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圣使抬手以袖袍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說道:“這是我族秘法,恕不能相告。”
云遲定定地看著他。
就在鬼面圣使被她看得有些撐不住的時候,云遲突然問道:“骨離,你什么時候成了鬼面族人的?”
這話一出,就是隱于殿內(nèi)的骨影都震了一下,猛地看向了那鬼面圣使。
徐鏡也愣了。
就連晉蒼陵都怔住,看著那鬼面圣使微微瞇了瞇眼睛。
骨離嗎?
鬼面圣使的面色如何,在黑色的圖紋之下根本看不出來,就連他僵著的手都掩在寬大的袖袍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云遲一笑。
“否認有意思嗎?我既然已經(jīng)認出了你來,就斷不會認錯。”
她這一句話說得十分肯定。
“骨離?”骨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上前幾步。
“站住!”
鬼面圣使身子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看向了骨影。
這一回離得近了些,骨影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骨離的影子,他猛地握緊了拳手,聲音顫抖,“骨離,真的是你。”
如果不是剛才骨離流露出那樣的眼神,他都看不出來。
就是現(xiàn)在,他都很難認出眼前這個人是骨離。
她的面貌根本就全都變了啊。
鬼面圣使,不,骨離似是受了打擊,張了張嘴巴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那四名隨從卻是面面相覷,突然揚起手齊齊朝著骨離的頭刺了下去。他們手里都握著一把尖細的白色的骨刀。
骨頭磨制而成的刀子,帶著灰白的死氣。
“攔住他們!”
云遲喝了一聲,骨影和徐鏡已經(jīng)拔劍朝他們沖去。
那四人只能推開骨離,揮刀應(yīng)付他們。
殿里響起了打斗聲,殿外的青龍衛(wèi)立即沖了進來,加入了戰(zhàn)圈,并有一隊保護晉蒼陵和云遲。
那四人很快就被殺了,尸體抬了下去。
骨離怔怔地看著。
她看得出來,骨影和徐鏡的功夫比以前要強出不少,就是青龍衛(wèi)的身手都極為強悍,要不然也不能這么快就將那四個鬼面族的人擊殺。
但是他們?yōu)槭裁礋o懼那四人骨刀的死氣?
骨離本來以為他們是扛不住死氣的,練制骨刀的方法極為邪惡,制成的骨刀也很邪惡,就算是不被刺到,死氣也會牽制對手的精神,讓他們的反應(yīng)慢了下來。
這也是她一路都無法擺脫他們,根本就逃不掉的原因。
他們有骨刀在手,她打都打不過。
但是現(xiàn)在她親眼看到一直讓她極為忌憚的骨刀被骨影撿了起來,他根本就不怕啊。
骨離身體一軟,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認出來。
這一幅鬼樣子連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云遲是怎么認出她的?
直到被認出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潛意識里還是期待被認出來的,否則她就得跟著那些人回到鬼面族,繼續(xù)過那暗無天日的日子。
淚水瘋狂地流了下來,骨離伏在地上,顫抖著不敢起身。
之前她以為沒有人會認出自己,所以才敢那般看著晉蒼陵,現(xiàn)在被認出來,她卻是一眼都不敢再看了,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再多看他一眼。
骨影默默地看著她。
他怎么想都沒有想到骨離會在鬼面族,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但是她這般跪伏在地上,勾勒出來的身形背影,倒是已經(jīng)讓他認出來了,是骨離的身形。
只要不看她的臉。
晉蒼陵也沒有想到這是骨離,他是完全認不出來,哪怕骨離曾是他的影衛(wèi)。
他以前對女人從不在意,也沒有留意過女人的長相,哪怕骨離是他的影衛(wèi),但只要變個樣子他就認不出來。
但是,這個人真的是骨離?
“你怎么認出來的?”
云遲沒有想到他沒認出來,聽他這么問還有點訝然。
“我眼睛毒。”她說道。
先是感覺,然后是說話的語氣習慣,雖然她的聲音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但是說話習慣有的人不會變的,還有就是她看晉蒼陵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她只是在骨離那里看到過。
云遲之前能容著骨離,就是因為每次她從骨離看晉蒼陵的眼神里能夠看出來,骨離對晉蒼陵有著崇拜,敬仰,喜歡,關(guān)切,但是沒有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愛戀。
如果骨離愛著晉蒼陵,她早就已經(jīng)把人轟走了。
這也可以說是女人的一種直覺吧。
骨離跪伏在地上哭了足足半個時辰。
沒有人打斷她,也沒有人說話。
晉蒼陵自然不可能一直在這兒坐著看她哭,不管骨離有什么樣的經(jīng)歷,在他看來有大部分是咎由自取。
她與骨影兩個人本來就是自小跟在他身邊的,為什么現(xiàn)在骨影還能跟著,而她不行?
他捏了一下云遲的手,便起身離開了。
這邊的事情他相信云遲能夠處理。
骨影自然也得跟著他離開,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是晉蒼陵的影衛(wèi)。
徐鏡沒有離開。
人是他帶進宮來的,云遲沒有讓他離開,他自然也得繼續(xù)在這里呆著。
半個時辰一到,云遲也不耐了。
要不是想問猿人的消息,她哪有這么好的耐心。
“哭夠了沒有?”
云遲聲音微冷,帶了一點內(nèi)力,震得骨離耳膜有點刺痛,她不得不停下了哭泣。
“哭夠了就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骨離抬起了頭,哭腫的眼睛還被淚水迷著,看不清楚這些云遲的神情。但是之前她看清楚了的,現(xiàn)在的云遲與以前相比,褪去了纖瘦青澀,美貌懾人。
她身上是黑色衣袍,看著像鬼,而云遲卻是錦衣華服,貴不可言。
主子竟然能夠疼愛她這么長時間,看著像是越來越縱著她一樣。
她更沒有想到主子竟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滅了大晉,當上了新朝帝君。
如果這一段時間她也在他的身邊那該多好。
“你想問什么?”骨離跪坐在地上,也爬不起來。
“你是不是準備知無不言?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了,骨離,要是你想隱瞞什么是不可能的,區(qū)別就在于你自己說出來,還是我讓你不得不說。”
骨離看著云遲,咬了咬牙,突然問道:“為何你的離魂還未發(fā)作?你現(xiàn)在是云遲還是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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