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壯漢此言，場中響起一片附和聲。

    唯有幾名老成之人默默坐回椅子，因為他們看到，明老掛在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明家是你們的領頭人？”

    一聲反問，將場中的聲音壓了下去，眾人尋聲望去，不由得心中一突。原來是明老一雙眸子寒光爍爍，正在緊緊盯著自己。

    “明老……您這不是說笑嗎？我們可都是一直唯明家馬首是瞻來的。”另外一名矮瘦老者連忙出來打太極。

    “沒錯沒錯，明家說打東，我們不敢打西，大家伙一直將明家當成我們的盟主來的。”

    ……

    其他人紛紛開口，但讓他們不安的是，任他們說到口干舌燥，明老依舊板著臉不發一言。

    這時候，再怎么遲鈍的人都看出情況不對，不用片刻，人人緘口不言，全場針落可聞。

    “唯我明家馬首是瞻，呵呵，這話也說得出來？”明老搖搖頭，放下茶盞豁然厲喝。

    “我明家可有讓你們到處為吳李等家族張目？”

    “我明家可有讓你們到處抹黑滄瀾居段天南？”

    “今日無得我明家傳喚，你們竟然聯手上門逼問老夫，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以我明家馬首是瞻？”

    三聲厲喝，震得全場鴉雀無聲，往日那些巧言令色之輩，一個個嚇得噤如寒蟬。

    半步化境！

    幾乎所有人此時才深刻意識到，眼前老者平日和和氣氣，但骨子里卻是一尊半只腳踏入化境的絕世強者。“哼！明家與滄瀾居結盟，這事已成事實！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留下來，往日你們仗著我明家名頭在外面亂搞的事，老夫就不計較了；走出去，那從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萬一哪天被我明家無意傷到了

    ，老夫這里先說聲對不住了，畢竟好歹幾十年交情呢！”

    明老收斂怒色，淡淡拿起茶盞，所言卻讓在場眾人毛骨悚然。

    開什么玩笑？

    這是要將我們放火上烤啊！

    什么叫哪天被你明家無意傷到？

    哪天是哪天？明天嗎？

    無意還是有意，不也是你明家說了算嗎？

    無數眼神在暗中飛快交匯，幾乎人人臉色猶如死了爹媽那樣難看。

    許久之后……那名唐裝壯漢在無數道復雜的眼神中緩緩站了起來，他對明老拱手一禮：“明老，孫天佑開間武館勉力維生而已。滄瀾居也好，明家也罷，你們兩尊大神的對手來頭太大，孫某實在奉陪不起，只能說聲抱歉

    了。”

    言罷，這名為孫天佑的壯漢扭頭就走，踏踏踏向著大堂外走去。

    讓其他人好奇的是，直到孫天佑走出明家大堂，明老依舊閉目不語，好像真的放任眾人自由選擇那樣。

    “明老，多謝這些年明家的照顧，老夫慚愧……”

    “明老，明家大恩，在下永記在心，但幫段天南硬懟兩大隱世宗門，在下只能說聲抱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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