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成祖的失望
由于背靠段皓，現場滄瀾居一行，上至周馥蘭、元淳兒，下至冷江陵、馬蕭琳等后倆加入的萌新。
無論修為高低，可擁有的眼力，卻要超出普通修煉者不少，能夠看到他們面露驚訝，鄭王爺得意笑道：“大家眼前所見，并非幻境，而是真正的人皇墳第二層。”
“陰極返陽，陰陽化生五行，五行演化萬物。此處空間，曾有大能做了布置。”段皓神情不變，淡淡說道。
剛剛顯擺了一下的鄭王爺，聞言一滯，苦笑嘆道：“不愧是天南真人，居然這么快就看穿此處奧妙……”
頓了頓，他繼續解釋道：“人皇墳首層，原本也是一處山川秀麗的空間。可自從四條滿狗相繼葬入之后，數百年來，他們日夜以邪法抽取人皇墳首層靈脈，導致靈氣逐漸枯竭，變成一處漫天黃沙的絕境。”
聽到這話，眾人對前朝皇室更加痛恨了，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知道。
人皇墳乃是人族圣皇才能葬入的所在，如果不是被人動了手腳，怎可能變成一處死地？
眾人討論期間，一道流光自遠處沖入場中，化為一名身穿赭黃袍，頭戴翼善冠的中年男子。
“末將拜見成祖！”見到此人，鄭王爺立即下馬拜服在地，直接用動作介紹了來人身份。
明成祖，朱氏皇朝第三位皇帝，靖難之役的勝利者。
五征蒙古、
收服安南、
七下西洋、
疏浚運河、
編修《永樂大典》，
開創永樂盛世……
這位生前做出的功績數不勝數，乃是一位真正具有葬入人皇墳資格的皇者。
“鄭卿家平身。”輕撫頷下長須，明成祖看向段皓一行：“這幾位，想來就是驅逐滿狗的英雄了，父皇有言，請諸位移步一見。”
父皇？
嘶，能被這位稱為父皇，必定是創建朱氏皇朝的明祖了？
好家伙，這位存在就更厲害了！
驅逐蒙元，收服神州。
只這一條，就足夠這位放牛娃出身的帝皇流芳百世了。
想到自己即將面見歷史上的人物，現場除了段皓，其他人都激動得隱隱發顫。
寧家還好，畢竟傳承超過千年，多有先祖直面這些史上明君。
可滄瀾居一行和花鐘帶領的龍組成員，卻隱隱開始騷亂起來。
“馬師姐，快幫我看看，我身衣服沒亂吧？”
“冷師弟，你別慌，先幫姐姐將這頭發束起來……”
“失算了，早知道，哪怕不帶宮裝，最少也要弄幾身漢服備著。”
“馥蘭姐，淳兒帶了，您看，我們要不要換上？”
……
眼見周馥蘭都慌張起來，段皓暗暗搖頭。
眼界太淺了，這種小場面就緊張成這樣，要是去到靈空仙界，遇到傳說中的仙道人物，不得更加語無倫次？
揮手壓下眾人，段皓淡淡看向成祖：“有勞了，恰好段某也有一些疑問要向明祖請教。”
嘶……
聽到段皓這話，眾人抽了一口涼氣。
周馥蘭暗暗拉了拉段皓衣袖，低聲說道：“天南，你面前可是成祖，你這語氣也太那個了……”
唰！
無數蘊含附和之意的目光，瞬間匯聚到段皓身上，可惜段皓不為所動，目光平和直視成祖。
略為狹長的丹鳳眼緩緩瞇起，猶如儒生的成祖，突然氣勢大變，不僅眨眼間化為一名征戰沙場的宿將，而且身后緩緩浮現一處虛幻的疆場。
長槍如林，戰馬奔騰，攻城，陷地，無數關乎征戰的畫面，不斷掠過，宛如實質的殺氣，彷如穿過時空，直接向著段皓壓去。
咔嚓！
虛空之中，隱隱傳來一聲龜裂。
除了段皓傲然而立，其他人都被成祖驟然大漲的氣勢所迫，身不由己連連后退。
“天南……”周馥蘭滿臉擔憂，發出一聲嬌呼。
鄭王爺剛想開口勸慰，處于壓力正中的段皓，突然轉頭看了過來：“不用擔心，這點殺意，可奈何不了我段天南。”
雙瞳一縮，原以為段皓苦苦支撐的鄭王爺，見到段皓臉上的戲謔，直接被嚇懵了。
好在，眼見自己的氣勢無法壓過段皓，成祖緩緩收回身后呼之欲出的異相，撫須說道：“朕自從于人皇墳中重凝魂體以來，道友乃是唯二能夠無視靖難殺場的存在。”
“靖難殺場？呵呵，以靖難之役作為素材凝聚而成的場域嗎？可惜了，你的經歷還是太少了。要不然將這個場域推演到后期，興許能讓你領悟出殺戮法則。”段皓微笑看了過去，所言再次引得全場大嘩。
成祖的經歷太少？
我的天，這位乃是華國歷史中，于文治武功上，同時取得不菲成就的帝皇了。
這樣在你段天南看來，居然經歷得少？要知道，只靖難之役這四個字，不知在后世演化多少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了。
如果說之前看向段皓的目光蘊含著擔憂，現在幾乎都變成懷疑，特別是寧家一行和龍組成員，幾乎恨不得將大發闕詞四個字懟到段皓臉上。
可惜，這些‘殺傷力’不俗的目光，完全動搖不了段皓，他眸光不變，淡淡看著面前成祖，后者埋頭不語，似乎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讓眾人更加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成祖緩緩抬頭，正正衣冠，突然對著段皓躬身一禮：“道友所言不錯，朕受教了，敢問道友，可有教朕？”
寥寥不到二十字，可成祖的態度語氣，卻震得現場所有人啞口無聲。
眾人眼神復雜看向段皓，可讓他們更加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段皓緩緩搖頭：“無！成也人皇墳，敗也人皇墳，憑現在我對這處空間的了解，我沒辦法幫你超脫，興許得等我去到最后一層才有把握。”
“唉，既然如此，倒是朕孟浪了。”成祖面露失望，可這位雄主很快就收斂心緒，拱手說道：“道友，這邊請。”
兩人猶如打啞謎的對話，弄得眾人越發疑惑。
唯有鄭王爺，滿眼驚駭，緊緊咬著牙關，牢牢將這段對話記起來。
因為，他從段皓口中聽到極為關鍵的兩個字眼——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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