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著說思塵人小鬼大,夜暮下的燈光暗沉,小顏拿著煙花棒跑來跑去,離心一看,也在小顏手里拿了煙花棒。
他穿著與思塵同款的長款羽絨服,抓著煙花棒有些緊張,想要把煙花扔在了地上,卻因為穿得太圓而沒有成功,扔到了自己身上。
在他身邊跑來跑去的小顏立刻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驚叫了一聲,離心低頭一頭,感覺自己似乎不太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小顏驚叫的時候,沐念初和慕堯煊就回過頭去。
沐念初大驚不己,快步走過來把離心的衣服給脫了,所幸發(fā)現(xiàn)的早,只是燒掉了衣服的一個角,并沒有燒傷皮膚。
但是因為驚嚇,離心的呼吸沉重,面色也越來越蒼白,嘴唇甚至發(fā)青,沐念初大叫道:“離心心臟病發(fā)了,快把車開過來!”
慕堯煊快速跑著去開車。
“他怎么了!”
香憐快速上前,把離心推進了屋內(nèi),而后沖去給離心拿了一件外套和一件毯子,轉(zhuǎn)身回來蓋在了他身上。
沐念初跟醫(yī)生學過一些急救,把毯子放在了他身下,把他平躺著放著,而后掏出急救藥塞進了他嘴里。
把藥塞進他嘴里的時候,沐念初的手都是抖的,不停的念著,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慕堯煊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車開到了路上,沐念初平抱著離心狂奔而去,走之前還交代了香憐把思塵照顧好。
思塵被推進客廳后呆呆坐著,自從他對自己的腿有意識以來,就一直是羨慕,甚至可以說是嫉妒離心的。
離心除了每個月都要去做一次檢查,其他的時候都看起來好好的,不像他,永遠都只能坐在這個輪椅上。
但是沐念初永遠都給了倆人相等的愛,所以思塵也有些同情離心,因為他每次做完檢查都要躺好幾天,而且很虛弱的樣子。
他呆呆的問香憐道:“離心不會有事的,對吧?”
香憐低頭看了他一眼,暗嘆這兄弟倆從出生起就多災多難,“不會的,以前還有更兇險的情況,離心都熬過來了,這次不會有事的。”
思塵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在確認香憐有沒有說假話,見她如此真誠,才點了點頭,“那離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直接看到離心病發(fā)的小顏,坐在沙發(fā)上不停的哭著。
思塵上前拍了拍她的頭,安慰道:“姐姐,香憐阿姨說了,離心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哭了!
小顏滿臉掛著淚,幾乎哭成了一個淚孩兒,深呼吸一口還不停的打著哆嗦,“我……只是……有些害怕……”
香憐上前抱住了他們兩個,輕柔的安慰道:“別害怕,離心一定不會有事的,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我?guī)銈兿热ニX,睡完覺明天一早起來,也許離心就好了呢?”
“好……好的!毙☆伓吨曊f道。
她剛剛是真的很害怕,離心突然就那樣倒在了地上,就像是電視里那些突然死掉的人一般。
慕堯煊開著車到了路口,找了個警察帶路,一路上闖過了無數(shù)個紅綠燈,警笛響起,暢通無阻的到了醫(yī)院。
在路上的時候,沐念初己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醫(yī)院,兩人一到醫(yī)院,己經(jīng)有醫(yī)生在醫(yī)院門口待命。
一下車,醫(yī)生沖上前檢查了一下,“看起來情況比較嚴重,要立刻手術(shù)!”
要立刻手術(shù)這句話,就像是驚雷一般,直接就那么砸在了沐念初的頭上,此時的她六神無主,緊緊抓著慕堯煊的手,“怎么辦!”
“好的,那馬上手術(shù)吧!”慕堯煊拍了拍沐念初的手背以示安慰,隨后就跟著醫(yī)生去簽字去了。
沐念初頹然的坐在醫(yī)院的椅子上,把臉埋進了手里,慕堯煊簽完字回來,低聲道:“己經(jīng)進去了,你……”
吸了吸鼻子,沐念初伸手用力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我之前跟你說什么來著,不要帶他們?nèi)シ艧熁,現(xiàn)在弄成了這樣!”
自知有錯的慕堯煊低著頭不說話,看著她的淚水不停的流,也不由的心疼起來,“對不起……”
“現(xiàn)在說對不起有什么用!”沐念初猛然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淚水一滴一滴的掉在衣領(lǐng)上,“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去買煙花,現(xiàn)在離心成了這樣,我怎么辦,你告訴我!我怎么辦!”
沐念初的最后一句話,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吼完她又砰的一聲坐回了椅子上,“如果離心這次有個三長兩短,我告訴你慕堯煊,我跟你沒完!”
此刻全部的慌張和害怕都化為了憤怒,沐念初向著慕堯煊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慕堯煊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并沒有生氣。
“沒事的!蹦綀蜢佣紫律砜粗哪槪艾F(xiàn)在醫(yī)科技那么發(fā)達,他們剛出生的時候,比這個情況更兇險,我們還不是做了分離,相信我,他一定會沒事的!”
“這幾年來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他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用盡了心力,終于看到他們長到了現(xiàn)在的模樣,可是你呢!”
沐念初哭著搖了搖頭,“你就這樣,把我這么多年的心血毀于一旦!你知道么,毀于一旦!!”
護士見她情緒實在激動,上前低聲道:“女士,不好意思,現(xiàn)在是大多數(shù)病人的休息時間,請您安靜一些好嗎?”
沐念初楞了楞,這才緩過神來,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而后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走去。
慕堯煊跟著她身后,眼見著她就要撞到墻上了,快速上前幾步,攬著她的腰轉(zhuǎn)了個身,在她幾乎殺人的目光中,低聲道:“前面有墻,你小心著點兒!
“別靠近我。”沐念初冷冷的甩下一句,就接著往前走。
慕堯煊依舊跟在她身后,看她現(xiàn)在這個狀況,如果讓她出去,恐怕也是要出事的,肯定要跟著的。
“不是說了,讓你別跟著我么!”沐念初怒目瞪了他一眼,“藍千芙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你,但是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完!”
慕堯煊被吼的頭皮發(fā)麻,一時間也有些茫然無措。
這件事情說來說去好像都是他的錯,可是他又有什么錯呢?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見見這個世界。
如果每天被關(guān)在家里,像一只金絲雀一般,那么他們來到這世上的意義又在那里?
慕堯煊慢吞吞的往手術(shù)室走,那個手術(shù)中的燈也亮著,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側(cè)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沐念初還沒有回來。
離心的主治醫(yī)生是全國最好的心臟病醫(yī)生,慕堯煊安慰著自己,沒事的,離心一定能活著回來的。
到了后半夜,離心還在做手術(shù),己經(jīng)做了近五個小時,沐念初終于帶著一身的風霜回來了。
她可能只是在外面待了很久,肩頭的積雪有些厚,在她走進醫(yī)院之后都沒有消融。
“還沒有出來嗎?”沐念初的嗓子有些啞了,聽起來像是哭的。
慕堯煊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心臟手術(shù)應該要做很長時間,你要休息嗎?”
沐念初冷哼一聲,坐在了椅子上,還故意選了一個與慕堯煊離得有些遠的椅子,明顯是不想搭理他。
慕堯煊咳嗽一聲,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你那個外套都濕了,穿我這件吧!
“不用了。”沐念初僵硬著拒絕了,“就算是身體再冷,也沒有我的心冷!”
被她一句說堵的無話可說的慕堯煊,只能低聲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但是……你能原諒我么?”
“不能!”沐念初看了他一眼,斬釘截鐵道:“如果離心出了事情,我跟你之間沒完!
說完,沭念初無論慕堯煊再說什么,都沒有再應該過他一句,直到第二天早,醫(yī)生終于滿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心臟搭橋出了問題,我們己經(jīng)換了一個,但是上一個心臟搭橋裝上去的時候,離心就己經(jīng)出現(xiàn)了非常嚴重的排異反應。
那會兒離心的身體還算可以,但是這次與上次的情況不同,他又大了些,但是身體狀況也下降了一些,如果這次的心臟搭橋也出了問題,那后果則不堪設(shè)想!”
醫(yī)生一出來,就知道他們要問什么,連汗都來不及擦,直接回答道。
沐念初幾乎把眼淚都哭干了,己經(jīng)再也流不出淚水,聽到醫(yī)生這么說,心也是重重的一沉!
上一個心臟搭橋,離心因為排異反應很多天沒有進過食,只能靠著葡萄糖養(yǎng)著,住在里接近半年,才轉(zhuǎn)到普通病房。
那半年里,她每天都來回奔波于醫(yī)院和病房,只是每天能看一眼離心,人也瘦了十幾斤,按照香憐的說法是,人都瘦得脫了相。
今天正是大年初一,有許多要拜訪的公司客戶,慕堯煊不可能一直陪著沐念初在醫(yī)院里待著,低聲跟她說了幾句話。
但是沐念初依舊視他為無物,肯本沒有搭理他。
護士把離心推出病房之后,他看了一眼,又匆匆趕回了公司,心臟手術(shù)需要大量的錢,所以公司也不能不管。
這天下所有的病都能治,但是只有窮病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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