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新國,帝都,
熱鬧的街巷,繁花似錦的紅窗,此地乃是帝都著名的煙柳之地。
不同于地上的人在尋歡作樂,地底下卻別有洞天。
連通著一條暗口,點著幾盞明燈,晦暗的階梯通往未知。
一束束幽藍色的熒光立于空曠的平面,光芒下,無數生澀難懂的符號以奇怪的組合排列刻畫在左右。
這正是一座巨大的空間傳送陣法,灰沉沉的死氣在地底之下無處流竄,只能凝聚成一股團狀的黑氣四處運行。
森森白骨構成的尸鬼宛如一支整裝待發的軍隊,按順序排列站好,又有源源不斷的尸鬼從空間陣法之中鉆出,趔趄著步子跟上。
看守在這里的兩名護衛已經久見不怪,從一開始的渾身發顫,體內發寒,受著死氣的影響身體僵硬,再到后來的逐步熟悉,以至現在可以輕松的面對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尸鬼。
又是一陣風鈴聲響之后,一道黑色的空間之門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當中。
他們知道這是王爺來了。
陳俊良一身公事的衣著打扮,栗色長衫,長發背后,只是在氣質上不同走在明處的那般氣宇軒昂,反倒帶上了點點深邃和陰冷。
在這里,他似乎從來都是這幅冷血無變的表情。
沒有理會任何人的打算,兩名護衛也不敢輕易上前打招呼,陳俊良邁著熟悉的步伐,快步穿梭,走到了一池濃黑色的墨池邊緣。
一個響指打出,兵馬俑般羅列在深坑里一動不動的尸鬼大軍終于動了,幾縷殷紅的光芒掃過,領先動彈的是一具已經潰爛得幾乎找不到一絲肉尸鬼,白骨的腳掌踏在灰土地上,一步一步在朝著陳俊良腳下的墨池走去。
“噗通!!”
尸鬼沒有任何猶豫從邊緣踏上墨池,整個身體就這樣跌進了那濃黑色黏稠的池子里去。
伴隨著不停有氣泡冒出,整個墨池沸騰了起來,仿佛那尸鬼便是一團烈火,點燃了整個池子。
一具具尸鬼接連不斷的行動,按照順序一個個跳入墨池之中,明明已經是濃黑色的墨池,卻讓人不知為何,顏色愈深了起來。
墨池內的液體越長越高,終于在與池邊的砌墻持平的時候,尸鬼大軍停下了腳步。
陳俊良,褪去了身外栗色的長衫,露出了自己的上身,面無表情的從池沿走入池中。
濃稠的液體宛如通靈的**一般,拼命的朝著陳俊良的身體攀爬而去,一時間“哀鳴”聲,嘶嚎”聲,“慘厲”聲,聲聲貫耳。
尤是聽過幾次這聲音的侍衛們,也冷不禁雙腿打顫,有種想要扭頭便跑的沖動。
時間沒有過去很久,大概只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那墨池內的濃黑色液體便淡了,池水也低了半截,而躺在池中的男人仿佛從夢中驚醒,睜開了那一雙惡靈般的鬼眼。
似乎是在適應身體的變化與力量,陳俊良從池中努力幾次爬起,又嘗試了數次收斂,終于才把身上那令人惡寒的恐怖氣息收斂回了體內。
褪盡黑暗,陳俊良光裸的從池中爬出,套上了他來時的那套栗色長衫,從始至終并未何任何侍衛有過交流,開起了空間傳送,又一次消失在了地下世界。
王府中,
“啟稟王爺,外面丘浦城城主淳于衍求見。”
陳俊良換上了那一副隨和的笑臉,正閑情逸致的在府中作畫,聽到下人稟報后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攬了下袖子,“讓他去書房等我,算了,就讓他直接來這里找我好了。”
“是,王爺!”
不多時,只見淳于衍身穿著一件棕紅色的大袍,急匆匆的趕來。
推門而進,在看到陳俊良的第一時間,忽然冷不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寒毛豎立,那一剎那的感覺他仿佛看到了那個死城中坐在帳后的男人。
不可能的。
淳于衍趕快甩開了腦海中的雜念,意識到是自己太怕那個人了,以至于見了有丁點相像的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來。
“噗通”一下跪倒在了陳俊良的面前,“屬下無能,未能完成王爺交代之事,特來向王爺請罪。”
陳俊良今天的心情著實不錯,哈哈一笑,“淳于家主何罪之有,不過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我那日的書信只是想看看淳于家主是否還記得我們當年的約定,看來淳于家主沒有忘記。”
淳于衍見陳俊良沒有怪罪的意思,收起了臉上故弄玄虛的慌亂而換上了一副笑臉,“王爺的威風,屬下早已見過,豈會同那些無知小人一般,任憑風吹,一看聯軍勢大便頭也不回的往那常青的懷里亂鉆,卻不知道這一頭扎進的乃是無盡的深淵。”
陳俊良聽著淳于衍半夸半捧的說辭,很是滿意,但又忍不住皺了皺眉,打量了一番淳于衍道,“多年未見,還不知冷酷無情的淳于家主什么時候會說好話了。”
“王爺這是說笑了,淳于當年可就不是個少話之人,只是該狠的時候,比起一般人狠上些罷了。”淳于衍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這招牌式的說話方式與行為舉止立刻打散了陳俊良的懷疑,再加上他的自負,想以他的實力,又怎會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玩這種把戲。
“王爺,屬下此次前來還有一事,這一次的行動很可能已經讓淳于家暴露在聯軍的眼下,這內應之事恐怕無法再做,再加上因小兒頑劣與常青有仇,聯軍從未信任過淳于家和丘浦城,還請王爺能讓我等回歸帝都,在您的手下一展宏圖。”
說句實話,陳俊良在帝都手下的能臣猛將數不勝數,淳于衍雖早便與其交好,但在他眼里的作用,還真就只有一個內應的身份罷了。
如今想要脫離開聯軍返回新國
陳俊良皺了皺眉,淳于家的事他也不是沒聽說過,為了討好聯軍打入敵人內部,連兒子都被人扣下了,再加上這一次的事情,說不準真如他所言,身份已經暴露。
回來就回來吧,給其隨意安排一個閑職,也算他沒忘記當年二人交好之情。
正當這時,門外有一下人匆匆來報,“王爺,有一封前方密談傳來的信報,上面夾著急訊的標志。”
陳俊良不敢怠慢,來不及遣散開淳于衍,就地打開了書信獨自觀看了起來。
震驚的目光掠過信紙,陳俊良抬眼朝著淳于衍的眼睛看去。
淳于衍疑惑的看著王爺,不明白其為何在看著自己,氣氛突然間古怪了起來。
“王爺,您這是怎么了?”
陳俊良收起書信,平復了心情淡淡的道,“前方聯軍內部探子來報,丘浦城淳于家一夜之間遭人血洗,上下近千余口,連帶老仆與婢女無一人存活,后又在附近探查到了常青出沒的身影,疑似聯軍之舉。”
淳于衍瞪大了雙眼,踉蹌著退后了幾步,一個腿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陳俊良見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節哀,我會派人給你在帝都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的,你就暫時留在這里為我效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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