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電影,電影往往早都安排好了劇本,從頭到尾按部就班,而生活卻處處充滿了意外。
生平頭一次想客串一次導(dǎo)演的史墨在他入行首秀的時候便遭遇到了一個不小的挫折,和他搭戲的女主角根本不按照他的劇本演出,導(dǎo)致他也有點應(yīng)接失措無以為繼。
就像是場外有人喊了一聲卡一般,經(jīng)驗不足不知道如何救場的史墨只能被迫中斷這場戲份,從姚晨曦家中退了出來。
下樓,進入地下車庫推門上車,他沒有急著離開,微微瞇著眼掏出包煙點燃一根,慢慢的叼在嘴里。
“咳咳”
久違的尼古丁的味道導(dǎo)致他不可抑制的咳嗽了一下。
其實為了給關(guān)家營造一個好印象,在和關(guān)海棠戀情開始前,他就已經(jīng)把煙給戒了,之所以還時常帶包煙在身上,那是工作需要。
他放下車窗,緩慢的吞云吐霧,重溫著煙草麻痹神經(jīng)的感覺,思慮良久,都依然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莫非姚晨曦對他的反感,已經(jīng)到了可以不顧兒子死活的地步?
不。
這絕對不可能。
以他對姚晨曦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是一個那么自私冷酷的母親。
哪怕他和姚晨曦現(xiàn)在寒川一樣的關(guān)系,其實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要知道,姚晨曦當(dāng)初可是還參加了他的婚禮,如果不是他這么死纏爛打,他和姚晨曦說不定還有做朋友的可能。
若有若無的煙霧一縷縷飄出車窗,史墨坐在車上思前想后,都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
當(dāng)然。
他費盡心機導(dǎo)演了這么一場大戲,不可能因為姚晨曦的不配合便宣布收場。
一根煙緩緩燃盡,史墨思索的目光,也逐漸演變?yōu)槔淇彡庺琛?br />
現(xiàn)在,姚晨曦確實還可以保持鎮(zhèn)定,可如果看到兒子真出了什么事,她還能如此理智?
史墨覺得,孩子被綁,對姚晨曦造成的刺激還不夠,他需要往對方煎熬的內(nèi)心里再添一把猛火。
將煙頭扔出窗外,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段彪的電話。
母子連心,如果是看到了歹徒意圖傷害兒子的視頻,他不相信姚晨曦還能夠無動于衷。
“段彪”
電話很快接通,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把話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段彪急促的聲音,甚至呼吸聲都不太穩(wěn)定。
“史總,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出事了”
史墨眼神收縮,語氣凝滯。
“到底出什么事了?”
驅(qū)車趕來的史墨一進門便沉聲問道,本來他不應(yīng)該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
段彪的表情異常沉重,示意王闖進行匯報。
眼神也透著一絲倉惶的王闖很快開口。
“史先生,局勢有點失控了,現(xiàn)在不僅警方,就連東海道上都在找這個孩子。”
史墨眼神一凝。
“怎么可能?抓罪犯那是警查的事,與他們那些混江湖的有什么關(guān)系?”
“是燕爺下的命令。”
搶孩子時干凈利索的王闖此時語氣里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慌。
“燕爺?”
史墨下意識追問道:“哪個燕爺?”
“東海王燕東來。”
和王闖目光對視,史墨臉色當(dāng)即一僵。
東海王,這位叱咤風(fēng)云的江湖梟雄,大東海誰人不知?
別說自己,就算自己那位亨利電器的董事長岳父,與東海王相比,也不過是一只螞蟻。
“不可能,這不可能”
史墨眼神飄忽,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繼而強自鎮(zhèn)定,死死的盯著王闖。
“你從哪里聽到的消息?”
“史先生,是我的朋友告訴我的,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本身就是東海人結(jié)識不少三教九流的王闖道:“現(xiàn)在東海道上都已經(jīng)傳遍了,燕爺親自下令,限期三天,誰抓的這個孩子,立馬交出來,三天一過,若是不交人,等逮到之后,滅你滿門。”
聞言,史墨半餉沒有說話。
一旁的段彪也保持了沉默。
客廳里只聽得到錯落不一的急促呼吸聲。
滅你滿門。
這是何等的囂張跋扈,霸氣側(cè)漏?
可是沒人覺得這只是一句玩笑話。
東海王是什么身份的人物?
他既然開口,肯定會言出必踐,說滅你滿門,絕不會只殺你爹媽。
現(xiàn)在是秋天,天氣不熱,甚至還可以說有些涼爽,可是此時客廳里的三人額頭上都冒起了汗。
史墨現(xiàn)在頭腦一片混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孩子,怎么把東海王那樣的人物都給驚動了。
“史總,現(xiàn)在東海的黑白道都在找我們,若是不早下決斷,恐怕我們很快就會暴露。”
段彪沉聲開口。
悍匪,兇徒,亡命份子他們怕的都不會是警查,相比于官方的追捕通緝,他們怕的,其實往往是江湖追殺。
因為官方的通緝永遠(yuǎn)有縫可鉆,而如果江湖里下了追殺令,那便將無路可逃。
條子抓你如果需要一個月,可如果道上出馬,恐怕只需要一周的時間。
毫無疑問,這場本來不具備什么風(fēng)險或者說風(fēng)險性不大的bn出現(xiàn)了巨大的意外,東海王的下場,讓他們成為了眾矢之的,并且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濃厚威脅。
饒是史墨,此時也已經(jīng)有些亂了分寸,他本來是下棋的人,可是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卻成為了被人狩獵的獵物。
“你們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顧不上去考慮為什么把東海王給驚動了。以東海王公之于眾的態(tài)度,他很清楚,一旦計劃敗露,他這個始作俑者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至于征服姚晨曦的初衷去他媽旳蛋吧!
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性命重要!
“要不我們把孩子還回去?”
王闖遲疑不定的道。
“不行!”
史墨想也沒想立馬否決。
他不傻,將孩子交出去,段彪二人或許有從輕發(fā)落的可能,可他這個幕后主使,肯定在劫難逃。
“史先生,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段彪開口,眼神狠毒,話說到一半,右手舉于脖前,做了個切割的手勢。
殺人滅口?
史墨心領(lǐng)神會,目光對上段彪兇殘的眼睛,眼神波動不止。
當(dāng)今之計,解決這個孩子,或許的確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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