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這么問馮琳,是他在來的車上就做好的預想,因為從二少告訴他那些隱情之后,他就明白想要保全的朱長山不牽扯進來已經絕無可能,對方已經步步設陷,把朱長山牢牢地禁錮在這個案子里了,就算是最終能夠化解一切陰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與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在馮琳面前拿出這個籌碼來,利用虎毒不食子的天性,用母愛來引發馮琳的羞恥心里,一舉攻破她的防線,故而,他這番話雖然已經譴責過馮琳一次了,卻還是開口便是老生常談。
馮琳在趙慎三抽身離去之后,依舊保持著剛剛那種半跪半坐的姿勢,木呆呆的看著他。剛剛在趙慎三分析的同時,馮琳的腦子也在緊張的思索著,按她掌握的現狀,趙慎三目前也處于比較尷尬的被調查又是調查員的雙重身份下,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她能夠準確的抓住他的弱點,就能迫使他趕緊出手幫她離開這個夢魘般的地方。她最希望的就是趙慎三被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徹底激怒,當著方經理跟她吵起來辯白自己,當聽完他這番尖刻的訓斥后,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慎三,根本沒想到他居然不辯駁她的話,反而一開口就甩出他一直在竭力保護的朱長山來,難道,他明白了她下一步的計劃嗎?還是他為了自保,已經決定連大舅哥都不要了?
第一招便失利顯然讓馮琳陣腳大亂,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趕緊全盤打亂之前的計劃,重新計算,重新布控才能繼續跟趙慎三斗智斗勇。
可惜,趙慎三是干什么吃的?他如今已經一萬分的明白他的命運,他身邊親人的命運,乃至疼愛他的上級領導的命運,統統都跟這個案子如何結案有著必然的關聯,想要達到完整無缺的恢復案子發生前的平安狀態,必須毫不心慈手軟的拿下這個狡猾毒辣的女人,所以任何不必要的憐憫都是對自己一方的狠毒,打蛇要打七寸,對馮琳也要趁熱打鐵,在她慌亂的時刻讓她更加慌亂。
“嘖嘖嘖,馮琳,你一貫賴以驕傲的資本并不是這張臉啊,而是你睿智的頭腦跟你優雅的內涵,所以,何必把自己故意作踐的跟白癡花瓶一樣呢?我其實也明白,你跟所有女人一樣,心里有一個極其心愛的男人,一個極其心愛的女兒,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有一個你假想中完美的未來,要不然,生活條件優裕如你,又何必冒著當殺人犯的危險,去策劃這一切呢?現如今,肖冠佳已經如你所愿死掉了,你跪著的地方,正是你的心上人指示我們紀檢系統中的敗類,暗夜殺死肖冠佳的地方。你看到沒,你膝蓋下面,就殘留著肖冠佳的鮮血,他那雙難以瞑目的雙眼,正在天花板上死死地盯著你,看你能夠比他多逍遙多久,看你沒了他,就能夠幸福到什么程度……”
趙慎三冷下心腸,用更加冰冷的語調說道。
“啊?不……”
馮琳被毒蛇咬了一般驚叫著跳起來,雙眼驚悸的看了看剛剛跪著的地面,又神經質的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后畏懼的縮在面對著趙慎三的那張床頭,坐在那里不動了。
趙慎三現在已經深諳跟嫌犯打交道的方法了,明白橡皮筋抻得太長是會斷的,剛剛已經用霹靂雷霆把馮琳震撼的不輕,此刻該用和風細雨讓她舒緩一下,要不然以馮琳極度自戀又極度剛愎自用的個性,假如她覺得事情已經沒有了挽回的余地,橫下心死活就那樣了,也失去了嚇唬她的本意。他就開始變換了語調,用遺憾跟欣賞并重的口吻緩緩說道:“馮琳,從一開始跟你接觸,我的確很欣賞你,甚至很佩服你,因為你是我所見到的女人當中最有智謀的一個,是唯一,而不是之一。”
果然,驚悸中的馮琳慢慢的恢復了一點,她用驚懼不定的目光看著趙慎三,仿佛在確定對方是在譏諷她,還是真的表達話里想表達的感覺,當她看著趙慎三誠摯的遺憾時,心里不由的犯起了一陣毫無做偽成分的酸楚,感嘆人生無常,曾幾何時,這個在她眼里只配稱作“棋子”的土老帽男人,居然成了可以左右她生死的人,而高高在上這么多年的她卻成了一簇無根的浮萍,若是沒有人給她一個賴以生存的水域,她就會被暴曬在驕陽下面,飛快的成為沒有生命的粉末……
“趙總監,你此刻這么夸獎我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用我當初的優秀來反襯我目前的狼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可以省省力氣了,我這個樣子,距離跟肖冠佳同樣一個下場還差多遠?還需要勞動您趙總監親自催化我的死亡么?”
馮琳的聲音因為這段時間不斷地驚悸呼叫,已經徹底變得黯啞,沒有了當初那種柔和動聽,這就讓她這番話更顯得透著詭異的寒冷了。
趙慎三在馮琳情緒變化的同時,耐心的保持著沉默,但他卻從馮琳眼神里閃動著的不甘心里,跟她此刻這番尖刻的話語里,遺憾的發現這個女人到了這步田地,依舊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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