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婚宴，讓人笑的臉都僵了。
李伊仁尷尬的笑了笑。
搖了搖頭。
她沒有參加接下來的宴席。
她能來已經(jīng)算是給面子了。
回宮的馬車上，車轱轆都不太響。
道上的雪清理的很干凈，她的馬車的車轱轆也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
防滑還安靜。
她坐在馬車?yán)铮X海里全是剛剛李神佑那個笑容。
很不設(shè)防，很干凈。
甚至有一點寵溺的感覺。
李伊仁覺得自己簡直魔怔了。
“公主？公主？”冬施喊了好幾聲。
李伊仁才回過神來。
“怎么了？”
她一問完，就想到剛剛自己喊李神佑，李神佑理所當(dāng)然的問自己，怎么了？
這種感覺是一樣的。
理所當(dāng)然。
念頭升起間，李伊仁忽然想到了。
鹿神佑就是李神佑。
李神佑就是神佑。
申國原本應(yīng)該有一個大公主。
所以言行間，還會有一些老臣，甚至宮里的老人說錯話，甚至老國師，都會喊她小公主。
那時候以為是年紀(jì)小的緣故。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是。
已故的瘋皇后，有一個女兒，叫做李神佑。
李神佑沒有死。
所以父皇會說再殺死你一次。
前后串聯(lián)一想，李伊仁甚至骨頭里都透出酸麻。
原本李神佑應(yīng)該是天命之女，結(jié)果被自己取代了。
她以為自己是主角光環(huán)，所以總是被稱作天命之女。
可是實際不是。
甚至想到母后每日朝北凝望，滿園的冬菊，李伊仁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可笑。
她雖然鄙視父皇的懦弱，甚至有些生活荒唐，可是講真，這十來年，申皇瑥對她真的極好了。
若是能把星辰月亮摘下來，只要她想要，他也會給她摘的。
“公主到了，我們是直接回去，還是去皇后娘娘那里？”冬施的聲音響起。
小公主看了看外頭，開口道：“去父皇那里吧。”
申皇今日下朝之后，又到了御書房。
他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御書房好多天了。
這幾天，沒有召見小昭后，也沒有去見后宮佳麗。
只有前日，王大人進(jìn)去了一回，周尚書進(jìn)去了一回。
甚至連喜歡的小皇子李南國，都有一陣子沒有去看了。
李伊仁這么多年，一直在宮里是最受寵的公主，除了申皇正的很喜歡她，和她自己也有關(guān)，雖然有幾次她違背了申皇的意思，還頂撞了申皇，但是大多數(shù)時間，她都是一個非常體貼人心意的人。
至少對申皇是這樣。
御書房門關(guān)著。
小太監(jiān)在門口，有點冷，變換著跺腳。
宮里似乎比外頭會冷許多。
同樣的陽光，在外頭顯得明媚溫暖，可是在巍峨的皇宮里，卻只感覺到了冷意。
看到公主伊仁過來，小太監(jiān)連忙跪下。
顧不上地磚的寒冷。
“啟稟公主，皇上不許人打擾。”小太監(jiān)硬著頭皮道。
小公主在皇宮里，基本是暢通無阻的，小太監(jiān)要攔，有點擔(dān)憂。
因為后宮真正管事的實際是小昭后。
可是皇上的確明確說過不讓人打擾的。
“無妨，我見見父皇，父皇不會生氣的。”小公主溫和的道。
今日她穿著湖藍(lán)色的衣袍，整個人干干凈凈，看著溫溫柔柔。
小太監(jiān)跪著，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能繼續(xù)跪著。
冬施推開了門。
李伊仁看到偌大的御書房，像是就坐著父皇一個人。
而高大伴隱在角落，像是不存在一般。
御書房比平日顯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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