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咒石本就該出來了。
嘯冬河畔有無數人盯著。
但是就在那天夜里突然下了一場特大暴雨,河水猛漲,把原來的河岸都淹了過去,有一些人根本就來不及逃,直接被水卷進了河里,淹死了。
“來嘯冬河,竟是有這么多不識水性之人,當真是要趕來送死嗎?”柴叔立于高處山丘,望著水面浮尸嘆了口氣。
骨影道:“在那種情況下,便是識水性也未必能逃得了。”
這一場大暴雨,讓嘯冬河附近的山都滑了坡,雨水沖著泥漿匯入河流,本來還算清澈的嘯冬河現在就像是一條黃色的泥河。
再加上一些浮于水面的枯枝敗葉,尸體,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復之前的模樣。
這樣的嘯冬河,要讓他們再下水去都不太現實。
“主子,咱們已經在此滯留數日了,”骨影又看向望著嘯冬河一直沉默不語的鎮陵王,低聲問道:“現在如何是好?”
鎮陵王眸光幽深,一身冷肅。
雨后的風揚起他的披風和黑發,襯得他面容更為冷峻。
那張臉,仿若是當真雕刻出來的,冰冷無表情,沒有半點溫度的感覺。
若非他現在已經步入宗師,若非他吃了好些好東西,又有了云遲之前給的那種解藥,三天前的那場暴雨,也足以讓他的尸寒之毒發作。
這樣淹死了太多人的河,近了站久一會,都能加重他體內的寒毒。
但是現在他只是渾身冰冷而已,就連霜花都沒有泛起半分。
以往,滯留便滯留吧,他向來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但是現在滯留于此卻讓鎮陵王心里涌起了按捺不住的戾氣。
在此滯留,若是拖住了他的計劃,他如何依約去接他的女人?
大禹不說,古裕關他總該去的,到邊關迎她,總好過等她尋來,那樣子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
他舉目眺望,看到了不遠處河中央的一片大石頭。
那一片大石頭上還躺著數人。
他們被困在那里也已經三天了,昨天還見那幾人嘗試著在河里撈魚,還扒拉了一具尸體上去,在尸體上搜尋著,許是沒有找到吃的,才又把尸體給重新推下了河。
今天看他們卻一直躺在石頭上沒什么動靜了。
三天,就是沒餓死估計也已經沒有力氣。
柴叔趕緊說道:“主子,這時候要是走了,咒石又恰好出水了怎么辦?”
咒石他們是勢在必得啊。
“水退咒石出。”
鎮陵王聲音冷沉。
這河水只要退了,咒石便出水了。
現在只得等著河水退去。
他們的人已經都派了出去,布于河道畔,每人盯著一段河道,只要發現咒石馬上發送信號。
可是現在誰也不知道河水什么時候會退去。
誰都想要等著咒石的出水,但是看現在這種情形,留在此處只怕是沒有食物了。
一條河里都是浮尸,便是要喝水看著也心里犯怵。
鎮陵王望了一眼河中大石上的那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半點兒想要伸出援手去救的意思。
骨影和柴叔對視了一眼,不由問道:“主子,您能算出這河水大概什么時候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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