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大感驚奇：“哥哥與靺鞨人也有交往？黑水靺鞨我知道的，契丹人稱他們為女真，據說他們都會剃去前腦頭發，而后腦編發。”

    黑水靺鞨是滿族的直系祖先，當然會有如此裝扮，李之笑道：“這只是他們的民族風俗而已，不過你可莫小看了這個民族，能成為東北最強盛的部落，不是沒有原因的。”

    太平不置可否的笑笑，在她看來，再是強大又能如何，還不是臣服于大唐。

    知其心理，李之有心提醒她：“目前他們還打不過高句麗，就順勢臣服于我們，以便借助大唐的勢力與高句麗抗衡，逐步稱霸東北亞。”

    對于他們的日后強大，李之可是心知肚明，無論是后來的金人還是滿族，可是了不得的存在。

    唐朝時期，東北北部的黑水靺鞨分為十六個部落，并且逐步強大起來。

    這些黑水靺鞨部落的人生活在松花江、黑龍江流域一帶，捕魚打獵為生。這十六個部落發展速度沒有長白山地區的靺鞨人發展那么快。

    直到唐玄宗時期，黑水靺鞨才逐步歸順唐朝，唐玄宗在黑水靺鞨設置黑水都督府，并且直接任命黑水靺鞨的首領，作為大唐黑水都督府都督，大唐的疆域版圖也直接到達了黑龍江以北。

    此時黑水靺鞨也借助大唐的天威，拿著雞毛當令箭去招降周邊的部落，周邊的部落懼怕大唐的天威，也只好歸附黑水靺鞨都督府。

    就連北冰洋沿岸的野人部落，也臣服于靺鞨人，靺鞨人的勢力達到鼎盛時期。

    靺鞨人的勢力到達今天的北冰洋沿岸，那么也意味著大唐的勢力到達了那里，因為黑水靺鞨人的首領，也正是大唐黑水都督府都督。

    在安史之亂爆發以后，黑水靺鞨人曾經奉詔勤王，率兵南下進攻安祿山的老巢范陽，直接解除了唐肅宗在河西陷入困境的局面，直接打擊了安史叛軍的囂張氣焰，這也是靺鞨人最后一次忠于大唐王朝。

    安史之亂過程中，當時的靺鞨人內部發生分裂，一部分人認為應該順勢直取中原，奪取大唐江山。

    但是也有一部分靺鞨人認為，當年大唐天子賜予黑水靺鞨黑水都督的職位，是天賜皇恩浩蕩，不應該背叛朝廷。

    然而，在靺鞨人的內部爭斗中，安史叛軍進行反撲，數萬靺鞨人一敗涂地，小部分逃回了東北，大唐的靺鞨援軍也不復存在，大唐王朝的形勢更加嚴峻。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就是李之看重靺鞨人的原因，不過他可沒有閑心考慮到唐肅宗李亨，那可是歷史上唯一一位被太監嚇死的皇帝，有名無實的一個悲劇人物。

    李之之前一直認為，自己的責任到李姓皇族重掌皇位就截然而止了，但身邊多出來一位太平公主，他就需要多呆上幾年，助她與李隆基之間和睦相處，才會選擇離開。

    太平公主可不知李之內心盤算，此刻情緒亢奮地道：“聽說靺鞨人主要就是采摘人參和狩獵為生，哥哥到時帶我去深山里嘗試一下如何？”

    李之本不打算滯留太久，因為瑜然不足一月就要生產了，他無論如何也要趕回去。

    聽到這番解釋，太平并沒有想象中皇家公主的刁蠻，反而很是替李之即將有第一個孩子而欣喜。

    能感覺出此女的實心實意，但她眼中的一瞥失望，李之也看到了眼里：“我們到時候再定吧，太山目前仍就大雪封山，太過深入至少要半月之久，若有可能，我們就在最外緣待上兩日！”

    盡管心中極喜，太平也沒表現出來：“這樣不好吧，沒有什么比看著自己的孩子誕生更有意義的了，我可不希望你因我而為難！”

    李之不想糾結于此事，就向其呶起嘴唇，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曖昧動作，引來太平面色嬌羞一片，卻大方地張開雙臂，等待著這個她心愛男人的摟抱前往。

    第四日上午，盛京零號正式起航，臨行前甚至有朝廷所派來的禮部官員宣讀諭旨，并有正規而隆重的祭祀儀式。

    就近大小官員均盡數趕來，朝廷如此重視此事，他們也記掛在心，皆知此事意義重大，能親眼見識到事務得成，再是無心政事者，也把自己的前來參與當做歷史見證看待。

    船上有少部分各個府署層面的代表，包括宮內來人，但均不存在什么大人物，這是李之鄭重提出來的，未知風險便是最好的理由。

    雖然大部分官員都不會甘冒其險，但也有很多并不畏死的良臣忠將，不過李之的好意他們也是不敢違背。

    至于功績，那些代表就能體現出到場眾人的該得利益，關于這一點李之很大方，他自己才不會在乎功勞問題。

    此時正值冬季北風之末，海上風浪依舊不能小覷，短短五百里也要明日晚上才能抵達對岸。

    期間，李之將李食單獨叫到一旁，將靺鞨部落一事細細講出，其結果自然引起他的巨大心理震撼。

    即使李之并未詳盡描繪出今后發展軌跡，但也著重點明了靺鞨人只認李姓皇室的核心問題，李食有過一番心理波動是必然的，畢竟無論誰執掌皇權，名義上的大唐天下性質是不會改變的。

    只是經由李之耐心地加以引入深層次的分析，他也逐漸意識到其中的必要性。

    不過李之也知道，此時的李食沒辦法、也沒權利應下一切，這些都不重要，前提是他需要李食自此時起就要有個深入認知，才懂得如何與靺鞨人打好交道。

    經過好一陣子的層層剖析，李食道：“我算是真正明白了李先生的心中念想，此行也必會與靺鞨人建立起來良好基礎，但我個人意見之外，還需要向上層詳實反應，最終決議如何，現下還不好說！”

    李之表示了理解：“我本就沒打算此事就此夯實，只要求你自己先拿出個積極態度來，我們的共同目的是大唐皇權回復，借由可能發生的靺鞨人反叛一事，可以幽州重鎮不落入武氏之手。至于待得大勢已成，若靺鞨人違背了當初約定，我會親自前往靺鞨部落一行，把所有頭領神志控制起來，一樣可保靺鞨人重歸大唐門下！”

    李食深知李之的能力，只是將大津丞記憶讀取的神奇術法，就讓他毫不懷疑李之這方面的擅長，就他個人而言，已經充分采信了李之的建議。

    自己的計劃有了初步進展，李之還是很高興的，于是為了牢實此人的收服，他說出了第二個目的：“利用今晚，我會將你的實力提升到大師一級，之前你的境界實在低下，不會引起旁人重視的！”

    略過李食一番如感恩戴德般地感激之辭，李之取出一枚三品元氣丹，并細細講述了境界提升步驟。

    他不惜付出一枚三品丹，就是在力保李食直接越過三級狩獵師巔峰，達成一級大師境界狀態。

    不需一晚上，僅僅一個時辰后，李食就成功完成晉階，取出一些半月石，交代好其利用一晚將境界穩固，李之才返回船艙。

    稍晚時候，他又潛入太平公主房內，布上簡單禁制后，才有進一步交流。

    交流的后果就是房內被某種旖旎氣味浸滿，滿頭汗漬的太平事后偎在他懷里道：“當前大理寺人已經來到，哥哥為何獨對那位來俊臣一臉地厭惡？”

    李之呵呵樂道：“你也莫怕損了我的臉面，我就不信曾給他的幾巴掌，你就未曾聽聞！”

    太平也是咯咯直樂：“我當然聽說了，不說出來，是不知道你樂意不樂意我的私下探聽之舉！”

    李之道：“咱們兩人之間沒有那么多顧慮，就當正常夫妻間相處就好！”

    “那我們之前商議的事情如何？剛剛你可曾采取措施？”

    按照前日晚的商議，李之與她已經決定有兩個人的孩子，在得知李之有辦法遮掩住將來孩子的樣貌之后，太平的這種心理已經不可抑制。

    在那個年代，女人認為唯一可拴住男人感情的就是兩個人的后代，即使她這位大唐公主也不例外。

    而李之也算是想開了，既然薛家已沒有幾年好過了，自己也算是對太平動了一份感情，早些有兩個人的孩子，也迫切了起來，所以當晚就答應了太平的請求。

    “我可是神醫，這方面還是有把握的！”

    聽到李之的肯定言辭，太平的滿臉笑開了花，又一番親昵后，她才再次問道剛才的問題。

    李之冷聲回答：“我一向很反對酷吏制度，而且來俊臣此人面相奸詐，其品性經由我的進一步探知，已知其是無賴出身本性，窮奸極惡乃是他一生固頑，詭譎奸詐、反復無常、兇險邪惡實為其稟性難移，謂之以兇狡貪暴、國之元惡，是怎么也不為過，你可相信我的甄別能力？”

    太平很堅定地搖頭：“你的話，我從不打半點折扣！”

    李之點頭冷笑：“那一日此人可未將我放在眼里，當時情形你可看到了，我把你立即支走，就在防備著他日后把將要承受的屈辱轉嫁到你的身上，也不希望他的慘相不為他人看到！那一日我將他折磨到幾欲求死解脫，而且事后明白給他講了，別以為有武后護著就可以為所欲為，修真界我都可以一晚上屠滅幾個門派，不介意將他雍州萬年的族人斬殺一空！”

    “我可是還聽說，那一日你施了什么法術，讓他學狗叫，做龜爬，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識人術實際上是一種意念術，可隨意控制人的思維，這一點你可得給我保密！對待這種奸妄小人，就得將他的尊嚴徹底擊碎，讓他想起我來就渾身抖顫，方能令其最終折服！”

    “你是說收服了他？”

    “收服他？我怕臟了我的手！你看著吧，此人日后少不了四處誣告，貪贓枉法，橫行無忌，很多人會因為他遭滅族禍，枉濫殺人、殘害無辜會是他最鮮明標志。”

    “哥哥，這種人怎能留與世上？要不要我向母后禁言，及時取了這人性命，免得他日后害人！”

    “令月，你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母親，我并非是刻意詆毀，或挑撥你們母女之間關系，這句話我放在這里，你不妨回去一試，武后根本不會在意你的說辭，反而會拿出她堅決言辭警示與你，嚴禁你對此人評頭論足，欲行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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