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同行襯托？

    蛇果高管也是個華人，說話引經據典的，艾莉絲回味著那四個字，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她假裝自己不懂，道：“是啊，在中低端手機領域，蛇果手機才是當之無愧的霸主，我們這些后來之人只能望塵莫及了。”

    蛇果高管露出一臉理所應當的神情，早已經把自己當成霸主了，這次捍衛住了自己的霸主地位，自然是高興。

    卻忘記了，當初蛇果手機也有企圖進入高端機領域卻慘敗而歸的經歷。

    艾莉絲將他那一臉的小人得志看在眼里，不想和他多說話，隨便閑扯了幾句便提出要離開了。

    當她帶上自己的包包，準備走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金鹿的聲音。

    “艾莉絲小姐，若是時光倒流，讓你重新選擇，不知道你是否還會堅持你當初的判斷？”

    艾莉絲停住了腳步，良久才回答：“若是時光能倒流，我有許多想改變的事情，但是，這次華國區代理，我沒有選錯，我也不會改。”

    燈紅酒綠的名利場上，她的聲音是別樣的冷清蕭瑟，但是也帶著一種別樣的堅定。

    惡龍之眼都還沒上市，甚至預售都沒有，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金鹿看著艾莉絲離開，眼里閃過不屑一顧。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硬撐而已。

    蛇果手機新品預售大獲全勝，華國區預售銷量遠遠地超越了其他區域，這里面不單單是有蛇果手機自身幾十年的累計，也有她金鹿的努力在里面。

    而惡龍之眼，能不能預售都是個問題。

    她等著，等著艾莉絲有一天來求她代理她的手機！

    一場春雨下來了，整個帝都濕漉漉的，春雨之后，冷月出現，也如同今天的空氣般濕漉漉的。

    江宅后門，艾莉絲下了車進門，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這路上還有一小段路要步行，那是一座花園，江夢嫻在這里種滿了花，花枝順著支架往上爬，在專業花匠的引導之下，被做成了一道道的拱門模樣，夜間還有五顏六色的燈光裝點，美得如夢似幻。

    凌云最近兩頭跑，走在縉云山和城南兩點一線，但大多數時間都住在江宅里，此時的他走在艾莉絲的前面，一步步倒退著，道袍大袖被晚風吹起，撩出茶香。

    他慢慢地退著走，面對著艾莉絲，問道：“若是時光能倒流，你最想改變的事情是什么？”

    艾莉絲看著她，藍色眼眸在燈光之中顯得越發絢爛明亮。

    “若是時間能倒流，我最想改變的事情……是六年前那一天，我一定不去塞納河。”

    說這話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猶豫。

    凌云的腳步徒然頓住了，臉上的柔和笑容如同花朵一般逐漸枯萎。

    六年前，那一天，若是她不去塞納河，也就見不到他凌云。

    所以，她生平最后悔的事情，是認識他凌云嗎？

    凌云頓住了，燈光照耀著他的背面，卻照不到他的臉，艾莉絲對他滿臉的失落與傷痛視而不見，和他擦肩而過，獨自回了房間，關了門。

    凌云站在那里許久許久，終于還是黯然離去，消失在那五彩的旖旎燈光深處。

    回房之后，艾莉絲沒有開燈，背靠著門，睜眼看著眼前的黑暗，藍色的眼眸被黑暗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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