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逃中,葉純陽赫然不知大禍已自臨頭。
將玄狗道人收進(jìn)玉葫之后,他發(fā)現(xiàn)無魂老鬼的氣息果然遠(yuǎn)離了自己,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但他不敢因此大意,畢竟這次等于是當(dāng)著無魂老鬼的面,血洗了陰冢山。
憑著陳玄鶴與老鬼這層關(guān)系,對方一定會滿世界的追殺自己,看來近期必需要找到一處地方藏身才是。
思來想去,葉純陽覺得只有自己的純陽洞最安全,以洞府的隱秘,沒有人想到他會藏在那里。
趁著此刻擺脫了無魂老鬼,葉純陽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zhǔn)備御器而走。
不過,就在遁去不遠(yuǎn),他忽然停了下來,半瞇著眼,冷冷看著前方兩道攔路的身影。
此二人似乎有些眼熟,仔細(xì)一想,竟是方才路過之人。
“元陵,你確定是此人無誤么?”
“是,師叔,此人的畫像弟子已經(jīng)看過數(shù)遍,絕對沒有錯。”
一段古怪的對話從二人口中傳來,葉純陽心中微微一跳,預(yù)感不對。
葉純陽皺了皺眉,敏銳的感覺到二人的敵意。
不過眼下情勢緊急,他不想招惹麻煩,于是內(nèi)斂情緒,沖著前面那位法力期的印紋中年抱拳一揖,故作笑容道:“晚輩前行趕路,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前輩海涵。”
對方修為遠(yuǎn)在自己之上,此時又有無魂老鬼窮追不舍,若能假以顏色讓其離去,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但此話落下,葉純陽便心中一寒,發(fā)現(xiàn)自己會錯了對方的意。
“小子,任你花言巧語,今日依然難逃死劫。”
印紋中年嘿嘿冷笑兩聲,掌上托著一張寶光爍爍的符箓,其上有一道虛幻小人,容貌赫然與葉純陽一般無二。
聞言,葉純陽雙眼一瞇,明白二人原來是要在此截殺自己,可印象中并未有此仇家,對方何以對付自己?
“在下不知何處得罪了前輩?”
葉純陽收起偽裝,面上不顯一絲懼色,此人雖是法力期,但他能在無魂老鬼手中逃脫,自然也能擺脫此人。
印紋中年面露嘲諷。
看了看葉純陽,又再冷笑道:“小子當(dāng)真不知死活,連我無天門的人都敢殺,如此也就罷了,還攝取我派機(jī)密,簡直找死。”
“無天門?”
葉純陽內(nèi)心疑惑,想了好一陣才幡然想起,數(shù)年前他初下化血山脈時,遇到那幾個黑衣人,當(dāng)時無意中取得對方秘件,似要滅殺幾個門派,但他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而且當(dāng)時現(xiàn)場已被他處理干凈,自認(rèn)不留痕跡,此人又是如何得知?
葉純陽看著二人,雙拳微微緊握,看來是在方才碰面之后被他們認(rèn)出,是以在此攔路。
想來無魂老怪此刻,也在四處搜尋他的蹤跡,如此前后夾擊的局面,今日恐怕要麻煩了。
“嘿嘿,無魂老怪以為憑些歪門邪道就能與本人較量,真是可笑。”
這印紋中年,自然是長水道人與白面青年。
說話間看向葉純陽,淡淡道:“小子,給你兩個選擇,一,自裁謝罪,二,本道人親自動手將你抹殺,給你三息時間做出決定。”
白面青年站在一旁,同樣面含冷笑,他素來最是喜歡看旁人這等窘迫之狀,這種感覺讓他有種凌駕于人的快意。
葉純陽微垂著眼,心中冷笑不迭。
默然半晌后,他幽幽的道:“若我兩樣都不選呢?”
“結(jié)果還是一樣,死!”
長水道人露齒一笑,大刺刺的說著,然則“死”字方一出口,一股森寒之氣便將葉純陽鎖定,仿佛他再如何掙扎也是在劫難逃了。
“是嗎?”葉純陽眉梢微挑,面上露出幾分玩味之色,淡淡笑道:“可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
聽得這話,二人均是一怔,隨后相視而笑了起來。
不等長水道人開口,白面青年先是譏笑道:“師叔,看來此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對付此人尚不需你親自出手,讓我來解決便可……”
白面青年笑談風(fēng)聲,但其話到一半,長水道人瞳孔驟然一縮,張了張口想提示什么,卻為時已晚。
“砰”的一聲輕響,白面青年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化為血雨爆開,只留下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他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微笑,可如今看來卻顯得如此的森寒。
長水道人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白面青年被肢解的尸體。
隨后他扭頭,看到葉純陽攤手,緩緩收起某件隱形法器,臉上頓時殺氣彌漫。
可是葉純陽豈能等到長水道人出手,取出一瓶大還丹猛然灌下之后,立即扔出浮沉珠,身形若霹靂閃電般瞬移,眨眼遁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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