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月慢慢地走回到我身邊,微微地喘著氣,皺著眉頭說:“她的身手不比我差。”
早在意識到追丟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雖然不甘心,但我也無可奈何。
此時站在原地稍作休息,我的呼吸比剛才劇烈奔跑時平復(fù)了很多,聞言問道:“有看到她的樣子嗎?”
王秋月?lián)u頭:“沒有,太黑了。”
確實太黑了,雖然頭頂有星空和明月,卻仍然讓人覺得四周都被深沉的夜色所籠罩。
過了幾秒,王秋月忽然說:“但我總覺得有點眼熟。”
我驚疑道:“你竟然覺得眼熟?”
王秋月“嗯”了一聲,隨后說:“但我想不起來在哪里曾經(jīng)看到過。”
一般來說,當(dāng)警察的辨認人的相貌的本事都在普通人之上,這是特意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很少有臉盲這回事。
眼熟就是曾經(jīng)看到過,且留有印象的。
“不著急,說不定哪天你就想起來了。”我沒有強逼著王秋月去想,也讓她不要著急逼著自己,記憶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時機到了時就像冰雪瞬間融化,水到渠成。
我們兩個并肩走回沈爍的墳?zāi)骨懊妫涂吹搅至x雙手握著鐵鍬,如臨大敵地戒備著四周。
我一愣:“剛才還有其他人來?”
林義大驚:“什么?除了剛才那個女的,還有其他人?”
這話一出,我就知道我和林義彼此誤解了對方的意思,于是直接回答道:“沒看到第二個人。”
林義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們?nèi)死^續(xù)剛才的動作。
開棺。
我先繞著棺材走了一圈,在棺材蓋上有手摸了一遍,王秋月站在平地上高高舉著手機,光線照下來。
沒有棺材釘。
也就是說,這具棺材沒有被釘死。
我不知道是否因為沈爍還沒有死的緣故,所以雖然有棺材,但沒有釘死。
不過我能確認,就算沈爍死了,以沈家的財力,沈海金絕不會允許自己的獨子悄無聲息地葬在這個地方。
既然沒有釘死,那就好辦多了,王秋月跳下來,跟我一左一右用力朝一個方向推動著棺材蓋。
吱呀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我咬緊了牙關(guān)秉足了勁,和王秋月兩人一鼓作氣地將棺材蓋推了過去,露出半截空蕩蕩的棺材。
里面沒有任何東西。
我剛想這么說,就見王秋月呲溜一聲半個身體鉆進了黑洞洞的棺材里。
嚇得我亡魂大冒,直接伸手去撈她。
這小娘們,中邪了嗎?明明這么怕鬼,卻一聲不吭地鉆進了棺材里。
王秋月柔軟的腰肢一擺,上半身從棺材里抬起,眼睛亮的跟星星似的:“里面有東西!”
我正想教訓(xùn)她行事不經(jīng)過大腦,聽到這一句,不由一愣。
有東西?有什么東西?不是空的嗎?
等王秋月把那東西從沒露出來的半截棺材深處挖出來,我才知道那是什么。
一對手牽在一起的洋娃娃。
穿著大紅衣裳,頭上戴著帽子,胖乎乎的小臉上有著紅通通的嘴唇和烏黑的大眼睛。
這種娃娃我看過,一個男娃娃,一個女娃娃,通常擺在新人結(jié)婚的喜床上,稱為壓床娃娃。
本該是喜慶的洋娃娃此時卻出現(xiàn)在空棺材里面,連那一聲的紅衣都顯出了幾分詭異。
王秋月翻轉(zhuǎn)娃娃,發(fā)現(xiàn)每個娃娃的背后都貼著一張紅紙條,紙條上寫著沈爍和陳欣怡的名字,名字下面還有一排出生年月日。
用天干地支來計算的年月日。
這是……生辰八字?
越發(fā)有些邪門了。
林義站在平地上伸長了脖子使勁兒看過來:“這是代表沈爍和陳欣怡嗎?”
我沉聲道:“應(yīng)該是的。”
“他們兩個人沒死,所以棺材里放著兩個代表他們的娃娃,可是啊,如果是已經(jīng)死了的呢?”
隨著這句話,我看向棺材的左手邊,隔著陳欣怡的墓,那個方向是周周和程輝的墳,就像林義所說的那樣,如果是因為沈爍和陳欣怡尚未死亡,所以棺材里才埋著洋娃娃做代替,那么在已經(jīng)確認死亡的周周和程輝的墳里,又埋著什么呢?
至少程輝的墳里不應(yīng)該有尸骨,他的尸骨留在了鄰省深山的大土坑里。
“走,再去看看陳欣怡的。”
我們不做耽擱,繼續(xù)開挖,一口氣挖出了陳欣怡和程輝的兩座墳,發(fā)現(xiàn)跟沈爍一樣,里面埋著的都是洋娃娃,區(qū)別只在于程輝的洋娃娃背后貼著的紙條上不但有生辰八字,還有死亡日期。
我立刻拍下了這個時間。
這也是一個線索。
如果每個墳?zāi)估锒加型瑯拥乃劳鰰r間,那不是意味著我能順著左惜和李容與的死亡時間查下去了?
“來,繼續(xù)挖!”
我招呼一聲,稍作休息后,我們繼續(xù)挖墳。
來之前怎么也沒有想到,我們?nèi)司谷粫缮显诨囊袄锿趬灥呐e動。
等一座座新挖開的墳包像裂開嘴一樣袒露在天幕底下時,天邊深沉的夜色已經(jīng)逐漸褪去,清晨的露水沾濕了我們的頭發(fā)和衣服,分不出是到底是汗還是露水了。
八座墳?zāi)埂?br />
每一座墳?zāi)估锩娑加幸痪吖撞模撞氖强盏模挥袑懼c墓碑上對應(yīng)名字的洋娃娃,洋娃娃的背后則貼著紅紙條,紙條上有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
除了沈爍和陳欣怡。
也除了左惜和李容與。
“為什么他們的娃娃背后也只有生辰八字……”林義翻找著手里的兩個娃娃,好奇地問道。
這應(yīng)該是埋在土里時間最久的娃娃了,衣服和帽子都有點腐爛,摸上去濕漉漉臟兮兮的,倒是背后的紅紙條上面的字跡罕見的清晰。
足夠讓人辨認出來。
我說道:“因為他們還活著。”
只有這一個解釋。
因為左惜和李容與都還活著,所以代表他們的洋娃娃背后沒有死亡日期,但從墳?zāi)沟呐帕许樞騺碚f,他們又是最早的那一隊情侶。
我越發(fā)對他們好奇起來。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斗篷人會不會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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