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利益動人心
古家老宅之中，狹窄的過道上。
古蕓月淚流滿面，看著古妻帶著李席娟二人走進大廳。
“伯母，我扶您到里面休息一下。”周馥蘭柔聲說道，對旁邊蠢蠢欲動的杜若打了一個眼色。
剛剛相隔十來步，古妻三人所言，瞞得過古蕓月，可瞞不過她們兩人。
‘呵呵，算計我……’心中暗灑，周馥蘭扶著古蕓月轉身就走，雙眸深處，冷如冰霜。
……
片刻之后，段皓扶著古正天返回大廳，發現古欒山已將席位重新安排。
得知此事，古正天氣的須發皆顫，無奈古欒山擁有古妻撐腰，只拌了兩句嘴，結果不了了之。
“哈哈，大家都來得挺早啊。”這時候，古欒風一家從照壁走進大廳，笑吟吟坐下與古欒山對了一個眼色。
古正天冷哼一聲：“你還知道過來？”
“爸，您說什么呢？您過壽，我能不來嗎？這讓諸位叔伯聽到，還以為兒子很不孝呢！”古欒風微笑說道。
大廳內的古家族老們，聞言面沉如水，要不是顧忌到古正天的面子，只怕都開口呵斥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對了，欒風，你和欒山這次準備了什么禮品？老婆子剛才在里面聽說，有人弄了幾條人工養殖的高麗參過來充數，你們可不要太過敷衍，免得丟了你們老子的臉。”古妻笑吟吟，所言引得眾人眉頭微皺。
這特么算什么話？
即便你女婿沒有帶來野生高麗參，可那養殖的價格也低不到哪去。
我們這些人，準備的禮物，一些還不如養殖的高麗參呢。
道道充滿不喜的目光，瞬間匯聚到古妻身上。
古正天對這老伴也是感到十分無語，只得暗中向幾位族老歉意拱手。
“老嫂子，俗話說得好，‘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族長過大壽，禮品輕貴倒在其次，心意到了才重要……”圓臉老者一聲長嘆，無奈打起圓場。
“三叔公所言有理……”
“沒錯，沒錯，大家都是同村族人，難道族長還會因為禮物輕重，對我等區別對待不成？”
……
聽到此言，眾人紛紛開口附和，古正天見狀，暗暗松了一口氣。
段皓此時并不知道，古妻口中的高麗參便是自家送出。
畢竟前世送禮的事情，一直由段明德夫婦張羅，至于周馥蘭帶來的禮品，又是周家安排。
“三叔公說得有點道理，可為了圓滿舉辦壽宴，我們兄弟倆請了策劃公司過來主持。
相比往年，今年多了一個獻禮環節。
我怕那些上不了臺面的禮品，一旦念出來，不怎么好聽……”古欒山故作難色。
獻禮？
聽到這個名詞，在場上了年紀的古家老人，臉色紛紛一變。
感受到突然凝重的氣氛，一些年齡較輕的族人，連忙壓低聲音向周圍老人打聽。
“胡鬧，我們古家既不是官宦人家，又不是世俗豪門，弄什么獻禮！”古正天須發皆顫，猛然拍了桌子。
呯……
茶盞摔到地上，迸濺無數碎瓷，大廳驟然一靜。
段皓雙眸微冷，右手緩緩抵上古正天后背，將一股靈氣渡過去，幫老人穩定驟然絮亂的氣息。
“獻禮一說，最初源于古代皇家，后來皇權旁落，也曾在門閥世家中盛行一時。古老板，現在都進入新社會了，你還弄這個，未免太過不合時宜了吧？”黑須老者眼帶譏諷看著古欒山，干脆連其名字都懶得叫了。
古欒山皮笑肉不笑說道：“五叔公，我與我大哥邀請的賓客名單，剛剛你們幾位也都看過了。難道我古家還算不上豪門嗎？”
“你！”
“唉，這話也說得出來？”
……
現場眾多古家族人，聞言紛紛搖頭。
古正天被氣心口隱隱發疼，反倒古妻神采飛揚：“欒山這話說得不錯，方圓百里之內，我古家如果算不上豪門，那其他人就更算不上了。”
“婆婆此言在理！”
“今日我家那口子，請了許多身份尊貴的賓客，如果不是看在古家的面子，人家那愿過來？”
李席娟和另外一名中年女子連忙開口附和，后者乃是古欒風的妻子，江月華。
圓臉老者還想再勸，古欒風拿起茶盞，淡淡說道：“三叔公，我這次邀請不少大人物，其中就包括區里文化宣傳部門的領導，如果招待周到，想必對于村里申請古建筑群落保護具有很大的幫助。”
一聽這話，幾名憤怒不已的古家族老，全部啞火。
這幾年，南粵的旅游業發展得很快，古家村具有數百年的歷史，一直打算走旅游村的路線。
古欒風許下的諾言，足夠讓他們動心了。
‘罷了，為了村里的利益，想來正天大哥能夠理解。再說，今天來人都是為了他長臉，難道還能將人家往外推不成？’
這幾名古家族老，相視一眼，紛紛闔上雙眸，直接表明了態度。
古正天見狀還想說話，卻被妻子伙同兩個兒媳婦將其架開。
“老頭子，人家愿意過來為你祝壽，你還拿捏上了？”
“公公，這種小事，讓欒風和二叔安排就好，保證讓您擁有一個體面奢遮的壽宴。”
“婆婆，我們帶公公下去休息一下，這時間還早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堵得古正天無法開口。
看著這幕鬧劇，段皓心中暗暗冷笑，憑他對古欒風和古欒山的了解，這兩人絕對暗中算計著什么。
要不然，以這倆人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小皓，你爸在村口幫忙，你要是閑著沒事，也過去看看吧。”一名古家族老，站出來對段皓說道。
古欒風戲謔看了過來：“小皓，我們等下得負責接待貴賓，左右你們父子沒什么事，你外公那些學生，勞煩你們兩個安排了。”
“嗯，今天可是你外公過大壽的好日子，你過去告訴你爸爸，一切小心點，別搞砸了。”古欒山也是得意說道。
“沒錯，沒錯，你快過去幫忙吧。”
“眼下這里不需要你，速速過去。”
……
古欒風拋出來的誘餌太香甜了，除了三叔公和五叔公，其他幾名古家族老，立即做出了正確選擇。
看到這一幕，段皓笑了：“你們確定，一定要讓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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