳孔一縮，大喊道：“都給我住手！”
兩人自然不會聽寒露的，他們看向了百里無塵，百里無塵擺了擺手，他們這才住了手。
“你現在可弄明白了？”百里無塵垂著眸，看著酒杯中晃動的波光，聲音極輕。
寒露深吸了一口氣，真想沖過去一刀宰了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狗東西，但她知道她不能，她也沒這個本事。
她開口道：“你放了我姐姐，我任由你處置。”
“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明白。”百里無塵慢慢抬眸看向寒露，聲音像淬了毒一般陰寒：“你以為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本嗎？看來你是想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姐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寒露自然明白百里無塵的意思，心猛地一顫，她非常了解姐姐，姐姐性情剛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是發生了那種事情，她絕不會茍且偷生的！
想到這些，她的雙手攥了又攥，她看著百里無塵道：“你想讓我做什么，說吧。”
“終于弄明白了。”百里無塵勾了勾嘴角，露出惡魔般的笑，輕輕道：“殺了容淺止，把她的心挖出來，用她的心換你姐姐的安然無恙。”
寒露臉色一白，更是猛地睜大了眼睛，此時此刻，她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嗜血的惡魔！
她抖了抖雙唇：“你那么愛小姐，為何，為何……”寒露說不下去了，此時，她的腦袋里嗡嗡作響，害怕，無助讓她感到一陣陣窒息。
“我自然是愛她的。”說著，百里無塵的聲音猛地一沉：“但，我也恨她！與其讓她活著折磨我一輩子，還不如就讓她死了好了，也正好讓我看看她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你……”
寒露的臉色愈發地蒼白，她不明白一個人為何會變得像魔鬼一樣可怕，她看著他，只覺得一股股寒氣正從她的腳底快速地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百里無塵瞥了一眼被嚇得不輕的寒露，眨眼間又恢復了平靜，他端起酒杯，淡淡道：“你可以回去了，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你應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寒露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寒霜和床邊的兩名彪形大漢：“那我姐姐她……”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讓他們動她，但，若你敢騙我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你不用想著能瞞得了我，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若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
“希望你說話算話！”說完，寒露快速跑了出去。
寒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沐王府，她趴到床上，小聲地哭了起來。
她該怎么辦？
告訴小姐？
告訴驚云？
她使勁搖了搖頭，若是讓百里無塵知道，一定會害了姐姐的！
……
宮漠寒明顯感到止止的心不在焉，他問道：“止止，你怎么了？”
“我右眼皮一直在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容淺止伸手揉了揉跳個不停地右眼皮，心中有股莫名的煩躁。
宮漠寒躺好，伸出手輕輕撫過容淺止的眼角，問道：“因為那燕思思？”
他們回府后就得到了燕思思進府的消息，止止并沒有立即讓人把她扔出府去，聽止止的意思，夜深了勞師動眾不好，明日再收拾她也不遲，不過，在他看來，還是止止太善良了，收拾一個賤人，還管他什么時候？
但，止止說什么便是什么，他自然不會出來反對。
容淺止蹙了蹙秀眉：“也許吧，夫君，你說，那燕思思能大搖大擺地進府，是不是那薛寶淑讓人故意放進來的？”
薛寶淑雖是個側妃，但掌管王府多年，在王府里定然養了不少效忠她的心腹，她暗中做點動作，把燕思思放進府，這也能說得過去。
“有可能，雖然沐王令在你的手里，但這王府里定然還有不少聽命于她的人，她讓人把燕思思放進來也不是不可能。”
容淺止點頭：“看來這王府得好好整頓整頓了。”
“整頓王府的事，我們明日再議，止止，夜深了，我們該好好睡覺了。”
容淺止嬌嗔了宮漠寒一眼：“人家一直好好睡覺的，是你自己不好好睡覺。”
宮漠寒低笑了兩聲：“好吧，都是為夫的錯，從現在開始好好睡覺。”
……
寒露一夜無眠，她想了很多，她想到她和姐姐相依為命的這么多年，她想到這么多年姐姐有什么好的都第一個想到她，甚至連喜歡的男人都讓給她，這些年，姐姐不是爹娘卻更似爹娘。
她一定不能讓姐姐有事！
若不讓姐姐有事，她就要按百里無塵說的做！
此時此刻，寒露滿腦子都是姐姐從小到大對她的好，她就是為了姐姐赴湯蹈火，她都心甘情愿！
跟姐姐相比，小姐只是她的主子，小姐雖然待她很好，但遠遠不及姐姐，若兩者只能保一人的話，她一定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姐姐！
她不怕死，只要姐姐能安然無恙，她愿意以死謝罪！
心中有了決定，她拉開門出了屋子，此時天還沒有亮，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和姐姐一道先去洗衣苑洗衣服，而后打水去小姐院子里，伺候小姐起身。
她仰頭看了看暗沉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從今日開始，恐怕她就再也不能跟姐姐一道了。
她快步出了院子，就見驚云望月天星三人一道正往小姐住的院子走去，她腳步一頓，慌忙收回了視線，她知道驚云向來警覺，她不能讓他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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