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
慕堯煊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拉開后門,把沐念初從出租車中拽了出來。他的力氣很大,沐念初本就被捆綁過還通紅的手腕,一時間愈發(fā)的疼痛了起來。
“你先放開我,有什么話等會兒在說,現(xiàn)在我們趕緊去別墅吧。”
沐念初臉色緊皺,她低垂著頭不敢去看慕堯煊的眼睛,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腕,不停地掙扎著。
站在遠處的蕭情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可是親耳聽到慕堯煊給江澤海打電話的,那個時候,江澤海明明說過了,君閻奕把她用了三十多號人圍堵在了君家別墅。
那為什么此時此刻,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說過了不想讓你摻和進這件事為什么你就是不肯聽我的?”
慕堯煊此刻已經(jīng)完全反應(yīng)了過來,他的目光憤怒地緊盯著沐念初的眼睛,雙眸之中渾濁的情緒醞釀成了風(fēng)暴。
瞧見他生氣,沐念初心中的不安不知何時變成了焦躁,她有她在乎的人,這一趟她沒有理由不來,如果什么事情都聽他的,那她還有作為人存在的必要嗎。
站在寂靜的路邊,冷風(fēng)吹來,沐念初心中越發(fā)寒冷,她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雙眸之中沉淀著冷淡的光。
沐念初再次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想多做解釋,徑直無言地往秋山別墅的方向走去。
她的動作無疑是惹惱了慕堯煊,他正準備上前把她拽回來,一旁的蕭情卻拉住了他。
“你沒必要這么激動,來了就來了,只要好好的保護她,也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表現(xiàn)的這么激動,讓她不好想了,她來這里,還不是擔(dān)心她的同事,擔(dān)心你。”
蕭情不愧是常年混跡在人與人之間的高手,沐念初的想法,她只不過是看了幾眼便熟稔在手了。
聽完蕭情的話,慕堯煊瞇了瞇眼睛,煩躁地抿起了雙唇,他的目光緊盯著沐念初的背影,神情中顯然沒什么耐心了,他冷然道:“就算她是這樣想的,這一次我也不會讓她如愿的,等下我把她弄暈,你們把她放在車里。”
說罷,慕堯煊沒有在給蕭情爭辯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走向了秋山別墅。
十幾分鐘后,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秋山別墅的周圍,慕堯煊隱蔽地從外向內(nèi)看去,發(fā)覺二樓的窗戶一直都是亮著的。
看來,人都在二樓。
思及此,慕堯煊不動聲色地接近了沐念初,他伸出雙手,手上拿著一塊白色的絲巾,那是為了這次行動預(yù)備的蒙汗藥。
“你想做什么?”
慕堯煊動作還未出手,卻被提前感覺到背后有人的沐念初逮了個正著,她冷眼望著眼前的男人,眼中的質(zhì)疑和冰冷,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沒什么,想把你迷暈,扔到車上去。”
見自己被當(dāng)場抓包,慕堯煊倒也大方承認,收起手中的手帕,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瞧見他的模樣,沐念初的心中就沒來由的有氣,這別墅里的人質(zhì)不是他重要的人,所有他就可以在這里做這些根本就不重要的事情。
眼前沐念初的火騰躍而起,硬仗還沒開始,內(nèi)訌倒是先開始了,一旁的蕭情頗感無奈。
她看著眼前的兩人,踩著枯敗的葉子站到了兩人面前:“我說,我們能先把藍刑解決了再來談?wù)撨@些嗎,吵架也要注意場合吧,既然沐念初都來了,你讓她離開,這原本也是不現(xiàn)實的事情吧。”
蕭情充當(dāng)和事佬,在兩人之間周旋,余光還要隨時注意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的局勢真的是讓人頭大。
“我不會允許她”
慕堯煊正要開口回懟蕭情,他臉色突然一變,猛然聽見了一道不同尋常的聲音劃破了空氣。
下意識地彎腰躲避,一顆子彈堪堪擦過他的頭頂。
“有人偷襲!”
這一句話瞬間讓場面上的氣氛緊張了起來,慕堯煊連忙拉過了緊張地沐念初,把她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看來剛剛他們在這里拖延太久,終究還是讓別墅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
“不太妙,我們趕緊退守幾步,不然的話,我們都會有危險的。”
慕堯煊很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對他們不利,對方處于高處,而他們卻在低處,現(xiàn)在也不是掛滿楓葉的季節(jié),山腰中雖然蔥蘢一片,但是槍法精準的話,仍然很容易擊殺他們。
一邊退一邊跑,蕭情的整只隊伍終于到了槍械的射程范圍之外,然而這樣一來便打草驚蛇了,秋山別墅里的人會不會跑掉十分難說。
沐念初還有些驚魂未定,上一次看見子彈還是在自己家中的時候,一想到等一下會是無數(shù)的子彈飛來飛去,她便覺得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太沖動了。
可是,既然來了,她也不打算再退縮了,她從慕堯煊的懷中退了出來,向他伸出了手臂。
“給我一把槍,我一定要把韻菡救出來,她出了事情,我沒法向任何人交代。”
到了這種時刻,沐念初想到的仍然不是慕堯煊失去她的痛苦,而是她所背負的那些虛無的責(zé)任感。
靠在樹干上,輕嘖了一聲,心中的煩躁幾乎占領(lǐng)了慕堯煊的心臟,他抬頭看了一眼樹葉密布的天空,突然懶得去想那么多了,反正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
想想之前的冷漠,又想想那些永遠反復(fù)出現(xiàn)的誤會,罷了,他從來沒辦法強求她做些什么。
思及此,失望至極的慕堯煊把手中的槍給了她,目光未曾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越過了她,望向了蕭情。
他沉默地對眼前的人道:“槍拿好,讓蕭情保護你,等下我打先鋒,你們策應(yīng),我們沒法再等了,現(xiàn)在別墅里的人也許還不多,但是等一下就未必了,所以,速戰(zhàn)速決。”
快速地指揮完,慕堯煊的眼底沒有一絲感情,沐念出握著手中尚有余溫的槍,心情也十分復(fù)雜。
可是,現(xiàn)在不是去解決這些事情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只有解救項韻菡和殺藍刑。
一行人匆匆地從剛剛退守的地方再次環(huán)繞到了秋山別墅的附近,這一次他們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破門而入。
巨大的聲音立馬就吸引了二樓的人,眾人慌忙下樓,便看見慕堯煊正帶著一堆人快速地闖進來了。
“快去叫大哥!慕堯煊他們來了!”
其中一個小啰啰一看見慕堯煊便匆忙地通知身邊的同伴,然而,他話音剛落,慕堯煊的槍子兒便嗖的一下進入了他的腦袋。
隨著第一個人的死亡,在場的氣氛突然就緊張了起來,眾人紛紛舉槍,心中都開始忐忑不已。
蕭情見狀,眉頭一皺,不由得上前提醒他道:“不要殺的太多,不好處理后面的事情,目標只有藍刑,最好是只殺他一個人。”
明白蕭情的顧慮,慕堯煊點了點頭,舉著槍和樓梯口的人對峙著。
沒過多久,二樓的樓梯口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毫無疑問,那就是藍刑,而他的旁邊正是被五花大綁的項韻菡。
“韻菡!”一看見項韻菡,沐念初便不由得大喊出聲,蕭情連忙扯了扯她的手,輕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站在人群中,沐念初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連忙把頭埋低,噤聲了。
然而,她的動作做的太遲了,藍刑仍然是注意到了她,嘴角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真是沒有想到,慕先生如此地寵愛你的妻子,連送命的時候都要拉上一起。”
藍刑站在樓梯上,樓下無數(shù)支槍對準自己,就像是審判一樣,可是即便是處在這種環(huán)境里,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慕堯煊不想聽他的垃圾話,冷笑一聲道:“我怎么不覺得我今天是來送命的,我到是覺得我是來給你收尸的。”
不冷不熱的嘲諷,讓藍刑眼中的黑暗愈發(fā)濃烈,實際上,他如果愿意逃跑的話,自然能從這里逃出去,可是他此時此刻不想逃了,只想和慕堯煊拼個你死我活。
要知道這里是秋山別墅,只有他和他女兒知道的地方,也是他最后的藏匿所,慕堯煊能找到這里,只說明了一件事,他逼千芙說出了一切,而那些殘忍的手段,他完全能夠想象。
藍刑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中的女兒被眼前這個人渣毀的徹徹底底,他不由得神情悲哀,心中的絕望感慢慢地吞噬了他,而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意義。
曾經(jīng)擁有一切,而現(xiàn)在連這最后的歸宿也不得不舍棄,這巨大的落差,讓藍刑始終有些無法面對。
他看著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慕堯煊,心中百味成雜,而恨意與悔意在他的眼中來回的切換,像是一出精彩的戲劇。
“看你樣子挺恨我的,也挺后悔的,但你的女兒卻好像根本不恨我,還出賣你,想重新跟我結(jié)婚。”
慕堯煊瞧著一直沉默的藍刑,眼中泛起了些許的譏笑,此時此刻藍千芙應(yīng)該還捧著那本假的結(jié)婚證在禁閉室傻樂吧,她可真是個缺心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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