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衣修仙的決心遠遠超出葉純陽的預料之外,如此心性堅韌的女子當屬難得,對此葉純陽甚為滿意。
可惜他并不不愿為俗事所累,否則真有心收此女為徒。
不過仔細一想,倘若日后有緣,自己也具有一定能力之時,真將此女收入門墻也亦無不可。
想到此處,葉純陽心中輕笑,心中更多好感,認真為其洗髓。
在此期間,葉純陽不禁回味起自己當年初入宗門的情景。
當時他能力尚淺,身懷靈勺而不敢聲張,只能在暗中培育分身,如今不過短短十余載,他已經歷了諸多事,心境愈發沉穩。
此番點化原青衣,與其說是償還其贈衣之情,倒不如是為體悟過去,領略萬物道法的意境。
而今回首往日,葉純陽發現時過境遷之后,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隱忍的少年,明白有些事當斷則斷,決不可有一絲猶豫,如此方能斬斷塵緣,修得真我。
如此冥想足足過了三日,葉純陽猶如在半生境遇中重走一遭,所有遇到過的人,放棄過的人,執著過的人,還有許許多多足以讓他萬劫不復的兇險都歷歷在目,如昨日般清晰。
不知不覺,葉純陽心中忽有一絲滄桑,直到原青衣周身的清骨靈液散去,他才從凝思中回轉過來。
事實上,因考慮到原青衣身為凡人,尚未修成辟谷之術,長時間接受靈液淬體必定無法承受,是以葉純陽也僅投放了三日的量,如今靈液散盡,她自該蘇醒過來了。
果然不久之后,原青衣狹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睜開一雙明亮的眼眸。
此時她目光清明,身上有淡淡的靈氣流轉,雖未持久,卻足以證明清骨靈液的奇效。
常人首次淬體,斷然做不到如此靈氣繞體之景。
原青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異狀,穿戴好后隔著珠簾向葉純陽施禮,歡喜道:“青衣多謝上仙指點,今后上仙若有需求,青衣自當遵從�!�
話方出口,原青衣臉上突然羞紅,暗道自己一時沖動竟亂說胡話,也不知上仙是否會因此多想。
她登時心亂如麻。
但很快她便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面對此番話,“上仙”無動于衷,漠然撤去珠簾,靜靜端坐修煉臺上。
“不必言謙,本仙既答應指點你便不會食言,今后每隔三日便來此處洗髓,待修為有成之后便可修習法術�!比~純陽道。
得知只有在懸空城各商家交易中才能獲得天芷蘭后,葉純陽并不急于離開此處了,反倒想繼續在此安穩一段時間,而后尋找機會暗中打探北脈的消息。
如此閑暇之下,一邊教導原青衣倒也無妨。
況且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此次萍水相逢之后自當了去無痕,別無牽掛。
“是,青衣謹遵上仙之言�!痹嘁滦老驳�。
此后,葉純陽又為原青衣講解了一些修煉上的難題,教她如何驅動功法引導靈氣,一番言談之下卻也毫不藏私。
此間,原青衣也曾問他是否要安排一些仆從在別院中伺候,葉純陽均已清靜為由拒絕了。
他素來孑然一身,逍遙自在,身邊若有隨從反而覺得不自在。
見“上仙”心意已決,原青衣也不再勉強,告辭離去之后便獨自回了住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原青衣如約每隔三日都會來此依照葉純陽所授之法洗髓。
日復一日,很快過了兩個多月,她的修為也在逐步增長著,由原來只知引導靈氣,進階到煉氣二層。
如此進展倒也讓葉純陽頗感意外。
不過想到原青衣均是在自己親手調配的清骨靈液下洗髓,而所用靈草又是經過靈勺培育,若無此進展反而奇怪了。
漸漸的,氣候由深秋轉入寒冬,天地間偶有大雪紛飛之時,整個昌郡城一片銀裝素裹,入目一片白雪皚皚之景。
而在“師徒”二人一人傳授,一人修行之時,原家則發生了一件始料未及之事。
這一日,家主原行方參加一場周國武林世家的議事,歸來之時卻身受重傷,原家上下一時人心惶惶,眾多嫡系子弟集結于前廳互相商議,口中所提無不是有關此次幾大武林世家的會面,更有人面露憤慨,言辭激蕩,似多有不滿之意。
“哼!林家堡竟想獨霸武林,簡直欺人太甚!我等決不可屈服于他,否則日后原家在武林中還有何地位可言?”
一個青胡子大漢滿臉怒色,憤憤不平道。
熟悉的人都知道,此人名叫原行野,是家主原行方的胞弟,生性剛烈,嫉惡如仇。
此刻廳中,除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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