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5_貓爪
凃漾抱著花束僵在門口,片刻后將花束往前遞了一點,但又連忙收回。 [小說網(wǎng)]
其實他也不用嚇成這個樣子,花我還是可以收的,而且收不收花跟我揍不揍人沒關系。我不會因為收了花就不揍人,也不會只因為人送花就揍人。
我沒有去看朱鎖的傷情報告,不過瞧凃漾這反應,大概報告上的用詞很驚悚。
嘖,凡人就是愛小題大做,那點傷勢放修真界就是敷一次藥的事,如果是在劍修身上,連藥都不用,自愈就夠了。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個太突然了,”凃漾終于找回了節(jié)奏,又開始說假話,“但我是真心的,我真心愛你,阿林。”
我抬手從他懷中拿過花束,在他欣喜的目光和圍觀群眾驚詫的呼聲中,放出了毛球。毛球瞬間給了他四爪,又四腳纖塵不染地彈回到我懷中。
毛球有風靈根,可將氣流附在爪上形成一道不影響爪尖利度的膜,這樣抓傷人時——如果抓得傷的話——就不會在爪上沾染肉沫血沫什么的了。
我將花束擱在門邊的柜子上,對還沒反應過來的凃漾說:“別怕,我家的貓爪子很干凈,你的傷口看起來也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我說完后,凃漾才顫顫巍巍地手摸上自己的臉。
“傷口不要用手摸,”圍觀群眾之一好心道,“還是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吧,臉上的傷,留疤就慘了。”
“又不是小姑娘,留疤就留疤吧。”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這貓憎狗厭的。”樂呵呵地語氣。
“是被花香嗆到了吧?裴林那只貓我知道,很乖的,叫都很少叫,如果不是被惹急了,不可能傷人。”這是為我家貓開脫的。
“也許是以前凃漾就想對裴林做什么,裴林沒發(fā)現(xiàn),但貓發(fā)現(xiàn)了,所以有敵意。”這是陰謀論的。
……所以說,凃漾先生啊,你為什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xiàn)得這么渣男呢?你看看這輿論對你多不利啊。當然,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朱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了。這么看來,你還是思考過的,與其傷筋動骨,被人說兩句沒啥。比起面子來,肯定里子更重要。問題是,追我這事就讓你這么迫不及待嗎?
☆、0286_不甘心
“他當然迫不及待,色心被我壓了那么久,終于解脫了,他不出昏招才怪。”剛出院還有些萎靡、已經(jīng)被七大姑八大姨同情了一圈的季佐冷笑,“朱鎖是個什么東西你已經(jīng)看到了,物以類聚,你以為和朱鎖是好友的凃漾能是個什么玩意兒?”
我真心不解:“這么個玩意兒你還控制著他非要跟他訂婚?”
季佐沉默了片刻,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學生時就認識了,那時候他對我是真好,后來……他要新鮮要漂亮,跟我提出分手,我不甘心。(wwW. 無彈窗廣告)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擁有了控制的靈力。我控制了他,讓他恢復為很久以前的那個為我打水送傘一通電話兩小時都舍不得掛斷的好男友……可你說的對,都是假的,我總不能為了不甘心就騙自己一輩子。其實現(xiàn)在想想,他也不錯了,膩了這段感情就干脆地說分手,沒有腳踏兩條船,沒有浪費我更多的時間……可是我原本以為,會是一輩子的。”
我上一次安慰失戀之人要追溯到上輩子,將人安慰得嚎啕大哭,再上一次,安慰得那人抄起一把裁紙刀就要去捅前男友——注,那失戀人也是個男的——再再上一次……
算了,都是不忍回首的經(jīng)驗。
于是我問季佐:“解除控制的時候,你還好?”
季佐:“你看我像好嗎?”
我誠懇:“跟縱欲過度似的。”我放監(jiān)視器跟了拘留期結束被放出來的朱鎖大半天,看到他去了鄰城,去了某類場所。我本打算抱著學術的態(tài)度進行觀察,起碼觀察一整晚,可是,太沒美感了,比起合歡宗的小黃X來簡直像兩個次元的東西,刺激得我潔癖都犯了,于是我就提前收回了監(jiān)視器。
季佐:“……我以為只是收回控制而已,可是我竟然沒有辦法將放出去的靈力全部收回來,不僅如此,還有一個不知在什么地方的東西在吸收我的,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總之它從我身上吸走了什么力量。最后我沒辦法,只能直接強行切斷控制,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才終于安分下來,而我則完全虛脫了,不得不再留院觀察了三天。可惜醫(yī)院也沒檢查出個成果來,你能檢查看看嗎?”
☆、0287_騙
怎么檢查?把個脈嗎?以我現(xiàn)在不是修士的身份,我倒是敢把脈查靈力流動說結論,但你敢信嗎?
你等我布置布置騙人舞臺。
我拿出儲物盒,從里面拿出——其實是以儲物盒為掩飾,從我的儲物靈器中拿出——一張床,然后是一個頭盔,接著是床墊、長枕頭、護腕、護膝、護肘、手套……最后是一臺四四方方的連著不少線的盒子。
“你……到底從家里帶了多少東西?”季佐艱難地問。
我:“可能用得上的都帶著了。”
季佐:“儲物盒的容量挺大的。”
我:“那是,不然我干嘛要它?”
季佐撐著額頭,貌似更虛弱了。
“還要我?guī)湍銣y嗎?”我問。
季佐:“測。說吧,我要怎么配合。”
“全部戴上,”我指著護腕那一堆,“躺上去,”指已經(jīng)鋪上床墊、放好枕頭的床,“線全部連上,”指那個方盒子與所有穿戴物品之間,“最后等結果,會在這臺儀器上顯示。這是專門測體內靈力情況的。它能夠區(qū)分你體內的靈力屬不屬于你自己,如果不屬于,它還會指出源頭,但如果源頭太遠的話分析地址會很慢,而且結果可能不準。”
其實沒那么復雜,那方盒子確實是靈力檢測法器,也確實能夠區(qū)分人體內的靈力是否屬于他自己,但使用時只需要手搭在盒子上就行了,不用手的話,用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接觸方盒子也可以。
但這個檢測儀,只能檢測出體內有沒有不屬于本人的靈力,分析源頭它不行。
我之所以將檢測弄得這么復雜是因為……
床是雙人床,季佐穿戴好躺上去后我也躺到了她身邊,一邊還將另一套穿戴物品套好。
季佐:“……你干什么?”
我:“我們認識這么久,我也得查查我體內有沒有異常靈力。”
季佐冷笑:“你就不能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查嗎?”
我瞎扯:“之前沒想起來。”
季佐:“我用完后你再用不行嗎?”
我繼續(xù)瞎扯:“檢測儀開一次就要充一次能,我們分開測就要充能兩次。但它一次可測多個人,我們一起測就只用充能一次了。”的確有這種耗能方式的法器,但不是這臺檢測儀。
季佐:“……你還在乎這點花費?”
我接著瞎扯:“你知道這點是多少嗎?又不是開關儲物盒那么簡單。我再花錢如流水也是會肉痛的。”
季佐徹底沉默。
所以說,知識儲備層次的差異會使欺騙工作急劇簡單化,一個優(yōu)秀的騙子應該具有淵博的知識。
☆、0288_檢測
檢測儀放在靠近季佐的那一邊,檢測過程中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上面顯示的東西,即使她并不理解那些意味著什么——當然不理解,我對顯示做了一些微調,涉及文字顯示的部分都成了密碼顯示方式,我自己臨時編的密碼規(guī)則。
修士用法器法寶就是有這個好處,可以自己做調整修改,靈器靈寶就更別提了,本來就會為適應所屬者而調整自身。
我對季佐解釋:“向著床頭的那一面顯示的是我的測試數(shù)據(jù),另一個亮著的面顯示的是你的。假如你沒對我做過什么的話……”
“我本來就沒對你做過什么,”季佐插口,“要是我對你做了什么,我何必還想方設法利誘你讓你給我介紹修士?”
我:“原來你管那叫利誘啊?哎,好了,不翻舊賬,聽我說完,不然你盯那么緊又那么茫然,太虐了。”
季佐哼了一聲。
我:“我的測試結果已經(jīng)出來的,果然沒有異常靈力,你看,沒有異常靈力的顯示就該是這樣的,全綠。”
說著我坐起來開始拆身上的東西,一邊繼續(xù)跟季佐解釋:“完全沒有異常靈力檢測結果出來很快,但只要有異常,它就需要分析,速度就會減慢,異常越多就越慢。”
季佐抿著唇。
我:“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了,我那是無異常的出結果速度,如果你也無異常,你的結果出來速度就應該與我一樣,但現(xiàn)在看來……”
“我體內有不屬于我的靈力。”季佐輕聲說道。
我拍拍她的肩膀,順便打入一道靈力,趁著季佐心神恍惚并懷疑自我的這會兒,開始試探核的情況。同時繼續(xù)用言語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也不用太緊張。檢測儀還能慢慢分析,說明你體內雖然有異常靈力,但并不致命,否則它就該先發(fā)出尖銳警告了。”
季佐:“那又怎么樣?我以為的我終于擁有的靈力,結果是不知道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附在我身上的,我……”
“也不一定是人。”我說,“一些靈植、靈獸,你誤食了卻無力吸收的話,也有可能。”
季佐:“你了解得很多。”
我:“接觸的層次不一樣。”
季佐:“……哼。那些紅點都是異常嗎?”
我:“對。看起來……分布得很均勻?”
季佐:“為什么你的結果顯示是整屏幕的綠,我的卻先畫出了一個人形。”
我:“因為我的全身情況都一樣,不需要標注。法器是有隨意性的,也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智能,它們……”
“它們會自行進行一些簡化,我知道。”季佐說,“那么說回到我的顯示結果,這么均勻的異常分布,意味著……不可能是沒有消化的靈植或靈獸對嗎?”她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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