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8_拿粗糙當氣質(zhì)
清音崖占地一片山谷,建筑的布局并不規(guī)則,但遵循著某種規(guī)律。[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網(wǎng)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wǎng)站了,一定要好評]當鐘聲響起時,聲音的擴展折射反射讓我略微體會到那種規(guī)律,不過只是略微。我進入清音崖后就像工科生走進了藝術系,整個人都有點別扭。
刁曳稍離開了幾分鐘,期間裴岑仰望著鐘樓上部顫動的大鐘,說:“好奇怪呢,你們都覺得我的修為很難突破到筑基期,我自己也這么覺得,可是,我好像并不因此而難過,但是刁前輩說我的說話聲音有點意思時我又覺得很高興,很想繼續(xù)進步。為什么呢?明明修為上不去聲音進步了也沒意義,為什么我不失落于修為又對聲音提升充滿了斗志呢?這鐘聲可真棒。”
我:“還好吧,不刺耳。”
裴岑:“不可能刺耳啊,您看那鐘的形狀……”
我制止她:“不必跟我解釋,我對聲音興趣不大。”
“裴林道友真是個直白人。”刁曳手上拿著一張紙走回來,友好地對我說。
我:“劍修沒有音樂細胞又不是不能說的丟臉事。”
刁曳:“清音崖對劍修的這種拿粗糙當氣質(zhì)的風格一向持批判態(tài)度。”
批判就批判唄,反正你們?nèi)松伲紦?jù)不了輿論優(yōu)勢。我禮貌微笑。
刁曳略一愣神,有些掩飾地轉(zhuǎn)開頭。我覺得應該是我的臉消弭了那少許的仇恨值――作為少數(shù)派,音修已經(jīng)習慣了其他職業(yè)對聲音的不擅長與不重視,我那幾句話,哪怕在人家地盤上說確實有點欠抽,但他們也不可能太放在心上,最多也就是只會有少許的仇恨值。
刁曳將手上的紙遞給了裴岑,“可以試著念念。重讀、輕聲等都有標注,可以當做訓練項目。對提升修為基本沒作用,不過,嗯,對當主持人有好處。”
裴岑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小說網(wǎng))
我看了那紙上的內(nèi)容一眼。五線譜似的玩意,讓我想起了上輩子的中學時代,尚有音樂課的時候,期末考讓唱歌,我得到了同情的及格分……不對啊,裴岑是練說話又不是練唱歌,也能標得這么復雜?學藝術的人真難懂。
☆、0689_美感
我和裴岑在清音崖待了兩天一夜便離開了。飛行船升空時,裴岑戀戀不舍地看著清音崖方向:“要是我小時候努力些,十歲出頭就入練氣,您說清音崖會收我嗎?”
我:“如果你十歲就決定走音修,可能吧。”
裴岑惆悵了一會兒,又拿出刁曳給的譜子看了起來,這兩天光是我看到的她都完整念了五十七回了,念單句和詞的還要另算。
頭一遍聽的時候我覺得似乎受到了一點觸動――不過那感覺非常地淡,雖然我不會忘記,可是之后砸巴咂巴也沒品出什么深層含義――但第二遍、第三遍……那就是不知所云的念經(jīng)。要知道連繞口令都還包含著小段子,這一張紙的練習詞都是些什么生搬硬套啊。
裴岑:“難道林前輩沒有體會出其中的美感嗎?那抑揚頓挫中仿佛觸及靈魂的美麗。不在于字的含義,而在于字存在本身的瑰麗玄奧。”
我:“……你怎么知道我來翡城辦事處當工作人員了?”
翡城就是裴家家族所在的城市,在我爹出生之前裴家就是這里的一霸,而我爹崛起之后,該城有一任領導曾想把這個城市改名為裴城,結(jié)果被裴家人堅定拒絕了,于是至今還是保留了翡城之名。
我哥對此表示過嘲諷:“改什么改?生怕裴家不夠招人眼紅的?再說了,‘裴’跟‘翡’字形一半相同,一半有關聯(lián),含蓄地標記了裴家的地位,比直白的‘裴城’好多了。有些人就是沒有拍馬屁的天賦,活該最后被撤職了。”
喂喂喂,說的好像那位領導被撤職跟裴家有關系似的,裴家什么也沒做啊,你別給自己家里抹黑。
☆、0690_網(wǎng)紅
聽到我的問題,裴岑先珍惜地把紙收好,然后回答道:“有人拍到您了,就一張側(cè)面照,然后您就成了網(wǎng)紅。家里發(fā)現(xiàn)的時候傳播得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壓下來了。之前有公司還想簽您當明星,不過,看到您進了云霞宗辦事處,再一打聽,就被辦事處的凡人工作人員給嘲走了。也有些不死心地想當面問您的意愿,不過被大伯他們給按住了。”
我:“我知道我被拍了,但其實你們也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是很在意這個。當然還是謝謝你們,讓我少了些麻煩。”拍我的人太多,介意也介意不過來,我已經(jīng)習慣了。我瀏覽凡人界的網(wǎng)絡很少看當前流行,倒也沒注意到自己的照片被傳播了。
裴岑搖頭:“家里當然知道沒有林前輩的允許凡人不可能拍到您的清晰影像,不過您不在意是您大度,我們不能放任大眾用娛樂的心態(tài)來玷污您。舔屏、叫老公、想正面上什么的,實在太糟糕了。還有跟不堪入目的照片嫁接之類的。家里絕對不能容忍這種風氣。”
人一多確實什么破底線的事情都會發(fā)生,不過,“硬壓的話不是反而會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嗎?”
裴岑:“我們確實管不了別人想什么,但是起碼我們要保證那些糟心東西不會傳播到您的面前。您對此一無所知我們就安心了。”
我:“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去搜一下了……”
裴岑:“搜一下也好,要是您看到還有漏網(wǎng)之魚,告訴我們,我們?nèi)プ鰭呶补ぷ鳌2贿^我們應該是連硬盤里的都全刪干凈了。”
哇哦,這么狠不會被聯(lián)名狀告嗎?
我:“抱歉啊,我一時心軟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就是看那拍照的姑娘挺軟萌不像個找事的,就允了。也沒想之后會有什么牽連。”而且就算有牽連也是凡人界的事情,下意識的我就沒放在心上。
裴岑:“不算麻煩啊,我們就是想做點什么,即使林前輩并不在乎這些小事,但只要我們能幫上忙,哪怕是為您減少一點點麻煩,我們都很高興,覺得自己還是有存在價值的。”
我:“當然有價值。枝繁葉茂的家族延續(xù),存在本身就是價值。只要你們在,云霞宗的我們就很高興了,凋零才讓人惆悵。”
裴岑:“放心吧,裴家可繁盛了……就是修真方面始終半死不活的。”
我:“修真看緣分,不急。裴長老還年輕得很。你們大手筆地刪照片,真的不會惹得人聯(lián)合起來對抗你們嗎?”
裴岑:“人肉搜索很可怕的,有些人做事完全沒底線,您的云霞宗修士身份已經(jīng)曝光了,然后,您就成了不可說的美人。不少人以為他們硬盤里的圖被刪是仙家手段。詢問云霞宗辦事處的時候,工作人員也沒有否認――雖然也沒有承認。”
☆、0691_各人的位置
聽起來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的樣子,辦事處也參與在了其中,為什么那些天一直在辦事處的我完全不知道呢?
裴岑見我問題問完了,又拿出紙開始念。
裴岑是有儲物袋的,不過明顯使用的時間不長,取放物品時還有種小心感。
裴家雖然也算修真世家,但在法器使用方面卻比很多富家凡人還要吝嗇。他們有不少法器,但是他們反對用靈石使用法器,甚至連靈珠都不愿意耗費在給法器供能上。在裴家只有一種人能夠自由使用法器:進入了練氣期、自身有了靈力、能夠用自身靈力驅(qū)動法器的人。
按照裴家的觀念,凡人就該用凡人界的器物,法器是修士用的,每個人都該找對自己的位置。僅僅為了滿足自己炫耀的心理而去浪費靈石,將修士們賴以修煉甚至生存的靈石當做電池浪費,這絕對不能容忍。
裴家也有小輩反駁:“不是炫耀,儲物袋在凡人界根本沒有替代器物。”
裴家長輩:“托運、郵寄、買個倉庫,多得是替代手段,你非要隨身帶?還說不是炫耀!”
嗯……其實我個人也支持‘儲物法器在凡人界沒有替代物’的說法,隨身帶這種感覺,絕對不是把東西運來寄去放家里可以替代的。
裴岑每次念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都有些微變化,從稍有錯誤到全部準確到準確之中帶上個人的特色――重音重到什么程度,輕音輕到什么水準,字與字的間隔略拖長一點或者略縮短一點。紙上標注的讀法只是一個指導,并不精確,就像菜譜上的鹽少許、油一勺,還看廚師的手感、食客的口味。
我能聽出她讀時的變化,但我不能理解這些變化有什么意義,不過我更不能理解的是:“你為什么一定要拿著這張紙讀呢?把它掃描下來看不是更方便嗎?你拿著這張紙小心得連呼吸都不敢亂,這樣不能全神貫注地朗讀吧?”
裴岑:“感覺不一樣,這是清音崖的原版。等我激動完了再換成掃描電子檔讀。”
我:“肯定不是原版,清音崖就算是給弟子讀的東西,也肯定是玉簡。這宣傳頁一樣的紙,肯定是提供給游客敷衍他們當紀念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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